分床记

文/添一抹岚

跟小哥哥小姐姐们疯玩了半天，又随我去了菜园那，后来沐雨而归。笑问淋得通透的两个小人儿，好玩不，皆答道，好！又问，下次还随着去吗，又皆答道，去！

雨里，我们嘻笑着。半途，爷爷送来了伞，不然，真是够呛的！

至家，赶紧给孩子俩洗了澡。我也趁着空隙，换衣沐浴。

也许，今天对俩小人儿来说，真是够累的了。晚饭后，儿子瞄见我准备进房间便问，妈妈，你洗过澡啦？得到我肯定答复后，儿子说，那准备睡觉了？他语气中竟略带点兴奋，看来他俩是真玩累了。

我们仨睡惯了的床，1.5宽，一张没放床垫的硬板床。本意是作闲床用的，后来贪着它矮矮的，方便抱孩子上下床，又觉得万一下注意不到孩子掉床底也没那么痛吧，就在这床上睡下来了。

还别说，这小小硬板床，睡了三年多，于俩孩子，它竟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爸爸休息回家，无论白天他们多赖着他，晚上就是不让他上这小床，特别是我所睡的位置，儿子特意指出来说，这是我妈妈睡的！其他人更别说要到这床上来，但奇怪的是，哥哥姐姐是被允许睡到上面的，大概这就是玩伴的重要性吧。

俩孩子小的时候吧，小小个的，我睡中间，他俩睡一边，倒也不觉得逼仄。但今时不同了，不说冬天，就是只留一张被单在床上的夏天，我也开始觉得，睡得太规矩了，不说大手大脚的睡，就是随意伸手、侧身或蹬脚，皆不可随心所欲。不止是我，就是俩孩子，也没能任意伸展，因为我总是不得不把他们移出去一点再一点，只为了我们仨都有足够的空隙略略舒展肢体。

终于，我不得不考虑分床睡了。是的，趁着夏天，不像冬天时顾虑他们是否会踢被子，给俩孩子做了些思想准备，夜里，伴着睡着后，我便悄悄起身，去一旁的床睡了。

分床而眠的头一个星期，情况可想而知。夜里，我睡得正酣，不是哥哥醒来找我，哭着要爬上我的床，就是妹妹啜泣着要我回他们的床上睡。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安抚他俩，尽可能不回他们的床上睡，不然便前功尽弃。给他俩放些喜欢的儿歌，或睡前惯听的小故事，又解析说两张床靠得多近啊，妈妈能看着他俩入睡，他俩也能看到妈妈的。安抚成功，他俩安静下来，我再牵上他们的小手或是轻揉他们的头发，如此一来，彼此都觉得我们就在一起呢，便都安心睡觉了。

但多半时候，我被俩孩子唤醒后，经过哄他们入睡那一段时间，睡意基本散去，得两三个小时候才重新入睡。还好，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一个星期，兄妹俩便习惯这样的睡眠模式。

分床睡后，估计他俩也觉得睡得比往常舒服吧，由夜半醒来两人那舒展但极致的睡姿便可见一斑。

某晚，女儿睡前跟我说，妈妈，你伴得我们入睡了就去那张床睡吧。我嘴上应着，心里偷乐，估计他俩已经完全适应分床睡觉了。

人啊，真是个奇怪的个体。当孩子已经习惯分床模式时，我却会在伴得他们入睡后，自己也舒服得跟着入睡，却在一个瞬间里，突然意识到，我得起身，爬上旁边那张床睡。

开始意识到，不止孩子，我也得适应分床而眠这个模式呢，因为过了一人睡一床舒服的热乎劲后，睡前还真怀念俩孩子左右相伴的夜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