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者谓之“道”
老子虽然自己提出了“道”的概念,但是他自己却不知该怎么具体的解释,因为“道”本身就不是什么具体。不过我们可以从其著作《道德经》里得出分析,老子所提出的“道”,其实指的就是形式的规律,只不过古人们的智慧还无法理解一种无法感知到具体的“存在”会是存在。就像一辈子生活在海里的鱼无法理解水以外的世界会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因为它们一生都在认为这世界就应该全都是水。
《易经》中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相传《易经》的成书时间要早于老子,而《易经》中所讲的八卦与阴阳就是一种规律性的东西,这种规律性的东西因为不指具体,所以就叫做形而上,而那些泛指具体的东西,就叫做形而下。所谓的形而上,就是不是具体却又控制着具体变化与存在的一种无形的东西,叫做规律,后来被老子称作了“道”。所以《道德经》的开篇就是“道可道,非常道。”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老子是把“道”放在了第一位,把事物的形式变化放在了具体事物的前面。
可以说,《易经》和《道德经》就是中国最早的唯心主义,只是《易经》的表述概念还很模糊,而到了老子的《道德经》,则把这种概念给具体的表述了出来。
不仅是我们中国,同时代的古希腊人也对这种既不存在却又存在的“东西”感到既畏惧,又尊崇,既神秘,又困惑。其他所有民族里的神话都是他们的神主宰着世界,而唯独在古希腊人的神话故事里,就连他们的众神之王宙斯都要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所主宰,就连宙斯都要对这双看不见的手感到恐惧。而这双手,正是那主宰着生命却又看不见的命运。
古希腊人大概是最早的发现这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存在”,所以他们也就最早的开始研究这隐藏在背后的东西,即形而上学。所以后来的古希腊人他们才会成为人类哲学的先驱者。
而我们中国这边却正好相反,普世的显学被儒家所取代,从此彻底的走向了具体的功利主义。这虽然撑起了中华大地的盛世繁荣,却也从此在思想上和西方尤其是古希腊正式拉开了一段距离。遥想当年我们也曾是最早的注意到形而上学的民族,后来的没落不得不让后人为此感到惋惜。
后来的欧洲其他民族继承的也多是古希腊的形而上学的思想,在西方,甚至是只有形而上学的思想才被认为是思想里的贵族。不仅是古希腊的形而上学,甚至是古希腊的神话故事至今都是西方文学的顶峰。古希腊的神话故事里大多都是悲剧,西方人就连在戏剧上也非常的崇拜着古希腊,他们视悲剧为真正的艺术,而看不起那些滑稽搞怪的喜剧,这是后来受亚里士多德的影响。同样,古希腊的悲剧精神还直接的影响到了后来西方的苦难意识甚至是基督教。
古希腊剧高于莎翁剧的地方就在于,莎士比亚的悲剧始终有具体的邪恶对象,我们仇恨这种人,鄙视这种人,心中的怒火有处发泄,我们谁都可以做自己的哈姆雷特。而希腊神话里的悲剧却很多都是来自于一双无形的手,它让我们遍体鳞伤,却又让我们在爬起来后看不见一个敌人。比痛苦更为痛苦的是,痛苦之后竟无处发泄;比悲伤更为悲伤的是,怒视了整个世界,最后发现伤害自己的竟是自己,这就是命运最为荒谬的地方。所以俄狄浦斯痛苦的最后便只能自毁双目。把愤怒的箭矢射向上天的命运,最后的结局只会是反噬我们自身。
过去的哲学家们总喜欢在探讨世界本源的问题上在物质与形式之间单一的进行猜测,他们因为受到了先天逻辑的幻觉,所以总习惯于本能的把事物的本质无限分割,认为本质的东西就应该是不可再分割的独立性质。而因为我们理解不了最小,所以我们所理解的很多“最小”都是错的。
现代物理学发现的最小物质为夸克,夸克即是一种最小而又不可再分割的物质,虽然它本身包含着几种性质,但它作为夸克的性质却不能将自身的任何一种性质从自身中分割。夸克包含着的性质可以是“A”和“B”,但是“A”和“B”必须同时在一起才能被称为夸克。
世界的本质同样如此,我们把世界称之为宇宙也好,或称之为“存在”也好,其作为最小的“一”的本质应该是存在与形式的二者并存,其性质是在单独的物质或单独的形式之上,而单独的物质或单独的形式都不能作为世界的同等性质。
比如拿汽车做为比喻,汽车之所以被称之为汽车,是因为其结构的最小性质中必须包含框架,发动机,轮胎,单独的任何单一形式都不能称之为是汽车。所以“一”即是最小,也是最大,但又既不是最小,也不是最大。而在我们的惯性思维中,总是很容易把“一”只理解为一,而实际上很多的“一”,它们的自身都包含着多。所以很多的事物本质,它们作为“一”的自身性质内还包含着很多组成自身形式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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