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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件令我非常非常不适的事。
有这样一个人,平日里热衷于占小便宜。似乎目之所及之物全是他家的。这若是取之有道,也无妨,没什么可置喙的。但真相是,他明里暗里地从别人办公室的抽屉里,从单位的库房里,拿东西,大件小物都不放过,只要有机会。
严谨一点讲,这叫做偷了。
有一回,刚好与我撞上,我进办公室,他在翻我们办公室的抽屉。拿走了个小东西,不值钱,但我们要经常用到。
而他竟那么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走过。过了一会,又来拿走一个。
这不是第一次。而是不计其数地明着要,暗着拿。心安理得,理直气壮之程度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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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加颠覆我三观的是,有一天,我们要用他拿走的那个东西,他竟然可以在我和同事面前,矢口否认。
全部否认?!
接着是恼羞成怒,大声咆哮,义正言辞:“谁说我拿了?谁能在我房子里找到?”
找你个头啊!事实需要雄辩吗?真相需要掘地三尺吗?我来告诉你:
图穷则匕见。
水落则石出。
但我不得不承认,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你拿他没办法,无人证,无影像资料。能够依恃的,也只有那点做人的良知了,但显然,在他那里,不可能。
你千万别觉得这是编出来的,往往近在身旁的事会让你知道,艺术全他妈来自生活!
鲁迅先生说: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然而我还不料,有人,竟会无德无耻到这地步!
这还都不算什么,但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扯着嗓子骂哭了一个女孩子,就因为人家看不惯她的恶习。那么多同事在场,他一个大男人竟就那么辱骂一个女孩子。不依不饶,喋喋不休地骂!人家女孩都哭成那样了,他还不放过!
别的都能忍,但是欺负人我就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个大男人,又愧又壮,但格局如此之小,品行如此之差,我就是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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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谁都不是无罪之身。
谁都不是耶稣。
包括文本之外的你和我,我们都曾做过有悖于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事。这是我们的污点和耻辱,它真实发生过,以及存在。这都没关系。
但请不要试图掩饰。因为有个词,叫做:欲盖弥彰。
坦白讲,我也曾做过恶的。
我经历过一段真正绝望的低谷。那次变故,让我忽然之间失了分寸,处事大变。我歇斯底里,我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那种难以承受的疼痛,使得我心中的恶魔迸发而出。我挥舞起语言的兵刃,攻击以及伤害了我最亲近的人。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因自己心中的恶,感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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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的是,我向来会在心里画一条线。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界限分明。即便是再痛再苦,也是万万不允许自己逾越那道线的。把它叫做道德的准则或者做人的底线都好,有了这条线,我们才得以在失智的瞬间,在黑暗的深渊里,不至于做出更浩荡的恶行来。
感谢上苍,我心中的那条线还在。
但一开始,我也躲闪过。我亦试图为自己的不善不良辩解。
“这不是真我。” 我在心中自设公堂,找出多多多多理由,想把自己无罪释放。
但终究没有。
做就是做了,发生就是发生了,抹不掉的。那个丑陋的劣迹恶行就在那里,我越是排斥它,它就越深地往我身体里生长,终有一天,它会如恶性肿瘤般扩散全身,使我不治而亡。
我不要。
于是,我试着直面它,接纳它,驯服它。使得它与真我和解以及和鸣。然后,以更好的自己,破茧成蝶的自己,去珍惜我爱的人,以及爱我的人。
纵然是不光彩的,是耻辱的。但你以为你不承认它便不存在吗?不!你视而不见的结果是,它终会如脓流,如恶瘤,使你变成一个怪物,无药可救。
如此短视的做法不只令人不齿,而且愚蠢,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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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错了事,愧对了人,这都不是收梢。
你大可不必千里逃亡,更不要躲在狼藉废墟之中残喘度日。
你要接纳你所有的耻辱。
你要站起来!别怂,别否认,别扯淡!走上前去,将你的恶行和耻辱全部认领!将过错尽你所能地去补救!
如此,你才能活得更坦荡,更澄澈,也更加安宁和轻松。
正如我的一位朋友跟我说:“一紫,你再也不用背着那么重的包袱了。否则,我真的怕你撑不下去。”
是的。再也不用了。
接纳之后,改变,宽宥,惊喜……这些那些都会一一发生。
《圣经》里有一段赞美诗:“以耶和华为乐,他就将你心里所求的赐给你。”那么,让我们以善良,以仁慈,以悲悯,以感恩,以爱为乐。
瞧一瞧,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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