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我给母亲打电话,问她近况。母亲支支吾吾,只说“家里都好,没事”,却不似以前爽快。我觉出异常,问她是否身体不适。
母亲见遮瞒不过,只得告诉我。
原来,前段时间姥姥生病,母亲衣不解带地照顾,身体十分劳累,加上晚上要起床数次,受了风寒,时间久了,她的老毛病——膝盖旧疾复发,疼痛难忍。勉强等姥姥好些,母亲便去卫生院看病。
经检查,母亲双膝盖处都有积液,医生建议住院理疗。
于是,母亲办理了住院手续,每天去做理疗。
我打电话那会儿,母亲刚到卫生院不久。
我已近一个月未回家,闻听母亲身体不佳,便跟老公商量,立刻驱车前往医院看母亲。
对我而言,镇上的卫生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它紧临我就读的中学,那是上学必经之处。初中三年,我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无数次,自然少不了途径卫生院。
然而我并不真的熟悉。记忆里仅有一次跟随母亲去那里,具体做什么已经不记得了。留在脑海的,是那个不算大的院子里,墙角荒芜的杂草,斑驳的楼房外皮,陈旧的办公室门窗,还有简陋的医疗设备。在那里,我只见到寥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看病的人少之又少。
当时我问母亲,怎么没人来看病呢?母亲告诉我:
老百姓有了病,不痛不痒的小毛病就去村里卫生室拿点药,严重了就得去县城,镇上的卫生院水平不行。
也是,以我一个小孩子的眼光看,当时的卫生院,无论是技术还是设备,都差强人意,难怪门可罗雀。
半个多小时后,我到达镇卫生院门口。看着粉刷一新的几个白色大字,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亲切感油然而生。
我信步走进去。
越走越觉得不同—
记忆里斑驳的墙壁、陈旧的门窗、简陋的设备,竟然全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簇新的楼房,整洁有序的环境。墙角处,整齐地摆放着两排花盆,一棵棵不知名的小花正开得欢畅,虽不是“凌寒独自开”,却颇具梅花的风范。
我顺着暗红色花砖铺就的小路向前走,路两旁不大的圆形花坛里,绿油油的冬青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一切都跟印象里的卫生院大不相同,我不禁暗自惊叹卫生院的变化。
走进病房,母亲见了我们,嘴里责怪不该扔下孩子大老远地跑来,眼里却满是欢喜。
我坐在母亲病床前,环顾四周—
宽敞明亮的病房,窗明几净,牛乳色的窗帘,干净的床单被罩,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氛围。
和母亲说话间,不时有医护人员进出,或手拿仪器,或询问情况,和蔼又尽责。
我问母亲膝盖怎么样了。
母亲说:“好多了。这不,理疗快一星期了,膝盖没原来疼了,现在敢蜷个弯了。”说着一条腿试着蜷了蜷。
我又问母亲,医生说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母亲答道:“医生说,这是慢性病,也不是一天发展起来的,要慢慢治,先做一个疗程的理疗,21天后看恢复情况再说。”
可不是,医生说的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母亲的膝盖毛病不是一天形成的。年轻时生儿育女,家里条件不好,母亲身体各处关节落下了毛病,加上后来为抚养我们,她和父亲经常骑着自行车去外地采买日用品,来回往返近二百里,时间久了,膝盖处有了伤病。
我嘱咐母亲,一定要听医生的,一个疗程结束,如果膝盖还未痊愈,一定要接着理疗。
母亲笑而不答,只点头。
我知道母亲心疼钱,便告诉她,住院花多少钱,我给她报销。
母亲听了,笑着说:“哪用得着你的钱,我有钱。”
看我不信,母亲认真道:“我真的有钱,现在过了60就能领钱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母亲说的是农村养老金。
“而且现在不像以前,看病都得自己掏腰包,我有新农合,能报销一大半呢。”母亲接着告诉我,她让护士算了算,每天的花费除去报销的,个人也就花二三十块钱。
我一边笑母亲,一边把在卫生院看到的变化告诉了母亲。
母亲笑着说:“可不是,不仅环境好了,服务态度也好,我理疗这几天,几个小护士一口一个‘大姨’地叫,才亲切咧!”
……
回来的路上,我跟老公感慨:“没想到乡镇卫生院能发展这么好。”
老公说:“让老百姓得实惠是关键。医生有技术,病看得好,服务再跟上,老百姓谁不愿意在家门口看病啊。”
深以为是。
国家保障了百姓的衣食住行,老百姓切身受益,社会就更加和谐,国家发展才大有可为啊!
后记:此文写于11月中旬,部门系统内部组织活动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我以母亲看病这件事,管中窥豹,反映了国家对农民的照拂,农民受到了实实在在惠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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