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初年,福建省新到了一位巡抚,今年的新科状元张元。没有留京任职心中不免有些许怨气,轻装简行的行至城中,打算先感受感受地方的民俗。
“小哥来壶茶。”张元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向下看着街边的来往的人群。
“新巡抚还没有来吗?”隔壁桌的谈论声因为〈新巡抚〉这三个字撬开了张元的耳朵。
“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留在京城而不开心,估计就是了,可能憋着一口气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胡大哥要当心。”
胡天保不喜欢这个话题,随口打趣道“敢烧到老子头上就一泡尿给他浇灭了”
伴随着哈哈声,张元一个人在那边坐不住了,起身离去。匆忙间撞到了一个壮汉的胳膊,胳膊带着手,手顶着盘子,落地碎。
壮汉站起身子,这一动周身的酒气忽散开来,还带着汗味和他独特的体味。张元本能性的用手捂住了鼻子,这一下把壮汉激怒了。
壮汉涨红了脸,一把抓住了张元的一领“你这个小白脸,长的像个婆娘一样还敢来茶楼喝茶!也不怕让哪个公子错认了,抢回府中去!”
壮汉的个子很高这一下子,张元的鼻子正冲着壮士四敞大开的嘎子窝。脑袋嗡的一声,就像让人下了迷药一般,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我说你这个人,撞了人怎么也不知道道歉呢?还有,你爸你妈是怎么养的你啊?…”
在滔滔不绝的壮汉,根本就不给张元说话的机会。
“你这个人,怎么得理不饶人呢?”张元一扭头看见了,是刚刚隔壁桌他讨论新巡抚的男人。
“他撞了你的东西是不对,你让他把钱陪给你在陪个不是就行了。你打算把人家八辈祖宗都骂一边啊!”说话间他从自己桌上端起两碗酒,递给了壮汉一碗“来!看你也是个有道义的江湖汉子,有朋自远方来,来来来干一个。”
高帽子被戴在头上的感觉让人飘飘忽忽的,也就松开了在手中的张元“来,干杯!”壮士豪饮下碗中酒。
张元摇摇摆摆的走到了离外面的空气最近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吸着。“喂兄台,没事吧?”扭头,又是刚刚的那个人。张元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式的转身拜谢。
“多谢兄台刚刚出手相助。”一个起身抬头,便晃瞎了胡天保的眼,荡来了他20多年未曾开过的心。
眼前的公子实在是无人间词汇可以形容,说儒雅少了俊美,说俊美又少了灵气,说是灵气有少了五官的精致,说是精致里面还透着英气,说是英气有感到了妩媚温柔。一下子竟呆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兄台时间也不早了,后会有期。”张元说罢就转身下楼了。
“公子哪里人?我去哪里寻你?”胡天保赶忙拦住了去路。
张元轻笑“有缘一会再见,兄台请留步。”
一次萍水相逢,一次拔刀相助,一个背影,一句问候带走了胡天保的三魂七魄。只留下一具行尸走肉,每天茶饭不思。
第三天“巡抚大人到”胡天保在府衙内强提起精神。一身红装停到了他的眼前,在目不斜视的胡天保耳边轻声道了一声“两日不见兄台可好?”熟悉的声音让胡天保虎躯一震。抬眼望去,就是那前几日日在茶馆的少年郎。开心从他的嘴里爬到了他的眼角爬上了他的眉梢。
胡天保从此早到晚退绝不旷工,也因为茶楼的交情升职为巡抚大人的贴身衙役。
在公堂上,胡天保的眼睛总是停在大人的身上一动不动,嘴角还常常泛起痴痴的傻笑。张元有些困惑,但碍于情面和他没有犯下任何过错,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夜深人静,烛火独明。张元独在书房处理公文,当当当“大人,是我。”张元识得胡天保的声音,清了清喉咙“进来”。
“大人我见您连续几日都不见好转,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治疗感冒的偏房,您试一试。”胡天保将药放在了大人的书案上,书桌后的张元搭着冬日的棉袄,脸烧的红扑扑的看的胡天保的心一揪。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张元的额头上“哎呀,大人您发烧了,快去休息吧。”
这个举动让张元一惊,猛地抬眼看着胡天保,一股厌恶伴随着感冒加剧了胃部的抽搐。
“我没事,你回去吧!”张元低头继续处理案子。
“这怎么能行呢?”不由分说,胡天保把棉袄里的张元困得更紧了,一个公主抱就抱起来张元。
好在隔壁就是大人的卧室,不然被他人看见了,真是不敢想象!被放在床上的张元,脸色铁青!
“你赶快回去吧,我要睡了!”冰冷的语气丝毫没有消减刚刚因肢体接触而产生的沸腾的热血。
“是大人,您早点休息。”嘴角都笑到耳朵根了。就这样一生默默的守候就是他此生唯一的愿望吧。
以前的生活是灰色的,现在因为爱上了一个人,整个世界是五颜六色的,整个人是打了鸡血的。
后半夜胡天保又翻墙进入张府,一袭夜行衣让他完全隐藏在了张元卧室的暗处。都说爱一个人嘴巴闭上了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现在只是同在一个卧室里,仔细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就已经让胡天保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欲望就像是黑夜一样把他包围,在胡天保的眼里张元就像一个等待着被王子吻醒的公主一般,安静的躺在床上。
胡天保四肢着地慢慢的悄无声息的趴向张元的床。跪在他的床前,看着他因为生病而多添了份娇媚的脸,实在是想吻上去。又招来了怕惊到他,手却不听使唤的抹上了张元的脸。
激动的胡天保全身,轻轻的颤动。窗外的墨色渐退,胡天保不舍的告别了还在酣睡的张元。
一周后,“今天本官要去临县视察,有事你先记下待我回来处理。”张元一边交代管家一边准备出门。
“你大人不需要小人同行吗?”胡天保在衙门左等右等不见大人,便跑去了大人的府宅。
“不需要,一会儿临县就会有人来接我。”
“怎么身边也要有个自己人呢?遇到危险您身边的小厮也不管用啊,还是让我陪着他一起去吧。”
张元无奈胡天宝的执意,便许了。
席间张元腹痛,在拉屎的时候总是感觉屁股凉飕飕的,背后阴森森的,像有一双大眼睛再盯着自己一般全身不自在。屎在这个时候呈现出翻江倒海的架势,就像一个醉汉要吐一般拦都拦不住,只求能有一个地方扶着吐个痛快,夜顾不得他人的眼光了。
无屎一身轻,但菊花无形中受到的压迫感却在加强。张元的腿已经蹲的有些发麻,拿起纸擦了屁股再去寻找那股压力的来源也好,想定就伸手去擦屁股。
”谁!”擦屁股途中的手碰到了另一只手,那只手也碰到了还未清除屎迹的腚。巨大的屈辱感就像在好贵的心仪的女孩面前开了裤裆,又似在炫耀新鞋的时候被告知只是高仿,还似新睡到的黄花闺女原来是敌手的老姘头,同时爆发在了这个俊秀的青年的身上,大喝一声迅速起身,看见一只大手从茅房的下方得隔板处收回。
一脚踢开隔壁的茅坑,胡天保一脸羞红的低着头,两只手因为紧张在不停的搓着衣襟。
张元的身子也定了一下,但转瞬而来的就是更大的愤怒。
“你是不是按部就班有预谋的接近我!你是谁派来的,我什么目的?”张元大声的质问。
“没有没有”被心上人误会的胡天保更加的无所适从,他只能跺着脚慌乱的解释着“我在茶楼是第一次遇见大人,之后在衙门那是缘分啊!”
“缘分个屁!”张元涨红了脸,声音更大了,问声而来的家丁和衙役将二人围城了和圈,生怕站的位置不好看不真切。
“把他给我绑起来!”张元一声下令,胡天保瞬时就被绑成了个粽子“今天为何做出如此荒唐的无理行为?”
“实在是仰慕大人的心再也无法抑制!”胡天保看着张元真诚的说“我知道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知道自己是在作死,但情义上来了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
“住嘴!”张元的头发已经把脑子顶起来了,气的嘴唇都在颤抖“我乃今朝状元,怎会有下作的龙阳之爱。你胆大妄为还胡言论语,坏我名誉,若不严惩那不是助长此等风气。”张元背过身去“来人,乱棍打死。”
下人应声而动,只有胡天保听出了张元语气里的不舍,心痛和无奈了。 ”只因事情闹的太大了,让他下不来台面了,我不怪他”胡天保吐血身亡。
一个月后的深夜,胡天保走进了张元的梦中
“张大人”
“胡天保,你是来寻仇索命的吗?
“不,我爱你之心天地可鉴,又怎么会有害你的想法呢?我今天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因为我对你的痴心感动了阴司,所以被封为兔儿神。专管世间男子间的爱慕,可受香火祭拜。你明早就为我立个祠堂吧。永远爱你的天保。”
张元梦醒,已是泪满面。世间得一知己,足矣,而我却不敢,不敢直面你的爱。愿他人在你的护佑下可以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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