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自己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之前在上京流浪的时候便听了很多关于白家夫妇的流言。一起来白府的孩子中最大的男孩大家都喊他耗子,也没有姓,随了白府,如今有了大名叫白皓,这白皓跟了师傅在学车把式,平日里会随着老爷出入。
这些小伙伴平时一起认字,今天就是因为白皓陪着老爷出门,听到别家仆人在一起闲话,说老爷夫人不和,为什么呢?说看老爷的衣服就知道,夫人会经营,家底厚,可自家的夫君穿出门的衣服连针脚都是歪的,小翠就在帘子后看老爷的衣衫。
福妈听了小翠这番说法,人都愣住了,缓了一会,才艰难开口:“你这么这么八卦!”
福妈本以为小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没想到小翠只是拥有一颗超级八卦的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喊她起来,并且语重心长的和小翠说:“主家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多管,也不应该和外人一起嚼舌根。”
小翠连忙说到:“我不是为了嚼舌根才看的,福妈。我是想着老爷夫人都是大好人,要不我和那群孩子早不知道饿死在哪了。可我就想着是不是老爷的衣服真的是太旧了,哪里勾坏了,老爷夫人没注意,我们给提个醒,告诉胭脂姑姑不好吗?”
“你就不用操这个心啦!”
“福妈,就算老爷夫人不介意,我可不想外人这么说他们,你不知道,耗子气的都要找那人打架,他师傅拦着不准,说不准丢白府的脸。”
福妈长叹一声,不愿理会小翠,可小翠喋喋不休的和福妈叨叨,又是说福妈是长辈,由福妈说也行,不尴尬;又是下毒誓表明自己真的没有私心。福妈不胜其烦,实在受不了,指了旁边一个凳子让小翠坐下,把事情原委告诉她。
其实老爷穿的衣服料子都是顶好的,那都是夫人精心挑选的。为什么会针脚歪斜,不过是因为是夫人做的。夫人自小习武,就算如今成婚20载,也就是在孩子出生后坐月子的时候歇了会,平日里每日练剑,那手是拿剑的,如何拿的了绣花针。
刚成亲那会,夫人只敢做荷包,别说绣花了,就连一个荷包都缝的惨不忍睹,可以这么说,白夫人的武功有多高,女红就有多烂。
可白老爷宝贝着,拿着那个白夫人废了十根手指头才缝出来的荷包如获至宝,每天带在身上出入,没过几天就散线了,包里揣的碎银散了一路,到家才发现,白夫人也是羞的不行。
自此,白夫人但凡有空都会缝一缝,缝了荷包缝袜子,缝了袜子缝寝衣,如今已然可以做外衫了,远远看着还好,近看确实针脚还是歪歪扭扭,可无论夫人做成啥样,老爷都很开心。只要能穿,老爷一定穿,夫人每次都劝老爷到外面还是穿宝清行做的衣裳,要不太失礼了,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如是非常正式的场合,还是要穿正式些,其它场合夫人也不拘着他了。只要有人问起,老爷就会很自豪的答复是自家娘子做的,可白夫人做的实在不敢恭维,这么多年询问的人寥寥无几,问了知道是夫人所做也很尴尬,不知道如何应答。
所以这些年总有人传两人感情不和,夫人因家中富裕苛待老爷,不过当事人听了也就一笑而过、不置可否,众人也就不再多提。
福妈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和小翠讲清楚,小翠只觉得白老爷白夫人感情真好,眼睛水汪汪、脸红扑扑看着福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福妈又嘱咐她别再多事了,没有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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