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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凌晨,我们像一对出逃的情侣

那天凌晨,我们像一对出逃的情侣

作者: 朱家杰 | 来源:发表于2020-07-26 07:57 被阅读0次

    01

    很多事情,原本印象很深的,可时间长了,记忆就模糊了,甚至演化为完全没有了印象。

    我是从事招标工作的。我一直有个想法,把我在工作中遇到的奇葩故事写成文章,以供从事这一行业的朋友消遣娱乐。可由于我的惰性,一直没有动笔,到现在,那些奇葩故事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

    这些发生在几个月、一年前的事情尚且如此,那么,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情,岂不是被遗忘得更惨?所以,我决定把那些发生在二十年前,到目前为止还依稀记得的琐事写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是觉得,把过去写出来,可能有助于让现在的自己活得更坦然。

    遗憾的是,由于时间久远,故事的连贯性已经无法保证了。并且都是一些平淡的琐事 ,没什么精彩的瞬间和场面,也没什么曲折离奇的情节,大家可以在茶余饭后,把此一读,权当娱乐。

    02

    那年,我是县二中高二年级的学生。

    人的记忆很奇怪,我已经记不清第一次班会为什么会把我选为劳动委员了,也记不清自己入学后是如何在县城南大街旁的小巷里租的房子。

    但我记得我租住的屋子是一栋两层的民宅,说是两层,其实严格来说只有一层,最底层只能算是地下室。

    房东姓郑,县一中退休教师,六十多岁的瘦老头子。他家住底层,二楼就租给像我这样的租客。

    入户只能从二楼进入,一进来就是一条窄窄的楼道,楼道窄得两个人相向而行也只能侧身而过。

    楼道的左边,顺序排列着三间屋子。

    三间屋子并没有相通的门,但分别有一道常闭的、不使用的窗子,没什么隔音效果。

    第一间住着一个瘦瘦的女人,二十岁左右,不算太漂亮,做缝纫的。每天晚上,缝纫机噔蹬蹬的声音很有节奏。

    第二间租给我住。

    再往里的第三间在楼道的尽头,是房东自己留住的。走出房门左边是下到底层的楼梯,而门对面的楼梯可以上到天台。通过那道常闭的窗户我了解到,第三间只是偶尔有人来住。

    楼道的右边是一进两间,住着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子,房门与我相对。男的姓罗,是个胖子,县第三中学的在职老师。

    对于一个寄宿的农村高中学生而言,平时的生活是这样子的:放学后,在回宿舍的途中顺路买棵白菜,再买块豆腐,回到宿舍后自己煮点饭就解决了。平日里也就是学校宿舍两点一线,生活简单且枯燥。

    中午放学回来,淘米煮饭、炒菜、烧汤,吃饭,时间太仓促了。

    吃完饭把碗一放,抓起下午要上的课本,出门匆匆把门一拉,一转身把背后的来人撞了一个趔趄……一个粉色的行李包滑落在楼道的地面上,太尴尬了。

    面前是一个比我稍小的受惊的女生,杏目圆睁,脑门稍大,卷发披肩,穿条蓝色牛仔裙。

    我赶紧帮她拾起挎包,说了声对不起,上课去了。

    03

    我在做作业。

    房东太太背着一个小孩子,边走边哄,走到我的门口,进来找我东一句西一句的扯。

    她说,郑燕昨天来了,是郑老师的侄孙女,郑老师帮她托关系找在县一中去补习初三,成绩太差了。

    还对我客气地说,听说我成绩比较好,如果郑燕有什么不懂的,希望我能辅导她一下。我连声应着,没问题,没问题,可是心里很烦恼。

    高中课程较难,我在班上又担任了劳动委员之职,班上有个大事小事的时候,很多同学很难使唤,害得我不得不自己上。为此,我经常感叹应接不暇,心力交瘁。

    现在好了,又揽上了辅导学妹之重任,这是要搞死自己的节奏。

    现在我清楚了,昨天中午撞上的那位女生就叫郑燕,她就睡在我的隔壁。

    难怪,昨晚除了右边房间的缝纫机噔蹬作响,左边房间也出现了许久未闻的翻床声……

    04

    对面,罗老师家的小男孩叫小罗罗,胆子很小,又瘦又白,她妈妈追着他喂饭,不吃,来到我的锅前要和我一起吃。

    没事,我也乐意,小孩子就是隔锅香。

    罗老师胖胖的,很和蔼,经常会找我杀几盘象棋,实力相当,有输有赢。

    罗老师经常拿我开涮,说:“我一眼就能看出你象棋比较厉害,鼻子挺直的人推理能力强,数学应该很好。”

    其实,我下棋可以,但数学物理一般。

    在后来的考试中再一次证明,我因为懒,做题少,所以速度慢,试卷上的题目大多都会做,但是做不完。

    总之,罗老师和我关系不错,就像忘年之交,经常往我桌子上丢几个橙子什么的。

    旁边,自从郑燕住到了我的隔壁,我的夜生活变得多姿多彩了。

    她好像有一台随声听,还带着外放,每天晚饭后准时播放音乐,印象最深的是孟庭苇演唱的那首《往事》。

    “如梦如烟的往事,洋溢着欢笑……让我在回忆中寻找往日,那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

    我不觉得吵,相反,很好听。

    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我也有一台随声听多好呀!

    时间长了,她经常播放的几首歌被我无意中就学会了,特别是那首《往事》。

    可是说出来你不信,几个星期过去了,我和她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是一个羞涩的男生,一直是这样。

    上学放学,或者是出门丢垃圾买东西,经常会在楼道里遇到她,大家也只是点一下头,或礼貌性地报以一笑,然后侧身擦肩而过。

    05

    一天放学回来,还未走进楼道,就听见一阵阵说笑声和儿童的呀呀之声。

    进来一看,是郑燕领着小罗罗在楼道里玩耍,而罗老师和他夫人正在忙着煮饭。

    我打开房门,也开始搭锅煮饭。

    小罗罗跑到了我的炉火旁,为了照顾小罗罗的安全,郑燕也追了进来。于是,我们有了第一次对话。

    我也记不清我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她是外地口音,有些话甚至听不明白,需要重复地、不厌其烦地解释才能进行有效的沟通。

    我只记得,她好像也很开心,好像大家终于越过了陌生的那道坎,终于可以愉快地聊天了,忍不住会多找些话来说,说个不停。

    我说:“要一起吃饭吗?”

    她说:“不行,我要下去三老爷家吃。”

    她称郑老师为三老爷,他们是亲戚。

    她的老家在楚雄,听说比昆明还要远。而我,连县城都没走出过,楚雄,那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地方!

    因为地域的差异,口音有很大的差别,好在声音尚算甜美,沟通起来不算费劲。

    对于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郑燕给我带来了很多新奇的体验,我对她产生了兴趣。

    从此,当我们再次在楼道遇到的时候,不再是点点头了,而是有说有笑,有了更多的沟通。

    而她和我所说的主题,一般是功课需要我辅导,难题需要我讲解什么的。

    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未见她真正拿了一道题来向我请教。

    06

    每天吃完晚饭,我就会拿上一本书,沿着楼道底端右边的楼梯往上走,推开那道简易的木门,到天台上找个角落读一会儿书。

    房东在天台上码了一小堆一小堆的土,种上了各种植物,有鸡冠花,有薄荷,有兰草,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此时,夕阳的余辉把整个县城染得金黄,风很小,凉爽舒适,这个人迹罕至的天台,显得非常安静,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直到有一天,我如往常一样推开木门,发现郑燕已经疾足先登,占领了这个天台上那个最为有利的位置。

    见我上来,她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书,带着诡异的笑看着我,一看就是又要找我聊天的节奏。

    卷发披肩,衣着简洁,一对调皮的眼睛。面对如此学妹,我实在难以抗拒。

    我指着她脚下那一丛绿油油的植物,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草莓。”

    我太惊奇了,这居然就是草莓!我只听说过但从没见过,不知道郑老师是从哪里弄来的苗。

    我发誓,我当时真是不知道这是草莓。因为本县的平均气温较低,是不适合种草莓的。即使种了,也无法开花结果。

    一开聊,大家就都没心思看书了。

    她跟我滔滔不绝的讲在楚雄老家采草莓的往事,如今脚下长着草莓秧,虽不能开花结果,但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甚是感慨。

    而我,充满了对草莓的美好憧憬。

    事实一再证明,郑燕总是能给我带来新奇的体验。

    之后,我总是在天台上遇到郑燕,而每一次遇到,看书就无望了。反正她有说不完的话,更糟的是,她喜欢说,我喜欢听。

    然后,每次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就暗下决心,不能再聊天了,作为一名高二学生,应该抓紧时间学习才对。

    后来我们就很少上天台了。

    郑燕也表现得开始爱学习,带着作业来我房间找我了,这样多好,我也开始认真解答。

    可是很快我又发现问题了,郑燕根本不知道自己不懂什么,所以所谓的辅导一开始就走神,一不小心话题又叉开了。

    然后接着叉开的话题大家又说高兴了,说同学之间的事,说男女朋友的事,说家长的事。

    后来发现已经深夜了,聊天甚欢,但忘了功课的辅导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我心里不踏实了,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后来我们觉得可能因为我这边灯光太暗,也尝试过去她的房间进行辅导,可问题依然未能解决。

    并且更糟的是,当我来到她的房间后,发现她睡的那张床紧挨着那道常闭的窗户,而窗户那边就是我的床的位置。

    也就是说,空间上我们离得太近了。

    后来我们就经常躺在自己的床上和对方说话了。

    事实证明,连一声轻轻的“晚安”都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

    07

    高二年级,不能分心,学习是第一位的。

    周末没有回家,约了班上的两三位同学,带上两三本书,顺着南大街往下走两三公里,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大家在这里读读背背是最好的。

    一起学习,一起赏景,这才是最好的同学。

    没想到的是,在山头的另一边,一个女生的声音突然大喊了我的名字,朱家杰~~

    并且边喊边朝我这边跑来了,对,是郑燕,一口外地腔,嗓门特大,略带激动。

    她和另一个女同学一起来的,因为偶然在山谷遇到我,所以激动了。

    而我,当着同学们的面,似乎有了一丝丝尴尬。

    而其中一位同学更是说了一句操蛋的话,“家杰真是艳福不浅呀!”

    我处于一种矛盾的心理状态,一边是因为身边有这样一个学妹感到骄傲,一边又担心自己走火入魔影响学习。

    这几个孙子都以为我在谈恋爱,只有我知道,我没有。

    08

    高中生活是极其枯燥的,唯一的娱乐活动就只是去人民电影院看场电影了。

    我也记不清是我主动约的她,还是她主动邀请的我,反正我们应该不只一次去看过电影。

    同学或朋友之间,看个电影,不是很正常吗?

    南大街离电影院其实很远,几乎是要向北穿过整个县城。

    我已经忘记所看电影讲述的是什么故事情节,甚至连电影题材都没有丝毫印象了。

    可我对来去电影院的这段路程尚有印象。

    我们并肩走着,一般来说,都是她不停的讲,我静静地听。

    讲有几个男生追求过她,每个男生都有怎样的手段,各种离奇古怪的想法;讲女生之间如何争抢男朋友,各种感慨和鄙视……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学习成绩一团糟了,年纪轻轻就满脑子情情爱爱,该!

    哪里像我,听老师的话,不给家长找麻烦,思想纯洁,清心寡欲,向我学习不好吗?

    第二天在教室里,课间休息时,又有同学来到我面前挑衅了,说昨晚深夜又发现我带着一漂亮妹子在街上亲密的瞎逛云云。

    这些孙子又一次确定,我在谈恋爱了,只有我知道,并没有。

    09

    又是一个周末,班上有两个要好的同学来到了我的住处,也记不清是来打扑克,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给我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个同学在书包里掏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一个避孕套。

    我怀着好奇心和求知欲,研究了一下这个橡胶制品。

    然后我笑着问:“你这个蓄生,要祸害谁去了?”

    两位对我一阵鄙视,说我不老实,整天和一漂亮妹子缠在一起,还假装清纯。

    事实上,我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

    我发誓从严格意义来说,我依然是完璧之身,虽然在生理上,早已被自己的左手摧毁了。

    这方面其实自己也很迷茫,学校教育根本没有关于如何正确理解和处理恋爱、婚姻、爱情、男女关系,生理等方面的相关的内容。

    老师只说,不准谈恋爱,其他一概不说。

    我算是教育体制的受害者。

    10

    郑燕对学习不感兴趣,要么她过来吹吹牛,要么天台上遇到吹吹牛,要么各自躺在床上隔着窗户吹吹牛。

    她已经很久没有向我讨教过题目了,可能已经放弃治疗了吧。

    可是一天晚上,她居然又主动找我帮忙了,有题目要讨教。

    台灯底下,她坐在我旁边。

    我认真读完了她递给我的三页信纸。这是一封某位男生写给她的情书。抬头第一句就是:我最亲爱的燕……

    书写工整,词藻华丽,情真意切。扬扬洒洒三页信纸,有忆往事,有展将来,有直抒胸意,有委婉含蓄。

    我熟读过小初高所有语文课本上的精彩课文,但与此信相比,绝对暗然失色,无地自容。

    我人生第一次读到如此精采绝伦的情书,相对于心里的一丝妒忌,更多的是感叹和佩服。面对如此深执的表白,连老子都想嫁给他了!

    当然,郑燕来找我,并不是让我欣赏和感叹的,她要我帮她回复这封情书。

    完了,完全懵圈了。

    如果要我对物体进行受力分析,要我解二次函数,都不成问题。但回复情书,我真是无能为力了。我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居然存在着这么严重的欠缺。

    随后几天,我时时为此事心烦意乱。一方面,是因为我没想到郑燕会有如此厉害的追求者,另一方面,我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回复这封情书。

    该怎么回复这位追求者呢?

    后来,我找来了一本琼瑶的言情小说,名叫《彩霞满天》,希望可以从中得到启发。可是通读之后,并未找到可以借鉴的内容。

    此事最后不了了之,我想,郑燕对我一定很失望。

    11

    期中考试结束了。

    中午,郑燕拿了她的一本相册过来,要我自己挑几张,送给我。

    我选了两张,照片中,郑燕披肩卷发,神情恬淡,那双大大的眼睛,有较深的双眼皮以及明显的卧蚕,显得调皮而又俏媚。说实在话,照片比真人好看。

    当然,她也拿走了我铅笔盒里的一张半寸证件照,因为我没有生活照,晕……

    晚上,郑燕偷偷的把我叫上了天台。

    她对我说,她要走了,但是,不能让郑老师家知道。

    我问:“为什么?”

    “考试成绩太差了,已经没脸见他们了,只能一走了之。”

    但是,她想写一份留言给郑老师家,然后回楚雄,不知道该怎么写,要请我帮忙。

    我们回到了房间,搜刮枯肠,起草了一份留言,内容充满了无奈和歉意,再由她抄写完后,留在她的书桌上。

    而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凌晨五点,月牙已经西落,县城一片漆黑。

    她打上手电筒,我帮她提上行李包——那个第一次见面时被我撞落的粉色的行李包,轻轻拉上房门,蹑手蹑脚走出了这条窄窄的楼道。

    我们并着肩,像一对出逃的情侣,顺着南大街往北面走。这条路,就是往日里我们一起去电影院,看完电影又一起回宿舍的路。

    到人民公园后向右拐,就来到了县城汽车站。

    我们顺利地买到了车票,上了汽车,找到了她的坐位。

    我帮她把行李托上了行李架。

    由于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陪她在车上坐一会儿。

    透过车窗玻璃,东边开始微微发白。

    平日里,她在我旁边总是说个不停,今天没什么话了。

    我说:“到昆明还要转乘去楚雄的车,你知道怎么转吗?”

    她说:“应该没问题。”

    但过了两秒又摇摇头,眉头微皱,说一句,真麻烦。

    她说:“你回去吧,还要上课呢,迟到了不好。我知道你的地址,我一到楚雄就给你写信,直接寄到学校。”

    我说:“没事,迟到一次无所谓的。”

    其实我已经看到,平时那双调皮的眼睛,今天变得又湿又红了,我只是装作没发现。

    她时不时侧过身去,仰头看着车箱的顶部。可那地方根本没什么需要盯着看的东西,我知道她是在努力把眼泪控回去。

    可是,回过头来的时候,又强装笑颜跟我说点什么。

    其实我发现,如果要想忍住眼泪,以45度角睁大眼睛向上看行李架,效果会更好。

    如果能够做到长时间不看对方,并且少和对方说话,加上转移注意力,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车上陪她坐的半小时,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30分钟。

    多年以后,我心里尚有阴影,我讨厌车站这种地方。

    12

    我已经记不清当天自己是如何回学校的了。

    我只记得,那天放学后,我回到了房间,房东太太就来找我了。

    问我郑燕去哪里了,怎么回事。

    我说,不知道。

    然后,我们好像吵了,具体怎么吵的,我的记忆也模糊了,只记得对方好像说,单凭郑燕一个人,她怎么敢出走?

    到了很晚,郑老师家还有人在翻弄郑燕的房间。我心情低落,内心矛盾,而另一边房间的缝纫机声依然像往日一样仓凉地噔蹬作响。

    第二天放学,对面的小罗罗跑过来找我玩,罗老师赶紧走进来,蹲下身子一本正经地对小罗罗说,“小燕阿姨走了,朱叔叔很难过,你不要来烦叔叔。”于是牵回去了。

    这话明显是故意说给我的。然而,我竟然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似乎就是事实,无需反驳。

    罗老师似乎也以为我在谈恋爱,只有我知道,其实我没有。

    可是我像丢了魂似的,又像害了一场大病。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不明白,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久之后,我果然收到了一封郑燕写来的信,我认真地回了信。

    具体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内容,我已记不清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通信,也是最后一次。

    13

    第二年,我以较好成绩考上了大学。

    四年之后,我毕业参加了工作。

    二十年后的今天,我转行做招标工作。巧合的是,我的招标业务大部分在楚雄。

    可是,今天我认识的楚雄,与当年郑燕口中的楚雄,似乎不在同一个宇宙。

    今天的楚雄,有热闹的彝人古镇,有美味的野生菌火锅,触手可及;郑燕口中的楚雄,有甜美的草莓,有多情的少女,模糊且漂渺。

    每次在楚雄组织一个招标项目,我都会抽空一个人去彝人古镇的街头走一走。

    偶尔,也会看到卷发披肩、身着蓝色牛仔裙的美丽身影从身旁走过。

    可我知道,再次遇到郑燕的概率很小,小得接近于零。

    奇迹不会发生,也不必再发生,这一切,让它留在记忆中就好。

    故事已经结束,但日子还在继续,明天,我又要再去一次楚雄……

    【虚构情节,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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