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历牛年即将来临之际,1月29日,“南张北溥——张大千、溥心畬早期书画特展”在长沙博物馆开展,展览将持续至4月22日。虽因受疫情影响,该馆取消原计划的开幕式,但丝毫不影响观众观展的热情。本人欣赏到两位大师诸多顶级的作品展,真的有点乐不思蜀了。
“南张北溥”是近现代以来活跃于中国画坛的张大千与溥心畬两位大家,1935年,于非闇在《北平晨报》公开合称二人为“南张北溥”。两人虽绘画风格迥异,但都根植于传统,出新意于法度中。张大千集大成于一家,所作辉煌大气,具“南人北相”;溥心畬融合“南北二宗”的精髓,所作萧疏清逸,可谓“北人南相”。
张大千50岁之前遍游国内名山大川,运用各种表现手法,描绘长江、黄山、华山、青城、峨嵋、三峡等壮丽河山;50岁之后又遍游欧美各国,眼界十分开阔,晚年形成泼墨、泼彩艺术风格,对中国绘画具有开创性的意义,被徐悲鸿称为“五百年来第一人”。
溥心畲自幼天资聪颖,学画走的是自学之路,对古画多有涉猎,画作也包括山水、人物、花鸟等广泛题材,后来集诗、书、画三绝于一身,竟成一代名家,其作品追求的是古代中国文人画的风格,以表现他心中的清逸闲雅之意境。作为皇族出身的“旧王孙”,溥心畬居住恭王府的30年间,受府中早期收藏的书画影响颇深。
二人在朋友引荐下相识,从此开始一段长达近半个世纪的传奇交往,惺惺相惜又相互唱和,合作了多幅作品,成就了中国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一段画坛佳话。
“南张北溥”的书画艺术在中国美术史上占据着崇高的地位,对中国画的发展产生了深刻而持久的影响。这次展览分为“大千篇:化古为我法”、“心畬篇:远白末尘埃”、“师友篇:与湘为徒矣”三大板块,展出吉林省博物院、四川博物院藏张大千与溥心畬两位先生的共74件作品,涵盖山水、人物、花鸟各个门类,向观众揭示张大千、溥心畬早期绘画风格的发展脉络。同时还展出湖南省博物馆、长沙博物馆藏何绍基、王闿运、曾熙、齐白石等湖湘名人书画作品10件(套),来勾勒两位先生与湖湘艺术的渊源关系,让观众领略中国传统书画艺术的交融与魅力。
展厅入口进去左侧,即是有名的《出则为孔明图》,画的是诸葛亮的坐像,右上方有张大千隶书题“出则为孔明”,左侧有溥心畬草书所写《出师表》全文,右下方有张大千弟子何海霞题“门人何海霞画几席”。该图画中人物由张大千所画,而桌几和蒲席由何海霞所绘制。这件作品不仅集合了近现代三位中国画艺术大师的心血,也是长沙博物馆此次举办的“南张北溥——张大千、溥心畬早期书画特展”中两人合作的唯一书画作品。
本人比较喜欢张大千的《白云绕山图》(1940年),这幅画近乎明清以来所流传的没骨山水,画面主峰运用强烈的对比色朱砂与石绿,人物用简笔,做到“远人无目”。树近处根枝分明,远则使用点戳画法,不见树枝。整体画面华丽而有清气,令人脱俗。
展厅中有多幅张大千的仕女图,你看《白描仕女图》(1944年),画中仕女长裙蔽足,双手背握,以淡墨为衣褶、浓墨为束带,线条圆润流利。张大千曾说自己“腕底偏多美妇人,眼中恨少奇男子”,足以体现其对仕女画的偏爱。所展出的仕女图及张大千临摹的敦煌壁画和粉本,均借自四川博物院,其中包括敦煌壁画里的初唐璎珞大士、元人供养像、晚唐伎乐菩萨、反弹琵琶伎乐等内容。
溥心畬的《雪景寒林图》,无年款,画雪只用墨染无雪之处,其雪自现。他擅长营造雪景的荒寒气氛,中、侧锋并用,勾勒出峭拔山峰与坚硬石头。张大千对此画大为称赞:“并世画雪景,当以溥王孙为第一。”
溥心畬的《奚官调马图》(1948年),画中昂首嘶鸣的骏马形象,是溥心畬临摹唐代《照夜白图》而来。画面无背景,只设一人一马,营造出紧张激烈的气氛,恰到好处地留白,给观者以无限的想象空间。
徜徉在展厅里,边听着播放的古典音乐,边欣赏大师们的一幅幅引人入胜的书画大作,笔者就像与诸多大师面对面交流,又仿佛置身于画中的青山绿水间或花香鸟语间,心胸为之开阔,气息为之清爽,大有“看君一屋画,胜读十年书”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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