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让我们潦草离散

文/叶小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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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一直不敢告诉果果，她喜欢上了果果的前男友。就在他俩吵架闹分手的时候，小花花痴般的对她的前男友一见钟情了。

小花和果果是大学舍友兼闺蜜，平时好的如胶似漆。衣服可以换着穿，口红可以换着用，唯独男朋友，果果一直没让小花见过。

听说，那是果果高中时候就喜欢的男生，两人一直很要好。直到上周果果过生日，两人因为在谁的城市给果果过生日而吵架，男朋友只好过来陪果果，不曾想，果果的生日宴，却变成了分手宴。

果果给小花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电话中，果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小花赶到的时候，果果已经停止了哭泣。饭店的包房内，一个硕大精致的蛋糕被摔在地上，椅子横七竖八地倒着，桌子上的饭菜原封不动地放着。

小花第一次见到那个在果果口中听到过无数次的果果的男友，小唐。一双浓眉大眼，一个直挺的鹰钩鼻，一张唇线分明的嘴唇，安在那张俊俏的脸上。

小花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她赶忙扭头看果果，果果正在红着眼睛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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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是小花的闺蜜，是她在大学唯一的好朋友。所以当小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小唐的时候，她在自己的手心狠狠掐了一下。

小花在心里告诉自己，想什么呢，小唐是果果的男朋友，死心吧！

但是当她看到小唐细长的手指，白净的皮肤和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她的呼吸骤然停滞。她忍不住又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之后的一个星期，小花每天都能想起小唐，于是想一次，就在自己的手心掐一次，直到现在，她的手心被自己掐出了血。

当果果看到小花满手的血痕时，心疼了半天，谁弄成这样了，告诉我，我找他算账！

小花低着头，眼角噙着泪，小声嘟囔了一声，我自己。

果果满眼的心疼与不解，为什么呢？

小花抬起头，果果，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该怎么办？

有什么该爱不该爱，只要有爱，就努力追。我支持你！

看着果果笑靥如花的脸，小花喃喃地说，那如果这个人小唐呢？

果果的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握着小花的手逐渐软下来，嘴唇不停地颤抖，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床走去。

小花屏住了呼吸，那一刻，她凝视着果果的背影，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去旅行，一起逃课，一起喝花酒，一起在无数个夜晚并肩坐在操场看星星的背影。

-03-

果果扭过头，手里拿着一管膏药，轻轻在小花身边坐下，捧起她的手，帮她抹药。

果果你听我说，我一直在掐自己的手心，想把自己掐醒，可是我直到把手掐烂了，我发现自己还是醒不过来。果果，你要是介意，你扇我巴掌，你把我扇醒，我以后再也不会想他了。

果果嘴角挑起一抹笑，傻样儿，你能把自己手心掐烂都忘不了他，说明你很喜欢他。

小花屏住呼吸。

果果继续说，高中时候，迷恋他人长得帅，个子长得高，篮球打得好，现在啊，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不会介意你们在一起的。说完，果果一脸欣慰的笑。

小花抬起手抹掉滑落到嘴角的泪，真的吗？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果果重重地点头，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介意！

小花就像在树枝上跳跃的麻雀，在屋子里跳来跳去，大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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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花就打电话跟小唐表白。电话那头的小唐，就像被老师奖励了糖果的小孩子，不停地问小花，是真的吗？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第二天，小唐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来到小花的学校。当他看到小花缠着纱布的手时，心疼不已。他在满天的星光下，抱着她，花花，与你相遇，我如此开心。

所以，那天的小花，无比的开心，她为自己找到真爱而开心，她为自己有个好闺蜜而开心。

于是，从那天开始，小花跟小唐开始了他们最动荡的恋爱。

小花喜欢旅游，于是小唐带着她走过成都，游过重庆，走过西藏，看过云南，每走过一个地方，小花都会拍好多照片，发给果果看的时候，果果似乎并不开心，永远只是一个笑脸的表情，然后说，在小唐的旁边，怎么显得你那么黑。

每个周末，小唐都会过来看小花，每次吃饭，果果都硬要跟着去，可没吃几口，果果就说自己吃饱了。然后说，花花你多吃点，要不对不起你那么大的胃。

小花一直以为果果在开玩笑。可是慢慢地，她觉得并不是这样，她不再想叫果果同行，可是每次小唐来看她，果果一定会跟在小花的旁边，无论看电影，吃饭，还是逛街，不管小花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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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小花和小唐相约一起去打羽毛球，果果依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花说她不怎么会打，小唐说，我来教你。

果果说，你来看我和小唐打一次，你就会了。说完，抢过小花手里的球拍，转身对小唐说，我们玩吧，她不会打球，打得超烂的。

他俩打得很开心，笑着，叫着，闹着，俨然一对小情侣的样子，可是小花一点都不开心。她望着果果，心里一直在问自己，她还是那个曾经的果果吗？

她一直想亲自问问果果，你不是不喜欢小唐吗？你不是不介意我们在一起吗？

可是她不敢，她真怕果果告诉她，我反悔了，我其实一直都爱小唐。

后来，小花开始疏远果果，她不再跟她一起上课下课，不再跟她一起去图书馆，不再跟她一起去逛街。她怕，怕有一天自己忍不住骂果果，怕她和果果的闺蜜情有一天断送在自己的手里。

她开始装聋作哑，她开始对果果视而不见。

她真的想就这样下去吧，至少这样，果果仍然是自己的闺蜜，小唐依然是自己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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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像火箭似的快。果果的生日又快到了，那一天，小花老早就买好了果果喜欢吃的榛子蛋糕，想要藏在果果的抽屉，给果果一个惊喜，给她们的友谊一个缓冲。

可是，当小花拉开果果的抽屉时，时间静止了，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小花和小唐去旅游的照片静静地躺在抽屉里，但却早已被人从中撕成两半。

小花将照片一块一块地拿起，捧在手里，摩挲半天。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果果站在门口，盯着花花手里的照片。

花花将照片扔在果果的面前，像狮子一样咆哮，你不是说你不介意吗？

果果笑了一下，我介意。

那你当初为什么说你不介意？

要不你也掐我的手心，把我掐醒好吗？果果说着就哭了。

她们一起哭了，如果放在以前，她们一定会抱在一起，但是这一次却没有。

虽然她俩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一起，一起去旅行，一起去逃课，一起喝花酒，一起在无数个夜晚并肩坐在操场上数星星。

但是这一次，她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回那个曾经。原来，再好的友情都敌不过一个男人。

-07-

那天，她俩没有再说一句话，小花不愿意再跟和她抢一个男人的人做朋友。

那天，小花跟小唐分手了。她不能和自己闺蜜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但是从那天开始的很多个夜晚，小花都会从梦中哭泣着醒来，有的时候梦到了小唐，有的时候梦到了果果。

每次哭着醒来的时候，果果都会打开自己的床头灯，看一眼花花，再用被子蒙了头，直到听不见小花的哭声，果果才下床帮她掖下被角，再关灯睡觉。

此刻的小花，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巾，为梦中的小唐，为梦中的果果，更为她身边的果果。

那年初夏到来的时候，她俩都在忙着准备毕业。

毕业前夕，吃过散伙饭后，宿舍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从外地来的姑娘。

小花坐在自己的床沿，看着眼前那个忙碌的身影，住了四年的宿舍，明天就要说再见了，陪伴了四年的人，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

小花想起曾经和果果的约定，两人要一起单身到老，等老了，还要一起结伴去旅行。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小花感觉眼睛酸的厉害，使劲儿眨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果果正在对面看着她笑。

小花也扑哧笑出了声。

聊一聊？果果先开了口。

小花轻轻地点头。

那一夜，她们躺在一个床上，抱着彼此，聊了很多很多，聊了很久很久，她们亲密得就像从来没有吵过嘴，她们亲密得就像从来没有决裂过。

但小花和果果都知道，当她们一觉醒来之后，等待她们的，是各奔东西，是各奔前程，是无问西东，是天各一方。

-08-

火车上，小花的耳机里放着曾经果果最喜欢的歌。

她拿出笔记本，想要画下沿途的风景，顺便想念果果。一封信却映入小花的眼眶，清秀的字迹，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花花，感谢你陪伴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妙的四年。

大三的时候，我和小唐分手了，其实我们早都没了爱情。突然有一天，你跟我说你爱上了小唐，你问我是否介意。

我回答你，不介意啊，可其实，我很介意啊。可当我看到你那被掐出血的手心，我想啊，你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放弃小唐，可见你有多爱他呀。

于是，我假装无比大度，告诉你，我不介意。

因为我不想让我爱的人伤心，我希望我爱的人幸福。

可是当我看到你们去旅游，看到你们走在一起，我忍不住要嫉妒，忍不住要吃醋。所以，我哪怕被你讨厌，被你嫌弃，我都要跟着你们。

因为，我想看到我爱的人开心，我不想你开心的时候，我不在你身旁。

当你把照片摔在我面前的时候，你问我不是不介意吗？是，我介意，我介意的不是照片里的他，我介意的是照片里的你。我之所以和小唐分手，是因为我意识到，我不爱他，而爱上了你。

那么多天晚上，你在梦里哭，我在心里哭。你爱他，宁愿伤害自己也忘不了他，可是我爱你，宁愿伤害自己我也忘不了你。

我曾经一直都不信，可是直到遇见你，我信了。

这天晚上，我们聊了好久好久，我们聊了好多好多。把这一年我们错过的话都说完了。你睡着了，可是我不敢睡，我怕一闭眼，就再也见不到你，于是我看了你一整夜。

我知道，这一夜过去，我们的友情结束了，我们的爱情也结束了。

爱你的，果果。

小花看着那页被打湿又干掉的皱巴巴的信纸，所有的心绪涌上心头。原来，爱情不是天时地利的迷信，爱情是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爱了你很久。

青春，是一场兵荒马乱，而爱情，最终让我们潦草的离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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