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31 周一 晴天
今天,说说喝酒这些事。
昨天晚上到五姑家夜坐,席间遇到了高中时候的很多同学。那些同学也是表妹的同学。
原本假装不认识,十多年没有见面,当年的青涩早已荡然无存,谁也不认识谁,至少第一眼是叫不上名字了。可是,又想想,毕竟十多年没见了,好容易在表妹的婚事上重逢,也算得上是喜事一桩,过去打个招呼也无妨。
但因为是夜坐,打招呼就意味着要喝酒。从来都不太会喝酒的我,最初抱着侥幸心理走到了他们桌前。
开始想着一人一杯,大家喝了就可以,有个意思就行。但有人说好事成双,必须两杯。六七厘米高的酒杯,五十三度的白酒,一次两杯,想想就觉得脚底发凉。最终采用折中的办法,男士们一人两杯我一杯。就这,也是难以接受的。
第一杯喝进嘴里,是辣的。这种辣,又不是托县辣椒的那种辣,也不是重庆火锅的那种辣。这种辣,直窜天灵盖,瞬间有种灵魂出窍得感觉。
第二杯喝进去,该是辣,但没有第一杯那么强烈,恍惚之间,又有种微微的甜。这甜,又是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第三杯,第四杯……
手里的酒盘子微微倾斜,有点不听使唤了。舌头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打结,脑子里像塞了几块木头一样,钝钝的,木木的,沉沉的。
不能再喝了。
转身离开。脚下是谁绑了两团棉花,踩上去软软的?
在门口,见到了系着围裙的二姑,不由地抱着她,痛哭一场。
很多往事,被酒精催发出来,挥发不成,凝结为咸涩的泪水,爬满了脸。
所幸先生滴酒未沾,才让我这个被酒精迷醉的手脚酥软,意识清醒,却又不能控制情绪的人,不至于太落魄,太狼狈,太小丑。
饭后,先生驾车,我们在清冷的夜色里返回旗里。(五姑家地方很大,但亲戚多,晚上没有睡觉的地方)
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终于是把盛满了酒的胃,搅得天翻地覆,翻江倒海。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
李白视酒为知己,斗酒就可以创作诗百篇。酒是李白灵感的催生者。
杜甫爱酒,无钱借债,也要饮酒。行行处处,都是喝酒后赊下的钱。
至于唐寅,更有境界,醒来在花下坐,醉后在花下眠。甚有“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扑朔迷离,不知是花妆点了唐才子的梦,还是酒酝酿了唐才子的诗。
古人爱酒如命,可是这东西于我,却是最痛苦的纠结。头痛欲裂,又云里雾里。意识是清醒的,可是,话却多了很多。竟然在众人面前,觍着脸说“我有银行卡。”幸好,嘴上还有个把门儿的,不然是不是会告诉人家说,我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多少。
回来,连楼梯也爬不上去,幸亏有高先生在。他搀扶着我,一步一步地走上来。虽然脚下轻得如踩在云朵上,但意识里分明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传递在我的胳膊上。才使我不至于连滚带爬,灰头土脸。
进了门,还是晕晕乎乎的。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衣服,就爬到被窝里睡觉了,连枕头也不要。
睡了一会儿,还有意识,想起了当天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就央先生帮我把剩余的一部分写完。可是先生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说:“我写是不是有狗尾续貂之嫌疑?”
心里惦记,却又全身酥软地拿不起手机。很快就睡着了。竟然半夜无梦。
再次醒来,凌晨三点多。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头痛得厉害,浑身上下,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筋骨,只剩下一堆烂泥似的皮肉,一时间,又痛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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