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工科女,这个响当当的名号来自于七年前的一时手抖填下的那张志(mai)愿(shen)书(qi),更确切地可以追溯到n年前敬爱的老爸老妈在我耳边不断念叨的‘至理名言’的作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不过,“真理”就是真理,现如今的我就算是打遍天下也不怕。
初中死攻数理化,高中分科学理,大学又选工科,就连毕了业也还是工人一枚。几年下来早已忘了唐宋八家,建安七子,脑子里只有积分功焓熵,牛顿薛定谔。可幸的是,自己好歹练就一身盖世神功,文能画图记录发论文,武能焊板接电垒墙砖。解得了微积分,配得了王水,耐得住高温,下得了凉水,整个一铜骨铁皮,金刚不坏体。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统统让道于铸锻焊接,铆胶销螺。
除了这铜骨铁皮,身上的装备更是炫酷炸天,常年蓝色套装,头顶钢制轻便安全帽,脚踩绝缘耐热高筒靴,出入高端声色场所(常年分贝数不低于60,满目的火花烟尘)。偶尔得个清闲,穿起白大褂,玩个硫酸丙酮,甚是惬意。到周末假期也不必担心穿的花枝招展上街招摇,因为,T恤牛仔运动鞋就是毕生挚爱。最主要的是这一属性是如此节能,省钱省事省时。什么眼影眉笔唇膏BB,霜乳水精华都能集成到一瓶,皮肤每天呼吸的是金属粉末的醇厚,吸收的是乙醇丙酮的芬芳,在适宜的温度和湿度中慢慢穿越肌肤的防线沉积在真皮中,形成一道天然的古铜色屏障,百毒不侵,百鬼难扰。
扎起马尾,穿起白衫,嘴角轻扬,心中默念我就是沈佳宜,幻想着自个儿的柯景腾能跑过来单膝跪地唱征服。可就是等到沧海变桑田,山峰成洼地也没见个良人。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坚信这是不科学的。一个班就三个女生,一个工作组也才2个女同志,从概率论上讲怎的也不能把我剩下的。在这个男多女少,狼多肉少的地域,我十分坚定地我就是那块拼死争抢的肥肉,却不料身边的狼都已把我当作虎,一个个跑去什么人文学院,财务部觅食,还怕我跟他们抢食。最后我才明白,自旋相反的两个电子才能在一个轨道上。
我叫工科女,虽然我能焊地了电路板,学得了C++,但也会在电脑罢工时手足无措地像个迷路的羔羊;虽然我声如洪钟,声音能盖过机器运转的轰鸣声,但也希望能有一人可以让我在他耳边低语;我们有那素面朝天,昂首阔足,左扛蒸馏水,右提工具箱的勇猛,却也有那一低头不胜凉风水莲花般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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