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基督再度降临,撒旦被捆绑,我的后背插上了一朵玫瑰,后来她问我,我的后背上藏着什么东西,我微笑,是昨夜的蚊子血。
是昨个几天,她发了一张照片给我,照片里是一条丝带,她说,这丝巾的名字叫作烟雨青,颜色如同小巷烟雨一般清丽。
于是我记下了这个名字,在淘宝上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这一种丝带,最后看着她的收货地址的时候,却出了神,如果有烟的话,如果是黑夜的话,如果我是站在天台的话……
那么,三个烟蒂会从天台上落了下去,缓慢又庄重。
是的,太远了,我和她隔得太远了,其间上千里的距离,远到连勇气都抵达不了,南方潮湿的海风还未来得及寄托思念,已然变成了呼啸的寒风,葬在杜鹃的啼叫里。
可偏偏我却喜欢上了她,无始无终,也变成了自己经常嘲笑的那一类人,胆小如鼠躲在乌托邦里的那一类人。
若是缘由的话,她是离我心最近的一个人,与我最像的一个人,常常会因为她和我莫名的契合而欢喜。
我始终无法喜欢一个人许久,可能是文学带来的理想化世界接触与现实不断碰撞,把我碰的血肉模糊,所以我不断厌烦着,不断又走进荒野里,继续种着一朵不会开花的草。
而她把我的草照料得很好,以至于有一个瞬间,我都以为它会开花。
我对她的情感是极其隐忍的,没有一丝情话与挑逗,因为我始终知道横旦我和她面前是一段绿皮火车都无法抵达的距离。
很少人会有这样的勇敢,因为你即将面对的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未来,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情感能撑到哪一步。
我喜欢在深夜的时候,一个人走到高架桥中心,来感受着世界的宽广与温柔,车的声音,飞鸟的声音,不止一次使我平静下来。
所以我明白只是喜欢她。
跨年夜的时候,我因为有许多的选择而感到难过,于是下意识地给了她打了一通电话,她接了电话,是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不顾一切去找她的冲动。
可她的语气却十分地平静,她比我更明白我们倆的未来,我也明白,而我们就在这样的互相明白之间越来越落寞。
她始终是个好女孩,不像寻常女孩一般整日沉浸在情情爱爱中,她喜欢看书,一看便是一整天,我时常很是心疼她,看书的她,是否有时候感到孤独,一种无法排遣的压抑,书是另一种形式的压抑,就这样循环往复,不再相信爱情。
也许喜欢她这一件事,一直会藏在我的白衬衫里面,我拿着玫瑰走向其他女孩的时候,它也会安安妥妥地藏在里面,发乎情,止乎礼。
一直很讨厌红颜这个词,所谓红颜,便是喜欢不可得,爱恋不可知,你什么都好,而她永远不属于你。
不幸,她成为了我的红颜,我身边女孩走了,又来,她依旧在那,不喜不悲,陪伴了我一整个青春。
一月的时候,一个人在外地,那时下得好大的鹅毛雪,又是深夜,雪的颜色合乎情理的变成了海蓝色,我在一棵树的下面,耳朵突然听到了海水的声音,那浪潮拍打着礁石,我想起了她。
北方应该也下着雪吧,雪花是六菱角的,树是窸窸窣窣掉着雪的,咖啡是冒着热的气,她是看着书的,不由时,她提起了头,像我一样,因为这场雪而感到无比的满足。
以前孤独是和青春在一起的,后来青春走了,孤独又跟着走了,现在孤独的字眼变成了酒,而我却不爱喝酒。
没有什么所谓孤独的,虽说我喜欢着她,只是喜欢着她,但她会因为我的存在那怕是一点点依托,我也会无比欢喜。
实在对不住,我不小心喜欢上了你,那么这样好不好?我把它藏进白衬衫里,然后再给你留一朵玫瑰,就这样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