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妹的羞羞事

作者: 堂主姓蔡 | 来源:发表于2017-02-16 17:24 被阅读20376次

    作者:堂主

    春节已过,你们也许已经在各种不舍的情绪中开始了上班或者上学的日子。但是我的心情不太一样,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七天假期,我有一种仿佛长时间闷在水里,就在将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浮出水面呼吸到空气的感觉。

    简直是,豁然开朗。

    像这样的团圆佳节,对于一枚三十岁的大龄单身小鲜肉来说,绝对是人生中的一大劫难。不夸张的,无论男女,但凡到了这个年纪上下,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这样的坎,一年至少来一次,一次至少来七天,这么说有点儿奇怪,但确实是如此。

    三十岁是个大坎啊,今年的春节,本来我是绷紧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准备顽强抗战的了,却没想到,从除夕夜开始一直到大年初七,每一天都风平浪静得让我直呼不可思议。太神奇了,这一帮以往总是苦口婆心的长辈们,这次竟然连半点相亲结婚的话题都没跟我聊起过。

    起初我还怀疑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但眼下春节都已经结束了,我依然毫发无损。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看来长辈们真的是已经对我不抱希望了,这样也好,大家都没那么累。实际上,早该如此了,我自己都不着急,他们何苦瞎操心。

    转眼,元宵节到了。不过元宵节有什么了不起,大春节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区区元宵节吗?

    这晚,照例是家族大聚餐,还是除夕夜的原班人马,三姑六婆,叔伯兄弟,还有一个远房的表妹,据说是从小就出了国,过年前才刚从洛杉矶回来,这是头一次回国。既然是第一次回国,我以前自然是没见过她的,但是这个春节我们这一大家子来来回回的也没少在一起吃饭,所以不算陌生了。

    偌大的包厢里,我环视了一周,没有生面孔,心里于是更加踏实了,至少可以确定,今晚依旧不会是一场不由分说的相亲大会。

    既然如此,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敞开了吃,尽情地喝了!整个春节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况,但我一直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提心吊胆,心思从来不在吃喝上,现在,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是该好好犒劳自己的肚子了。

    我格外轻松,跟亲戚们杯盏交错,好不痛快。酒过数巡,我已经有些微醺,今晚这酒似乎特别凶猛,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飘来了一句不太真切的话:“小竹啊,是时候该来聊聊结婚的事了。”

    这话犹如一股从冰窖里钻出来的风,惊得我浑身一哆嗦,顿时酒醒一大半,猛地抬头看去,眼前的景象却差点吓破了我的胆,只见所有的亲人包括我的父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全部变成了人身兽面的怪物!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头却变成了各种动物的头,匆匆扫了一眼,猫头狗头猪头鸡头羊头马头……种类繁多,各不相同,它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全在说着同一句话:“小竹啊,是时候该来聊聊结婚的事了。”

    我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那些奇怪的亲人们也纷纷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晃晃悠悠地慢慢向我围了过来,我都快吓尿了!更倒霉的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我的双腿却瘫软不听使唤,我只能双手撑地用屁股玩命地一下下往后蹭。

    正当我以为自己玩完了的时候,有一个人挤出了人群拉起我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餐厅,我看得清楚,她的头还是她的头,身体也还是原来的身体,她没有变异!太惊险了,伟大的远房表妹救了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最终停在一个广场上,跑不动了,我回头张望,幸好变异的亲戚们没有追上来。

    “谢谢你啊,表妹,刚才好险。”我喘着粗气对表妹说。

    “为什么他们会突然间变成那样啊?”表妹显然也吓得不轻。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嘛这是!”

    “表哥,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回家吧。”

    “你还敢回家呀?”

    被表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回家岂不是自投罗网?没办法,我们两个人只能在附近找了间酒店暂住一晚,等到天亮的话,至少会感觉安全一些。

    有了刚才那么诡异的经历,我们现在谁都不想单独住一个房间,于是我开了一间双床房。进了房间,锁好门,我才真正觉得安全了一些。等明天,借着光天白日,我一定要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路的奔跑让我们俩都出了一身汗,虽然没有换洗的衣服,好在房间里有浴袍,我们各自洗了澡,换上浴袍就躺到了各自的床上。虽然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但终究是表妹,我还是有点人性的,并无杂念。而且,这表妹虽然不算难看,也确实算不上漂亮,这么想着,我翻了个身,盖好被子,准备入睡。

    彼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从我开始留意表妹漂不漂亮的那一刻起,其实我就已经动了杂念了。

    夜很静,时间很慢,我睡不着,但我说不清是因为刚才吃饭的事还是因为自己第一次跟异性同住一间房的缘故。这时候,表妹的声音从另外一张床上传来:“表哥,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我、我有点怕。”

    “别怕,没事的。”

    “你能不能……过来这边睡?”

    “啊?不好吧。”我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求你了表哥,我真的怕。”表妹似乎带着哭腔,那声音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我做了两次深呼吸,终于,下了床。

    “不干别的就好、不干别的就好……”我一边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一边上了表妹的床。刚盖好被子躺下,表妹就抱紧了我……

    在我读中学的时候,我的一个风流倜傥的好哥们就曾经向我炫耀过这一种被称为“咬鹅”的美好运动,在我三十岁的这年元宵节,我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如梦似幻。

    我彻底沦陷了,嘴上的说辞也从一开始的“不要”渐渐变成了“不要停”,表妹哪里不漂亮?在这个夜晚,我觉得她美极了。

    其实我的心里充满了负罪感,谁都知道,这他妈的是乱伦。我将被世俗不容,被世人唾弃,但是,在表妹一轮又一轮唇枪舌战的围剿之下,我已经失控了。

    一夜义无反顾,数次翻云覆雨,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里,看着睡在我怀里的表妹,我懊恼不已。

    不久,表妹也醒了,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痛苦,下了床穿好衣服,让我也穿好衣服,她笑着对我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她举起双手,“啪啪”鼓了两下掌,然后房门就打开了,一大堆亲戚涌了进来,此时他们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貌,看上去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看着所有人喜笑颜开的样子,我脑中轰隆一下,立刻就明白自己被下套了。

    果不其然,在他们的讲解下,我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鉴于我长期以来对相亲和结婚的强烈抵抗,全家上下合伙给我下了这么一个圈套,所谓表妹并不是真的表妹,也不是什么洛杉矶留学回来的海归,其实就是乡下老家一个邻居的女儿,本来在骆江县珊瑚村养鸡场工作,简称“骆珊鸡”。

    假表妹从春节前就入驻了我们家,用这个假身份做掩护,她开始和我接触,并且暗中观察我,几天下来,可能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于是决定实行终极计划:先上车,后买票。

    也就是说,我在全家的监控之下,睡了一个假表妹,或者说,被一个假表妹给睡了。长辈们的口径非常一致: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那么我就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是非常气愤的,本想继续反抗,但是看到假表妹那双泛红的眼睛,我终究狠不下心来,这一次,我彻底输了,一败涂地。

    就这样,在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就和假表妹正式结婚了。

    结婚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假表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实行了残酷的封建专制管理。从此,每个月工资都得全数上缴,零用钱多少全由她分配,每天下班必须按时回家,去哪儿都得先跟她报备,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全部由她设置,每天接受她不定时的查岗。这所有的一切,哪怕有一点不合她的心意,她都会为我全套演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精彩好戏。

    我越来越怀疑,元宵节那天晚上看到的人身兽面的亲人并不是假象,而这个假表妹,肯定也是跟他们一伙的,只是当时她没有现原形而已。果然,时间长了,我终于还是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在一天晚上,我起夜,回来时赫然发现她的头变成了一个老虎头。

    这就对了!她明明就是一只母老虎嘛!我的惊呼吵醒了她,她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然后钻进被窝开始“咬鹅”,结婚后我才发现,她有这个毛病,一言不合就“咬鹅”。

    然而现如今,“咬鹅”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美好运动”了。我望着窗外黑暗无边的夜,徒剩一声叹息。

    慢慢的,我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但是地球依旧转,生活在继续,还能怎么样呢?好死不如赖活,一转眼,十二年就过去了,我和假表妹的第二个儿子都六岁了。

    又是一年新春佳节,不一样的餐厅,一大家子还是那一大家子,最老的已经不在,年轻的不再年轻,年幼的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适婚阶段。今晚我们将故技重施,把当年对付我的那一套用在六婶的小儿子身上。

    我有没有参与?还用问吗?年夜饭即将开始,我们都期待着这个大计划,偶然间,我在面前光亮的餐具上看到了自己映在上面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头也变成了一个鸡头。

    坐在一旁的小儿子突然奶声奶气地问我:“爸爸,今年是什么年啊?”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鸡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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