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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喜欢的那句话便是,“人与人,就两颗孤独的流星,偶尔碰撞到一起,生发出一些火花,然后,沿着各自的轨道继续前行。”
给人的表象,这是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但实际上,几乎很少有人能走进他丰富的内心,而事实上他也不太愿意让别人走近他。或许是因为从小开始,他的家庭、他所受的教育,给了他一个相对自闭的理由吧!——反正,他极不情愿把自己的事情,哪怕是那么一丁点,让别人知道。所以,在嘻嘻哈哈的背后所深藏着的那种独有的聪颖,几乎无人知晓。别人总以为他是一个傻乎乎的人。至少看起来,与“聪明”没有太多的关联。
大山里的孩子,虽然出身于所谓的“知识分子家庭”,但想要有出息,除非有一种天然的机遇。否则,只得依靠自己的努力了。他的父亲是新社会的第一批师范生,但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其实就“中师”级别,也就相当于“普通初级师范”的级别。但在60多年前,那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父亲身上那份特有的“固执”,对传统礼教、观点独有的虔诚,使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犯半丁点的错误。他的母亲是那个特殊年代“上山下乡”中的一份子,到他父亲所在的大山里插队落户。有着差不多同样文化层次的青年男女,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并有了包括他在内的几个孩子。他是老大。
那个资源极度困乏的年代里,所有的一切,是现在的人可无法想像的。每天,父亲出去教书,母亲上生产队干活,家里只剩下三个孩子。作为长子,无疑是应该而且必须承担“长兄为父”的责任的。领着弟妹玩,不能做错事,还得保证弟妹们的安全。只要稍有差池,那根插在木头门框缝里的毛竹梢子,便会无情地亲吻他并不特别强壮的身体,很快,那小胳膊小腿上便会出现一条条的殷红。所以,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从小,他就打心底里,对这个家有着无比的恐惧。——事实上,不得不承认,一直到现在,他也害怕回家。——那种恐惧,深入骨髓。
在一次因弟妹们偷偷拿了家里仅有的几块年糕片而被父母混合双打之后,他便暗暗下了决心,“如果有机会,我就离开这里,永远……”
不得不说,他实在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孩子,只是没有太多的外露。所以不到20岁,他自然而然就上了大学。父母当然是欣喜若狂,为了儿子的骄人成绩,更为了在村人面前的那份“荣耀”。要知道,在这大山里,多少年才出一个大学生了。
他偷偷报考大连海运学院,一是因为他喜欢大海,二是读海运,至少以后有出去的机会,可以让他离开那个想起来都觉得可怕的地方。但是,“事情败露”,父亲气急败坏的把他好一顿胖揍。然后,父亲以他独有的刻板一锤定音:读师范。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好像只有读师范,是不需要自己掏钱的。而且毕业了以后还“包分配”,妥妥的金饭碗!是啊,那个时候,家庭经济条件根本不允许他想当然。他那个并不优越的家庭,单从“经济”上说,是根本无法满足他“上大连海运”这个奢侈的要求的。
他没有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反驳的权利,乖乖的,也只有乖乖的。
他选了自己最不擅长、最不愿意读的那些个冷门专业,算是对父亲专制行为的一种无声的反抗吧……
又一颗闪亮但一闪而过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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