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故乡—忆竹

作者: 青棋 | 来源:发表于2022-04-25 21:14 被阅读0次

    众多文人雅士偏爱竹,譬如苏轼“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或者可谓其对竹子的高雅,孤芳自赏的追求。再者“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则或是郑板桥关于竹子坚韧的赞扬。

    最早见到竹子,应该是在4、5岁罢,再往以前恐怕也没记忆。要可谓最早对竹子的感受,大概是被吓住了。

    年幼的时候,读书是自然有的。因为是乡下,故要去到镇子上,一段6里左右的路,大概是如此长度。

    回家的路上,那时候山上的路还没有被白水泥覆盖,全然是黄泥土路,因而路两旁的植被茂盛。狗尾巴草、蒲公英、桑树,还有众多叫不上名来的。记得还有一种。外似豌豆荚,内部也带籽,只是大小不见得豌豆那般大,来的小巧的多。取出之间的籽,这一步是要小心的,不能全然将起一分为二,否则无法被用作乐器。

    只打开一半,去除籽,接着放在嘴上,讨巧的吹,便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同行的伙伴是很容易做到的,但奈何本人却未尝成功过。要么一分为二,要么不小心太大力将乐器吹离手边,总之是不成功的。

    临近家,还有一段不长的下坡路,两边便是竹。


    其一

    异常高大,排排密布着,下端的根系,地面上已经可见的盘综错接,得以想象地下也是剪不断,理还乱。常常是五六株团聚再一起,偶些时节可看见竹笋。不过在被我们发现的那时候,已经太过于高大,无从入口了。自然是看一眼就罢。

    另一方面,那些过于庞大的竹笋,周边掉落的笋壳,也向人们宣誓着自己的领土。那壳上的细毛,巴结于皮肤上,在一段时间内,必然是不会让人好受的。因而也就更没想法于夺取它了。

    在竹子旁还点缀些松柏树。但那不是自己所希望看见的。小时候也和外公外婆去砍过柴。那树的油脂纠缠在手上,你越是去揉弄,它便越粘,沾染周边的杂质,将手的那一片染黑。让人不适。

    最开始我也是不怎么喜欢竹子的,大风肆意的时候,竹叶声簌簌作响,对于年幼的我来说,是不安的。高大的竹子,加之令我“毛骨悚然”的风萧声,在孩童的感触下,仿佛是怪兽。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日落之后,天色也暗淡了下来。怪兽们五六成团,上面被竹叶覆盖,让本就微弱的光线照不进来,仿佛是张开了黑色的巨口。在它的遮盖下,我被无情的吞噬掉了。我的身上,在那里,都被黑暗笼罩了。

    我加快了脚步,下坡路拐角处,就可以看见家了。“我要赶紧逃开这让人害怕的地方。”

    风声呼啸依旧,怪兽们摇晃的更加剧烈,它正在以压倒性的姿态向我靠近,朝我扑了过来。应该是待哺的小鹿,正要被巨狮抓捕。我不敢转头向后看,害怕它那可怖的黑将我全然吞并。

    我跑了起来,外公外婆应该在山边某一处的土地干农活。我叫不出来,那黑夜仿佛将我的咽喉扼住了,一个大喘都有可能让它得以有机会进入我的身体,我尽量控制将嘴巴闭合。

    它在后面步步紧逼,风声越大,它离我的距离就越近,它跑的就越快。

    离开下坡道了,这个时候再回头看,怪兽们的脚步被土地牢牢紧锁了,纵使有大风的协助,它们也再也追不上我了。

    最开始就是如此,竹子差点吞掉我。


    其二

    然而竹子还有另一个不被人发现的一面,笋虫。这也是小时候的我们童趣的一部分。

    最开始小伙伴们商量着要去捕捉它,是为了将绳子绑在它的腿上,让其自由飞舞,我们则牵着绳子,跟随它的脚步,去看它到底想要飞去哪里。

    农村的地形放得开,我们得以获得一种很得意的游戏。

    大家是比赛的,看谁先捉到。但是我向来是介怀昆虫的,我害怕被其咬伤。即使对方可能就不会对人造成威胁,但我终究是胆子太小。

    要找到它们,也很容易,对我而言,跟随其他小伙伴的脚步,就能找到它们。对于其他小伙伴而言,则是要去有竹笋出现的地方去寻找,它们大都依附于竹子上面。不能太用力,否则断了手脚就没办法绑绳了。

    我也会和它们乐在其中,它们捉到后也会吓唬似的拿到我的面前。我最多的作用呢,就是做拿着绳子跟随笋虫脚步的人。小伙伴们也乐意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只要它们不飞到自己的面前,那也就没上面好担心的。

    跑累了以后,我们便会将它们放掉,绳子是没有办法取下了,除非是去掉其手脚。

    后来不知道是哪一位小伙伴说到,这个可以烤着吃,去掉手脚只要身体就可以了,而且味道很不错。

    想想还是算了,且不说味道如何,下口就是一件很难以做到的事情。

    也未尝见到任何一位小伙伴在我们身边支起火堆,做起烧烤买卖的。

    可能是不敢,也可能家长不给带火柴一类的吧。

    现在我也未尝像文人一般热爱竹,只是不再害怕了。

    后来去市里读书了,平时假期才得以有机会再回外婆家。

    暑假还是会去竹海看看,夏季虫子的活跃程度很高,但笋虫难以寻觅踪迹了,会去哪里了呢?

    青棋

    普通学生,记录所想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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