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创作其实也是人的心灵,哪怕是那种黑暗中的被遮蔽的心灵部分,也是一种写作中的预设。这样的预设不同于苦行僧的预设。这样的预设如同文学是一个巨大的魔镜,可以放大与解释人类中形形色色各种各样角色人物,可以把人的最得心应手,最不甘心的人性,置与阳光阴影下曝光。甚至意味着有一根潜在的魔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与人的一生同行。而这样的文学世界可以让人痛苦流滴,也可以忏悔与沉思,可以我思故我在,也可以让人体验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乐趣。否则我的文学创作一旦中了文学世界的魔,一旦我与文学的千姿百态谈上恋爱,那么我的一生只能把我的追求,也把我的命运交给文学的审判了。
而且这样的希望与绝望的轮回与磨难,这种灵与肉的煎熬,这种同时敞开历史之门与未来之门的考验会终身伴随我,不到我的生命进入坟墓,我的天生我才的未成形的胸怀,是不会放过我的,不会让我的胸怀万里的抱负进入世界选民的,不会让我的未完成的文学使命进入天堂的。而且在最后的判决之前,我的文学创作在逼着我继续呐喊,继续拯救的同时,又抓住我的破碎的灵魂回归人的本性。在让我的文学创作的泪水浇灌历史的土地的同时,又让我的心灵面对大地的沧桑无处忏悔与招魂。也就是说把我的文学创作诱惑进乌托邦的同时,也让我的人生进入炼狱苦熬,在磨练与锻造我的人格的同时,也无法医治我的一辈子的心灵抱负与灵魂创伤。
我的这样的文学归宿,以及这样的归宿把我推上文学创作之路的时候,也注定了我的一腔热血的激情与语言表达的千姿百态同行。这其中我的难以控制的不可阻止的激情犹如黄果树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时候,也会银河万里落叶满空山,让我很难何处寻行迹。这其中我的冷峻思考,在我孤独的无法安排我的文学创作存在家园的时候,我不得不通过孤独的文学创作拯救我的激情,拯救我的沉默与孤独。
而且我承认我的理性做人的方式是有限的,我的理性思考不可能让我的一生的思想形式的千变万化穿越历史的遮羞布与对于社会的不断的批判。这至少意味着我的激情表现中的各种各样的偏见也是不让须眉的。而且我的文学激情与我的孤独与沉默的人生,已经犬牙交错融合在一起。不管我的文学命运与归宿如何,我哪怕砸锅卖铁,也让我的文学作品在不鸣则已的蛰伏中走向一鸣惊人,哪怕这样的蛰伏让我的作品面临一次又一次的禁锢与封号,我也让我的文学作品,在世界文学中留下中国人思考的纪念碑。
当然我的这样的好高骛远的文学抱负能否实现,首先看我的历史之路的实现与正本清源。当然还要看我的文学作品是否遇上知音。而且文学创作从来都是个人的行为,跳动着个体对于人生与历史和现实的感悟与血脉。而我的文学抱负除了实现我的历史之路的清白与追求,其实就是义无反顾高举我的文学之剑,扬眉剑出鞘。而这个文学之剑在创作的冲锋陷阵中就像一个不知人间冷暖的健牛,只能披荆斩棘的苦熬下去,也许有一天让我的文学作品破土而出。
当然我的这样的追求也不排除我的自负,不排除我过于相信了我的文学细胞与基因遗传,不排除我的一辈子的苦熬也许拿不到我的文学创作的解放证书。我必须承认,虽然我的内在生命,我的遗传基因,我的性格因素,我的思想谱系与圣殿,是货真价实的文学创作的料子,可是文学作品的破土而出首先与我的社会资源,与我的社会活动能力,与我的文学关系网,须夷不可分的。不管我的一鸣惊人的抱负多么信誓旦旦,毕竟我的文学创作中带有形形色色的偏见,或者常人不能接受的创新意识,甚至表达语言的超常组合中的捉襟见肘而又天女散花。而且我的非逻辑思维笔不随意,常常在无所不在的批判中,让笔下的人物与故事显得头重脚轻根底浅。我的人生积累与积重难返也显得八面透风,弱不禁风,心有余悸。而且我的哲学头脑罗曼蒂克大于分析,以至于我的笔下的人物干巴巴的,甚至阴差阳错的像一个双面人,仅仅是作为我的文学创作的载体而存在的面具而已。
当然我的所有这一切弱点,并不能阻止我的文学创作替天行道,并不能阻止我的那种由来已久的思想探索,并不能阻止我的文学创作的深海长眠,而且通过这样的文学创作的深海长眠,我的文学创作无疑是我的捍卫我的自由自在的思想武器之一,并让这样的思想武器站在阿Q脑门上,发起唐吉诃德的冲刺,以至于哈姆雷特的是死还是活的选择。
是的,历史的存在对于人的追求来说永远是内疚的,可是对于人的文学创作,历史不可避讳,人的存在离不开历史,人是在历史阴影中苦海远航的。而深海长眠这样的文学作品是在与历史的光怪陆离的深度撞击中生成与扩天缩地的。可是由于这部作品过度的介入历史,介入了历史避讳的一面,所以这部作品能否出版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惧,不知什么样的命运等待这部作品。好在历史的原原本本是人的存在的显影,历史的舞台就不会走向僵化,从而为社会的前行提供取之不尽的思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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