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戴南医院后边的食堂里吃饭时,我的老同学蒋冬梅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她看见我们喝的稀饭吃着榨菜,很有些舍不得我们,她说她已在她宿舍里做好了饭菜,真怪自己没有及时跟我说一声让一家人到她那儿吃饭。
我父亲那人比较实在,当听到儿媳妇生产他的孙女儿多亏了蒋冬梅鼎力相助时,他很是感动,同时也很感激人家。但他不像有些人玩虚的,他直接请蒋冬梅坐下来跟我们共进午餐喝暖暖的米粥。我们虽然也竭力希望蒋冬梅坐下来与我们共进午餐,但也深怕她很嫌弃。
谁知蒋冬梅很尊敬我父亲,她很买我父亲的面子,她表示愿喝我大嫂做的稀饭。但她在坐下来喝粥前,她声明要跟家里人说一声。于是,她掏出手机(那个时候也有一些上班族有手机了,但不是智能手机,那个时候的手机虽然不太好,但还很贵,有些人根本舍不得买,不像现在的人,再贵的什么华为或者苹果了,也视为微不足道的事情了),她跟她丈夫说,让他们先吃饭,她在食堂跟我们一起吃,不必等她了。她丈夫很听她的话,想必她丈夫也曾听说过我的鼎鼎大名。
虽然吃的是稀饭加榨菜,宾主却也很尽欢,席间欢乐的气氛很融洽。
吃过饭后,我父亲表示去到戴南原供销社拿他的退休补助金,以还蒋冬梅帮助垫上的接生费和住院费,总共要四百多元钱。
我想了一下,怕别的兄弟知道了认为我在啃老(那个时候可能还没这个词,但说话的意思却是非常明显的),何况大嫂就在跟前,是不能这样做的,我便让他乘公交汽车往唐刘镇耐火砖厂去拿我的工资。
耐火砖厂的包厂长认得我父亲,我到耐火砖厂上班就是父亲送我去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找了一个烟壳,写了一封求援信。我父亲后来去到耐火砖厂果然把钱拿到了,我到今天都很感激包厂长对我的雪中送炭的帮助。
我在跟我父亲商量还钱的时候,蒋冬梅一个劲地表示让我不忙还钱,她知道我又盖房子又结婚,身上的经济是很捉襟见肘的。但我跟父亲并没有听她的,因为人家帮了我已经不错了,哪还能拖欠别人垫的钱呢。我父亲从耐火砖厂拿到钱后,当天下午就回来了,总共拿到六百多元钱,那个时候在耐火砖厂上班,每天才十五元工资,还不是月结,是年终结算。
我父亲回来后,我就拿着钱去还蒋冬梅了,因为医院里出具的发票都在我手中,我知道欠蒋冬梅多少钱。
我去的时候,正好遇到蒋冬梅到病房里邀请我们全家人到她家共进晚餐,这让病房里的人很羡慕,蒋冬梅来的时候还给我媳妇带来了一些吃食,都是在她休养期间允许吃的。
我把钱拿给蒋冬梅时,病房里的人都说蒋医生不错,不仅给同学的家眷接生,而且在同学有困难时还主动帮助垫上钱,真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医生,说得蒋冬梅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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