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风獨酔
第39章 惊悚视频
光芒万丈，这个词现在用的很少，或许是阴霾世界看的太多，体会不到光芒万丈的耀眼夺目。
有人说，阴郁黑暗的地狱，比待在光明鲜活的人间更为愉悦，不用受道德约束，没有虚伪交往，有的只是单纯的杀戮和破坏，剩下的一些玄机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此刻正在深渊对面坐着的一群警察，已经被愤怒和悲凉两种情绪浸透的警察，一群愤怒到五官扭曲的警察，素以粗条咋呼横扫警界的冯不，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太阳穴出青筋爆裂，双目通红，眼耳口鼻一起往外喷火，像是一头失去控制的疯牛，随时可能把顶飞。
那个黑暗的深渊，正在会议室的超大白墙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嘲笑着象征正义的警察们。
根据时间，丰越按先后顺序点开视频。第一段视频，是猫婆和刘婶儿的吵架现场。视频清晰度还不错，拍摄角度刚好完美地呈现视频中两个人的所有肢体语言。刘婶儿的笑，像是地狱里绽放的黑暗之花一般，诡艳无比。
“哈哈哈……你算谁？凭什么管小妮儿的事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带小妮儿去做了亲子鉴定，她就是我的闺女，你想把我撇开？不可能。你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猫婆一开口，居然是男人的声音。一件黑色长袍，盖住了头脸，双手握拳重重地捶打在桌子上。
“又怎样？小妮儿就算是你的孩子，你付出过一分一毫么？谁都知道我是你大嫂，难道你要昭告天下，你跟我私通生了孩子？哈哈哈，你敢吗？你敢说，我就敢告诉他们你大哥是怎么死的？”
“你？你这个又蠢又笨还恶毒的女人。”男性化的猫婆一改平日里的颤颤巍巍，一跃而起，愤怒地掐住刘婶儿的脖子，“我最近一直在暗地里接触闺女，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居然瘦的像只小猫，你这个当妈的，都干了什么？你说。”
“尤克天！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感觉不到窒息，刘婶儿知道对面的这个人对自己还有感情，她拼命踢打箍住自己的人，又抓又挠疯了几分钟，那双手终于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尤克天，你特么天天在庙里装猫婆，我以为你是念旧，没想到你是为了小妮儿，你给我五十万，小妮儿你就带走，我也懒得管了。”刚缓和气氛，刘婶儿直接提出用钱换人。
“信不信我杀了你？”尤克天目露凶光，却似乎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刚一放松又露出诡异笑容的刘婶儿。
“信！猫婆那么大年纪了，你都不放过，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特么的要我说几次？我是一时错手，不是故意的。”提到猫婆，尤克天有点急。
“随你怎么说，我们住庙里的这段时间，我也算还了你对我的情，小妮儿你要就带走吧，给钱就行。”刘婶儿伸出一只手，“五十万。”
“我考虑一下。”猫婆走出画面。
第一段视频放完了，杀猫婆的凶手也就随之找到了，案子最初的受害人，刘婶儿的丑恶嘴脸也在视频里一览无遗，大家心里原本对被害人的同情，也随着视频的结束而熄灭。
尤克天走出画面，刘婶儿坐着没动，视频画面截止，说明他们吵架的现场还有第三人，并且这个人一直到吵架完，也没被发现。所以，应该又有了第二段视频吧。
第二段视频，比第一段视频时间长很多，画面有些暗，地点还是那间有桌子的屋子。刘婶儿披着外套，穿着单薄的睡衣，抱着一个本子，闷头认真地写着什么。
十几秒后，尤克天版的猫婆再次出现，这一次他是伴着门被猛烈撞开的声音直接冲进画面的。明显能够感觉到画面上有一股阴寒之气吹过，刘婶儿面前的笔记本被吹的掀起几页，她一脸错愕地盯着尤克天。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冲进来的尤克天连个喘息问话的机会都没留给刘婶儿，直接抓起她的衣领把她提起，扔在桌子上，趴在她身上咆哮起来：“说！你对小妮儿都干了什么？你说！”
“尤克天！你疯了啊？我什么也没干。”刘婶儿在挣扎，由于背部被顶在桌子上，双腿悬空无法着力，只好在一阵乱蹬之后疲惫地放了下去。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没做什么？”尤克天疯一样不断重复这几个字，手上一点不含糊，左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在刘婶儿的脸上。
画面轻轻抖动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似乎声音键被调大，刘婶儿的尖叫声哭喊声更清晰刺耳：“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干！尤克天，你凭什么打我？救命啊！杀人啦！”
“你还喊？你特么是还是不是人？你为了钱就把闺女送去给魔鬼，她只是个孩子啊！只是个孩子！你想过没有？她心里的恐惧。你这个恶魔，你不会想到。”
尤克天说着说着太过伤心，手下的力道松了一些，刘婶儿忽然找着空当狠狠咬了下去。“啊！”一声痛苦的吼叫，尤克天疼得松开手，刘婶儿乘机翻个身滚到地上，尤克天看看被咬的手臂，气急败坏地一脚踩踏下去，刘婶儿捂着肚子来回扭动身体，嘶嚎起来。
“今天你不说清楚，老子非杀了你不可，你说不说？说不说？”尤克天又是一脚直接踩了下去，刘婶儿抱着尤克天的脚大声哀求：“哎呀！杀人啦！克天，我求你了！你放开我，我也不想啊，我知道的时候小妮儿已经被他那个过了，我想反正有钱拿，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也需要钱啊，我就……”
“你就？你就？草泥马的吴庆玲，你就等着我弄死你吧。我说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最近到庙里来干嘛，我特么一直以为他们真是来烧香的，没想到是为了小妮儿来的，等着！我弄死你，我再去弄死他。”尤克天的脚又用力往下踩了踩，怒吼道，“说！你拿了他多少钱？”
“不记得了，说好一百万分批给，每次完事后都会给我打钱，具体多少了我也没去查。”刘婶儿被踩的呼吸困难，断断续续说完，呼哧呼哧拼命大喘气。
“是吗？老子当年怎么就看上你这个魔鬼了？你这个骚娘们儿！小妮儿已经有了厌世情绪，她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会杀你全家，别以为你不跟家里人联系老子就能放过他们，不可能。”
“克天，我求你了，小妮儿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你听我说啊，我真是没办法，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唯有钱才是我靠山，她已经那样了，我不跟他拿钱我还能做什么？他那么有钱有身份。”
刘婶儿不管尤克天的反应，叽里呱啦说了两三分钟，尤克天忽然松开脚转身往门口走去，诡异的镜头跟着他转动。他走到门口，口中不断重复：“杀了你！杀了你！”
刘婶儿翻个身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抱住尤克天的脚，哭喊：“克天！我错了！我以后会对小妮儿好，我们一家三口团圆，好好过日子吧，我求你了，克天！我会去指认魔鬼，我去报案，我去报案，你放过我吧！克天！”
尤克天没说话，用力挣脱刘婶儿的束缚，顺势踢了一脚，疼得打滚的刘婶儿，刚好看见门边用来掩门的石块，刚才被尤克天撞进来时顶飞的石块就在自己的眼前，她想都没想，抱起石块奋力砸向尤克天。
也许是刚才消耗了太多力气，这一砸只砸到了尤克天的屁股，他哼了一声，转身看看被自己弹飞的石块，又看看因为惊恐而面容扭曲的刘婶儿，随后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顿了三秒钟，他捡起地上的石块，坐在刘婶儿的肚子上，一言不发，一下一下击打刘婶儿的胸口，鲜血喷了他一脸，刘婶儿撕心裂肺的嚎叫变成一段刺激人心的进行曲。
喊叫声哀求声越大，他下手越快。终于，叫喊声停止了，他也停止了击打动作。看着地上不动的女人，他抹抹自己脸上的血，他丢掉石块，起身看了十几秒，往地上啐了一口，慢慢消失在画面中。
紧接着视频画面有些倾斜，接着画面横了过来，一个画外音传来：“妈妈？”
看视频的人，全部一颤，这一声妈妈，基本可以证实上次模拟出来的动画杀人现场，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快，第二声妈妈又清晰传来，接着听见一阵声音，应该是有人从拍摄的角落里走出来时发出的声响。
就在大家担心视频会不会就此停止时，小妮儿像猫一样的身影出现在视频中。这是大家第一次看见活着的小妮儿，视频中的她，像一只濒死的猫咪，怯怯弱弱地往刘婶儿身边移动。
“妈妈？”小妮儿叫了第三声，见刘婶儿完全没有反应，就蹲下去仔细查看，趴在她的胸口听了一会儿，又在她鼻子前探了探鼻息，忽然刘婶儿的手指动了一下。小妮儿惊恐地看向一身血的妈妈，嘴巴张张没有发出声音。
“嗯……咳……咳咳”
刘婶儿微弱地咳嗽起来，忽然她睁开眼看见了一脸恐惧的小妮儿，伸手碰了一下，小妮儿往后面缩缩，刘婶儿虚弱地骂了一句：“蠢货。”
小妮儿的眼神忽然变了，刚才的惊恐瞬间被愤怒代替，两只眼睛发出猫一样幽深的绿光，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叫声，骑上妈妈的身体，学爸爸尤克天的样子，连扇了妈妈十几巴掌，累得气喘吁吁。
忽然，她消失在画面中，很快抱着一根亮闪闪的管子再次出现，大家认出，这是那根消失的凶器，燃气热水器烟道。再次出现，小妮儿的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没有犹豫，她竖起管子一下一下对准伤口，一下下用力砸了下去。
身高不够，力度不够，她累得大口喘息，忽然发现了刚才那块扮演正义的石头，顿时双目放光，捡起石头一次次敲击管子的顶端。
随意清脆的打击乐，敲了一下两下很多下，很快管子嵌入伤口深处，鲜血如泉喷涌而出，刚才气若游丝还要骂人的妈妈，终于完全沉寂下来。
当世界一片宁静，她满意地靠在母亲的尸体旁休息了几分钟，重新起身，开始拔管子。
折腾了十几分钟，她抱着管子站在妈妈的尸体旁，站了一小会儿，也啐了一口，慢慢蹲下捡起那块正义的石头，一脸坚定地往镜头处走来，最后完全遮住镜头，随后画面停止。
“呼……”会议室里的空气像被谁倒进来一大罐胶水，凝固了流动的空气，所有人的心口都被那块代表正义的石头堵死，堵的死死，呼吸很困难。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往身体里吸收空气，奈何氧气稀薄，窒息感让人感觉眩晕，首先受不了的是谢红，她尖叫着拉开会议室的门跑到走廊的尽头，蹲在拐角，哭了很久很久。
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在深渊中苦苦挣扎的小妮儿，是故意拍下这段完整视频的，她那时也是完全清醒的。
丰越环视一圈，没有吭声，也没去管走廊上的哭声，他点击了第三段视频的播放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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