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吃宽汤的热汤面最好不过啦,不过还有一个适合冬天的——陕西油泼辣子面。
发醒的面团,熟练的擀面。
扎扎实实的宽面,热腾腾的下锅,大火煮熟快速捞起。
红红火火的辣椒,简简单单的青菜白盐,葱姜蒜末酱油香醋。
经由一勺金灿灿的滚烫菜籽油,热热闹闹的兜头浇在铺有辣子葱花蒜末的面条上。
只听“呲啦”一声,面好了,瞬间香气四溢。
一大碗里,辣子红,葱花绿,面气腾腾。
面条端上来,碗里有哪些料一眼扫尽,趁热搅拌开。
筷子一挑,吸溜儿入口,哧溜着面条呼啦呼啦吃下去。
咬在嘴里的面宽厚劲道,热辣直接,扎扎实实。
一碗面下肚,放下碗筷,够直接也够坦白。
1 为啥面条这么宽?
比起上海阳春面、山东龙须面的细水流长,陕西油泼辣子面更有原始的粗犷。
一如黄土造就关中大汉的粗犷豪爽,说话铿锵有力,快人快语。
不仅如此,在陕西还有一种说法:“陕西关中有十怪, 面条宽得像裤带。”
自古秦地就盛产小麦,家家更是以面食为主。
面,是当地人的主要粮食,更是填饱肚子的好东西。一天三顿饭,馒头不离手、面条不离口。
关中的面条,在一群实实在在人的手里,就像黄河一般宽厚,映照着人们朴实的日子。
仿佛唯有在制作时实实在在,心里才会踏踏实实。
在《白鹿原》里,人们喝着玉米碴吃着馍馍,日子过得苦着咧。
而剧中把油泼辣子面这一美味,倒是拍的实实在在,一碗面吃了几十集都不腻。
尤其张嘉译吃面的样子,那是香的很,味儿都从屏幕里飘出来了。
加上他本身就是陕西人,所以吃起面来特别有感觉,拌面吃面的样子都让人深有体会。
看一次饿一次,立马就想来一碗。
2 五味调和很讲究
一碗正宗的油泼辣子面,可以说是各种配料将一碗白面调和得美味可口。
就像梁实秋说:“其实面条本身无味,全凭调配得宜。”
只消远远看一眼,秦川儿女独有的热辣,便呲啦啦的让胃马上发出呼唤。
其实在陕西,每家每户做油泼面都略有不同。
有的人家会垫青菜或者豆芽,但必不可少的就是辣椒面、蒜末、花椒粉、热菜籽油。
所以,陕西人吃面,对作料很讲究,尤其是辣椒。
生长在黄土高原上的辣椒,早晨起来还是青绿色的。等到晌午,那一片一片辣椒像着了火似的,一串串燃烧在大地之上。
不出三五天,汲取了太阳般热情的辣椒便沉浮在面碗里,只等那一勺滚烫的油泼来激发面条的灵魂。
油泼的油,得是新榨的菜籽油,经大火煮冒烟。
油熟了,不能马上泼,得等火灭了,油烟刚消,舀油泼倒在辣椒面上。
然后一手搅拌,把油浇透,让辣子在面中翻滚。
此时,若在热腾腾的辣椒面中再洒上几滴香醋,凉醋热油。
“呲啦”一声,辣沫泛起,香味顿时风起云涌,保你垂涎三尺。
3 告诉你家在哪儿
世人叹关中:三千万儿女齐吼秦腔。
面如此,生活也一样。
关中汉子在黄河边忙了一整天的农活,照着夕阳扛着锄头下山,而关中女子也放下了手中的绣花针,操起一根擀面杖,擀出一条条黄河般宽的面。
借着落日余晖,泼上辣子油,只等汉子归来一起品尝这人间至味。
就像《白鹿原》里,仙草将一勺滚烫的菜籽油往叠好的面上一泼,“滋啦”的响声随着一缕白气升腾。
吃上这样一碗面,血液仿佛瞬间就充满了力量。
站在黄河边,迎着东升的太阳扯着嗓子一声吼,眼前顿时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
是啊,一声秦腔吼,是黄土高原人民对生活的一片赤诚。
他们就像《白鹿原》里的白嘉轩,一碗油泼面,鼻子一吸溜,猛地一扒拉,一顿狼吞虎咽。
一碗不够再来一碗,仿佛只有面才能夯实胃里的力气,身体才能长得结实。
而这种吃法,估计也只有关中汉子才撑得起。
吃过这面的人都说,在那一口筋韧滑爽中,藏尽了陕西儿女的倔强坚韧。
想必对于每一个在陕西长大的人来说,那是对抗生活困境的力量之源,是一碗续命的面。
只有一大筷子吃下去,满头满脸的汗,香的人直咂嘴,热热辣辣的大呼过瘾时,这才会感到回家了。
这种味蕾锁住的记忆难以磨灭。
就像越是出门在外,越长了个家乡胃。
每月不吃上几次家乡的面,日子就感觉空落落的。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
只有胃才能告诉你家在哪儿。
日子再苦再累,只要吃上一碗,便足以慰藉平凡的心。
即使有一天,家乡变得你不再认识了,至少味觉还能帮你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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