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写下这个标题,当然,我也是认真的。
11岁的时候,同样被家长接送上学到大门口的我看到你穿着白T恤,被爸爸直接送到教室门口,满满的同情,这个瘦瘦的男生,好可怜。
12岁的时候,我逃了晚自习去书店看小说,路过停车场旁边的篮球场,无意间的一瞥,看到你抱着篮球一袭黑衣靠在篮板下,近视的我并没有看清楚你的样子,却记住了那一瞬间。庆幸的是,适逢会考,全校的人早上都要去操场跑步。更庆幸的是,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我回过头,在操场门口攒动的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你,于是一路悄悄跟在你和你的小伙伴们的身后,知道了你的班级。早自习下课后,我忐忑不安地揣着人生中第一封情书去找你,你在教室门口和别人聊天,因为胆小,我说信是帮别人送的,然后仓皇离去。后来再去的时候,你拒绝了我,因为你要知道到底是谁写的信。我不开心地跑开了,拐弯的时候没注意,被绊倒了,膝盖破了好大一块,哭得很伤心。
13岁,要准备中考了,我决定好好学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能考进我们的重点高中,于是我起早贪黑、认真复习,压力大的时候喜欢溜到你的必经之路,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望一眼,然后欢天喜地地回到教室里继续学习,那一年,我不擅长的科目超常发挥,于是我们一起考进了同一高中。分班的那天,爸爸送我去学校看告示,在密密麻麻的名单里我一直在找你的名字,后来很巧合地遇见你的爸爸,在家长的随意谈话中我知道你的班级就在我的楼下。
14岁,我喜欢在走廊里朝你们班望去,因为你经常会出来玩耍。偶尔,会让我的小姐妹悄悄往你的桌洞里塞进一封信,一笔一划地写完,小心翼翼地折成当时流行的样子,然而,你从来没有回信过。那一年的母亲节,学校门口摆了两桶康乃馨,我正站在一桶旁边考虑时,一抬头,发现你在另一桶花旁边也在看,那个晚上美美地睡着了,虽然,我知道,这一切与我无关。
15岁的那个暑假,即将文理分科,偶然在一个培训班里遇见你,世界总是那么小。无疑你会选择理科,而我将被迫选择文科。不管我列出多少个选理科的理由,均被家人驳回,培训班也不能继续,一个人过了一个及其郁闷的夏天。
16岁的时候,头一次考试和你在同一个考场,也许是心心念念,也许是上天眷顾,忽然你的手机响了,于是你红着脸出去接了电话,我在旁边偷偷地笑成了花。
17岁高考,你考到心仪的城市,我却因几分差距而无法填报同一城市的学校,不知道你开心不开心,反正我不开心。
18岁的夏天,七拐八拐地要到你的QQ号和手机号,隔着显示屏我们时不时地聊了几句,你推荐的英文歌我全部都保存起来,虽然那时的我并不喜欢听外文歌。QQ游戏中我围观你和别人下棋,对方离去后,你说咱们下吧,你当陪练,那天的天空,画出一道彩虹。
19岁,拿着室友的手机偷偷拨你的手机号,电话通了我却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天你感冒了,寒暄几句之后只能说自己打错了,你质疑得问了两遍,我装得一本正经,于是你信了,电话挂断后我拽着闺蜜坐了好远的车买好吃的庆祝,现在想想,是不是傻得可爱?
20岁的时候开始准备考研,为了要考到你所在的城市里,天不亮我就去图书馆开始蹲点,直到室友们都快睡了才回来,不累不困,天天过得很充实。
21岁大学毕业前,可能你在社交网站上看到了我的生日提醒,破天荒地祝我生日快乐,那年的毕业晚会,我在台上笑得很开心,虽然你并不能看到。
22岁时听说你因为工作需要,被外派到另一个城市,于是我又开始谋划如何去到那座有你的城市。你说你在那里没有朋友,我心里很难受。有次看到你留言说口袋破了却不知道怎么缝,我密密麻麻写了好多给你留言教你怎么缝补,却不小心看到你和前女友的聊天互动,泪流满面地关了电脑。
离23岁还有2个月的光景时,有天和姐们儿一起K歌,我们断断续续地发着短信聊着天,聊着聊着我告诉你,我其实还是喜欢你的,然后,你又一次地拒绝了我,你说我喜欢的,是我想象中的你。我很坚持这不是错觉,于是你不再回我的短信,四月的天,阴阴闷闷的。
五一假期里,我还是尝试着给你发着短信,忽然那天,不知道是假期玩得开心了,还是你忘记你所说的话,你竟然回了我的短信,开心得我差点把员工宿舍给拆了。一个月以后,揣着刚发的3个月的工资,我来到了你居住的城市,头一次体会举目无亲的感觉,那天是端午节,天上下着毛毛雨,我拖着行李箱,坐在人来人往、尘土满天的马路旁,吃着一个冰冷的粽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你!
天渐渐地黑了,我却还没有找到可以住的地方,看过几处房子,由于原本就是一个胆小的人,最后还是放弃了。像是划亮最后一根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我向你求助有没有推荐的地方,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你说你对学校周边并不熟悉,这时路灯亮起来,眼泪慢慢滑落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为了生存,我很快地找到一份可以养活得起我的工作,很感激在危难之中给我伸出援手的那个公司的老板,于是卖力工作,努力生活。
终于有一天,抽出空闲时间,去你的研究生母校转转,可能因为那段时间比较背,你们校庆,满操场都是人,转了一圈也没有遇到你,于是打道回府,由于没休息好,结果我晕倒在公交车上,迷迷糊糊的意识,却想给你打电话,最后售票员把我扶到马路边上,等我的朋友来接我,最终我也没有给你打电话。
后来和闺蜜压马路的时候听说你又恋爱了,我蹲在马路上控制不住地大哭了一场。
25岁的时候,我又见到了你,阔别好多年。打牌的时候我一直瞄着门口,因为我要第一眼就看到你,然而你迟到了,本来可以挨着你坐,然而我又怂了。你开始喜欢自嘲,碰杯的时候我看到你在颤抖,忽然我也就不紧张了。
最近几次聚会,你竟然会主动找我聊天,我欣喜若狂,激动万分地和小姐们儿分享,你的一言一语和你的神情,我都记得很清楚。朋友们鼓励我再主动一点,我又胆怯了,因为注定的是,一物降一物。
终于,临近28岁,有一天心情不好,朋友为了让我开心,带我去吃好吃的,喝了很多的酒,借着酒意给你发消息,等了一个晚上,你却始终未回,而我也成功把自己灌醉。第二天早上收到你的回复,不疼不痒的几句话,我听到了彻底心碎的声音。
好了,或许这就是故事的结局,我也不曾想到,原来写完一整个故事,竟然只需要两千多字,而我却花了17年的时间。我听你爱听的歌,模仿你的字迹,研究你的星座,关注过你的一举一动……
就在昨天,一个和你有着相同星座、类似性格的男生跟我表白了,我笑了,笑到眼泪流下来,如果我过去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你,该有多好,这便会成为一个幸福的童话故事,可惜,他们都不是你,都不会是你。
你好,你好吗?你好吧?
再见,再见吗?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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