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单位破产、我被强制提前退休以后,我便主动请缨,承揽了帮家里买菜这个风里来、雨里去的活计。
从这一点看,我并不是个懒惰的人。
很多人一项工作干久了以后,往往会心生厌烦情绪,有时不免吊儿郎当、心不在焉。我却算得上一个特例。我享受买菜那个过程,或者说,享受在买菜的过程中独有的“乐趣”。
老婆曾怀疑我,是不是菜市场有我一个相好,还偷偷跟踪过我几回。我却并不识破,还曾故意与老婆撞见,让老婆惊骇连连。
老婆说:普天下的男人好像都不喜欢替女人做家务活,你咋对买菜这么情有独钟呢?
看来必须打开窗子说亮话,不然会把老婆那颗玻璃心折磨得够呛。
我说:你不觉得普天下那么多男人,你却唯一选择了我,这是个奇怪的事情吗?
这把老婆绕晕了。
老婆说:这跟我跟了你没半毛钱关系。
我笑说:那关系大了。因为普天下只有一个我入你的法眼,我是你的白马王子,你是我的西施貂婵。所以你不能拿我跟普天下的男人比,当然也不能以普天下男人的行为习惯来衡量我。我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
这一段话说得老婆心花怒放。我想老婆一定会想起我们过往的事情来。
那一段青葱记忆,说说我和老婆的恋爱史那一段青葱记忆,说说我和老婆的恋爱史
在我原来那个国企,老婆到了30岁,还是名花无主,可谓剩女一枚。我呢,当然也是牛粪一堆,到了35岁,也还光棍一条。3000人的大厂,就我俩的终身大事,还正儿八经拿到厂党委会讨论。
我那时是厂党委秘书,专门给党委班子开会做记录。我老婆是厂里一个车间主任,也算是中层干部。
党委书记老史说:咱今天都到齐了,准备开会了。开会之先呢,插一个议题。我听厂里面有些议论,说我不关心青年,不重视团的工作,厂里大男大女越来越多。对同志们的意见,我是一百个接纳呀。
我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低着头在沙沙沙的做记录。党委书记叫史武伦,那时我是毕恭毕敬的叫他“史书记”,后来因为厂子破产,厂里有人就叫他“死无能”。我提前退休后,便改称他为“老史”。说老实话,老史是个好人,是个好同志。
老史接着说:你看咱会议室里就有一个,三十好几了,对象也不谈。
我心里一愣,抬头用眼往会议室里一扫,心里明白了八九分,史书记这是在说我呀。那时我有脸红的毛病(现在脸皮厚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上。我赶紧低下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听老史在叫唤:小靳,你低头干什么,说你呢!
我只好抬起头,红着脸怯怯的说:史书记,说我什么呢?
老史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人过日子了。你现在有什么动静没有?老实向组织说明清楚!
我想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轻轻的说:史书记,我这没啥动静。
会议室里一阵哄笑。唯独老史没有笑。
老史正儿八经的说:你看上咱厂里哪个妹子没有?
我摇摇头。我这个人,平时只在单身宿舍、办公室、食堂三点一线的范围里活动,除了上班也就看看书、读读报、写写诗,虽然也曾春心萌动,但我暗恋的女人已经名花有主,所以我也就一直单着。我也挺享受这种单身生活,虽然背地里有人议论我是不是有病,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人家的嘴长在人家身上,我又奈何不了,不如闭目塞听,图个安心。
老史提高了声音说:小靳!你不能在我面前搞灯下黑!这么着吧,我替你物色了个好妹子,只要你同意,女方的工作我去做,党委去做!
老史说出老婆的名字,我心里一个咯噔。
我知道反对是没有用的,况且我是个组织纪律观念特别强的人。我说:我怕人家看不上我,可以试试看。
老史严肃的说:试是不能试的。先谈,先谈。
又引起一阵哄笑。我的脸愈发红了。
隔天,老史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跟老婆正式见面(当然之前因工作关系也见过不少)。我那时还是个普通秘书,老婆却已经是统率几百人的一方诸侯。
经过纯粹多余的互相介绍,老婆便红了脸觑着我说:只要小靳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老史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在慌乱中说:我,我也没意见。
老史站起来,笑着说:没意见就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赶快订个日子,早点把喜酒办了,争取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就这样,在老史的关照下,我们闪电式的结合了。老史做了我们的证婚人。到现在,老史还经常自夸:小靳这个大媒还是我老史做的!
未完待续
那一段青葱记忆,说说我和老婆的恋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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