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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古代素有“山川以人而胜”的传统。王勃之于滕王阁,崔颢之于黄鹤楼,李白之于敬亭山,范仲淹之于岳阳楼,欧阳修之于醉翁亭,苏轼之于赤壁,盖莫如此。桃花坞之于谁呢?还没有人写出标配的诗文。
《诗经》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说这是第一个用桃花来比美人,并不为过。尤其“灼灼”二字给人以照眼欲明的感觉。说明西周春秋时期,人们对美的观念已经相当完整。天朗气清之时,带着孙女,一起去感受身边桃花仙子的魅力。
西安路向北方右拐,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硕大的桃子,有二层楼那么高,淮安当代最著名的许嘉璐先生题写的“桃花坞”三个鲜红的大字在门口熠熠生辉。进入桃花坞,据桃花坞景区自我介绍,1996年,桃花坞景区建成开放,占地320余亩。景区以桃源文化为主线构造。桃花坞形成于明初,本是黄河泥沙冲积而成的小岛,故又称“桃花岛”。比较而言,我更喜欢“桃花岛”之名。岛内植物种群丰富,以桃树最多,现有桃花四十余品种,四千余株。满目桃花的入口处,几棵高大的泡桐傲然挺立在哪,少量的泡桐花也迎来盛开季,应该是景区成立之前的土著,也有生存的自由,所幸没被移走。岛内的二月兰、油菜花、冰岛虞美人等和灿若云霞的桃花一道,给市民营造出色彩斑斓的“花花世界”。
环水划州,凭水围岛,跨水为桥,水车古朴,幽静野趣,古今相交,新旧相揉,游人如织,游玩观赏,其乐融融,不敢藏私,分享大家。
半坡庐,回归岩,朴仙桥,湖心岛等古风建筑和谐的融入景区,原始、简单、质朴的气息被如织的游人打碎,变得混杂起来。
桃花仙子雕塑是标志性建筑,它源于明朝江南四大才子唐伯虎的《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其身高3.5米,左手托花篮立喷水池中央,该是雕刻师用汉白玉精心雕刻而成。这里确是游人合影的圣地。
湖心岛,别具一格的存在,像春风涂抹的一笔新绿,点缀在繁盛的花朵之间。我想到老人说的,红配绿丑得哭,周围的新绿与粉色的红花搭配得恰到好处,很是美好,并不让人厌恶,看来美在和谐。
小洞天,相传很久以前岛内湖中有一水怪,经常兴风作浪、占岛为王、祸害乡里,每年强迫村里人把收获的果桃供其享受,乡亲们都以种桃为生,本想靠贩卖果桃维持生计,被水怪断了活路。孙大圣一日回花果山途中到此休憩,见这里的百姓面黄肌瘦,人人皆有怨气,打听方知是一水怪在作怪。于是利用村民进献果桃的机会,孙悟空变为一只果桃,水怪吃桃时将孙悟空一口吞进肚子里,顿时肚子疼起来,原来孙悟空在水怪的肚子里举起金箍棒,一顿乱打。这下水怪可得了报应,连连跪地求饶,最后答应退回淮河,永不袭扰百姓。自此桃花岛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为了感谢孙大圣的功绩,将水怪的洞府改造成花果山水帘洞的形态给孙大圣作为歇脚之处。
桃花涧,清乾隆皇帝常下江南巡游,一年清明前后,途经清江浦,为了能视察黄河决堤灾情,特改乘小舟,经古黄河视察民情。途中听闻桃花岛美,便在河边停舟观看,见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佳美,便脱口而出:“人间仙境桃花涧也”。
音乐水车,流水不深,清澈见底,顽童捕捉,着实可人。水旁草地,陈席而坐,赏花饮茶,高谈论阔,阳光照耀,酣眠半晌。轻松愉快,乐趣非凡。
桃花很多,有粉白、淡粉和深红之分。一片片一簇簇桃花远远望去就像红云一样飘在天边,置身其中,沁人心脾。有的如粉色大伞,有的像燃烧的火焰,有的粉里透着白,煞是好看。桃花的花朵虽小,却露出淡红色的小嘴巴。全开的桃花以五瓣为多,摸上去光滑平整,偶尔也有重叠的几族,别有韵味。即使桃花谢了,枝头残留的那几片,看起来仍似停落在枝头的红蝴蝶。难怪诗圣感言: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看到水上桃花,就一直在想小时候桃花的模样。童年的桃花是乡村之花。桃树零零星星栽种在农舍周围或田坎、荒坡之上,与之毗邻的还有梨树、李树、杏树,也都是稀稀拉拉几株,没心没肺地自生自灭,却组合出乡间自然的春色。更多的桃树是长在水边,如堰塘四周和小溪两岸,花在水之上,水在花色中。水上花最易被风吹落,落在堰塘里,像粉色的浮萍,引得鱼在水下追逐亲吻;小溪流中的花瓣则顺水漂走,不知去向。
经过苗圃,有人用绳子下拉桃树苗,很是不解。询问方知奥妙,是不让它们长高。怪不得景区桃树都是一个一个“矮胖子”。人为干预的桃树,或多或少都会失去其自由生长的本能,没了花的野性。
移步换景,一边思考。唐代张旭《桃花溪》诗句:“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表露出对桃源仙境的向往,透漏出内心的渺茫。李白的“桃花潭水深千尺”句,更让我看到了友情的价值。
苏轼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三两枝,就证明古代的桃花不是大片大片种植的。即使是陶渊明构想中的桃花源,其规模也不过“夹岸数百步”。那么,今天的桃花,还是诗经和唐诗宋词中的桃花吗?
落花流水春去也。不几日,桃花岛的桃花就会飘零。景区外林立的商贩,辛苦的拉客声也将随之而去。花魂去了,岛还在原地,树也在原地。我的心也留在原地,顿觉眼前生意满,须知世间辛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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