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把小时候发生在村里的一些怪事讲给大家听。首先介绍一下我们村的地理位置。
我们村的地势特别低,村子的四面是四座土坵,站在土坵上看,村子就像建在一个圆形的坑里,村子的四面各有一片乱坟岗。这四片乱坟岗都在路边,也就是说,不管出村还是进村都得经过乱坟岗。
外村人来我们村都说像进鬼门关是的。特别是晚上,总感觉黑暗中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让人身上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 我们村贫,光棍也多。这和我们村的地理位置也有一定的关系。
村里姑娘都不愿意留在本村,外村姑娘又不愿意往里嫁。村里不少娶不上媳妇的小伙子去外村做了上门女婿。本就不大的村子看着越发死气荒凉。
昨晚村里的冯家老爷死了,冯老爷七十多岁在村里也算是高寿!儿孙们悲痛之余,忙乎买棺材做寿衣,招待前来吊丧的亲邻。“我们那死人有个说法,讲究,七不出八不埋。就是说:逢七不出殡,逢八不下葬。”
冯老爷子是十六咽的气,接下两天,十七,十八,不能出不能埋。这么一来,冯老爷子的尸体就得在家停上三天。冯老爷子身材比较高大,棺材铺没有现成的大号棺材,想要就得现做。
冯老爷子的儿子我们先来称呼他为冯老大。 冯老大曾听人说过,棺材是人死后在阴间住的房子。大棺材就是住大房子,小棺材就是住小房子。冯老大想,父亲累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不能让父亲死后住的挤挤巴巴,
得给父亲做口大棺材。想到这,冯老大就让棺材铺的木匠师傅,按照父亲的身高做一口大号棺材。棺材没打好,冯老爷子的尸体,只能暂时停在厨房。
那时农村都是土坯房,房子的格局基本都一样,一进门就是厨房,东西各一间卧室。 冯老爷子生前住的是东屋。就在厨房靠东屋墙边,踮起几块木板,把冯老爷子的尸体抬了上去。
脸上蒙上黄纸,又将冯老爷子生前盖的红布花被子盖上。 头上放一张供桌,桌上摆上长明灯、阴阳饭、打狗干粮,一边点燃一根白蜡烛,中间香炉里插上三炷香,再在地上放一个烧纸用的盆,也叫是丧盆。
一切摆放妥当,冯老爷的儿女们跪下开始轮流烧纸。 忙活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冯老大把陈三李四二人留下帮忙守夜。其他前来吊祭的亲邻各自回家。
冯老大在父亲灵前又烧了一阵纸钱,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半。 陈三和李四让冯老大进屋躺会 说下半夜他们哥俩守着。冯老大觉得自己确实也很累,休息一会也好。明天还要接待前来吊祭父亲的亲戚朋友。想到这,嘱咐了陈三和李四几句便进屋躺下了。
陈三和李四闲聊了一会,一阵困意袭来,两个人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迷糊间陈三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陈三睁开眼睛,借着灵前跳动的蜡烛光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陈三想,一定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就又闭上眼睛想在睡一会。他刚闭上眼睛,刚才那个沙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陈三这次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屏住呼吸细听。这声音好像一条蛇在草丛里爬,又有点像老鼠在嗑什么东西。
陈三暗想一定是屋里有老鼠。可不能让老鼠把冯老爷子的尸体咬了。想到这他推了一把身旁的李四。 李四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问陈三:咋了?陈三轻声说:屋里可能有老鼠,听声音好像在柴草堆里。
冯老爷子的尸体靠东墙停着,靠西屋墙边放了一堆做饭用的柴草。 陈三和李四轻手轻脚,走到柴草堆前,轻轻用手翻开柴草翻找。翻找了半天,并没发现老鼠的痕迹。最后在墙角处发现一个很大的洞。
陈三叫李四找来几块碎砖头把洞堵上。陈三堵好后一回身,发现李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冯老爷子的尸体。 陈三顺着李四的目光看去,就见冯老爷子脸上蒙的黄纸落在了地上。一张青灰色的脸,在昏黄的蜡烛光映照下,让人觉得异常恐怖。
陈三拍了一下李四说 : 可能是刚才翻柴草堆时不小心碰掉的,没啥事,咱赶快在给盖上吧。 两人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黄纸,重新又给蒙了上去。在蒙上的瞬间,李四感觉冯老爷子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
陈三和李四刚直起腰。外面鸡舍里的鸡鸭就炸了窝,鸡鸭恐惧的咯嘎乱叫。邻居家的小孩可能受到了惊吓,也哭的撕心裂肺。 紧接着全村的狗,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疯般的狂咬。陈三说 : 这是咋了,孩子也哭?狗也咬个不停,村里进贼了?
李四说出去看看吧。 两人刚一开门,迎面吹来一股阴风。陈三和李四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院子里漆黑一片,天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阴沉沉的,天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阴风在院子里来回盘旋。
木头做的院门被风刮的咣咣作响,就像外面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是的。村里的狗还在疯了似的狂咬。李四对陈三说,今晚感觉有点不对劲。后脖颈子总往外冒凉风,咱还是回屋吧。陈三点点头拉开房门准备进屋。
跟在后面的李四见陈三拉开门后,竟然站在那里不动了。李四说 : “干嘛呢?走啊。”陈三没有回答。李四发现陈三的两条腿在不停地哆嗦。李四绕到陈三前面,这才看见冯老爷子的尸体像木桩一般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李四胆大,不怕死人。但也没见过一个已经咽气一天多的尸体,大半夜站起来的。李四当时吓的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冯老大听见声音,从西屋奔进厨房,他一眼就看见父亲的尸体,直挺挺的站在供桌后面。
冯老大第一反应是,父亲没死?父亲又活了。他大跨两步站在父亲对面,喊了声“爹”!老爷子没任何反应。这时陈三已经从惊恐中恢复了理智,伸手拉了一下冯老大。
小声说:“这事有点邪门,你仔细看看老爷子。” 冯老大这才仔细看向父亲。借着长明灯昏弱的微光,就见老爷子青灰色的脸上,已长出点点尸斑。眼睛向外突出,两只眼珠诡异地来回转动。
青色的寿衣寿袍,被门外的阵阵阴风吹的飘了起来,发出啪嗒啪嗒令人毛骨悚然声音。 角落里不知是三个人的影子还是其它什么,随着白蜡烛的火苗上下左右跳动。
此时三个人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冯老大两腿开始发抖,低声问身旁的陈三咋办。陈三对李四和冯老大做了个手势,示意出去。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喘息声惊动尸体。三个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小心翼翼退到门外,随后赶紧把门关上。
又找来几根木头将门顶上。 这时阴阳先生带着十来个村民,手里都拿着家伙跑进院子。三个人一见阴阳先生来了,都长长出了一口气。冯老大问:阴阳先生怎么来了?阴阳先生说: “我睡着睡着就听村里的狗发了疯的咬,我急忙穿好衣服往外走。一出屋就觉得不对劲。
你家这个方向阴风不断。我想一定是你家出事了,就急忙喊上几个村民跑了过来。” 陈三急不可耐地冲阴阳先生说: “没用的先别说,就说你能不能治吧?。”
阴阳先生像是在算着什么。大约两分钟后,表情凝重地说:“我治不了,快叫两个人骑马去南挖村找白半仙。”大家听阴阳先生说完,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用木头顶着的门。 阴阳先生知道大家的意思,便对大家说:天马上就亮了,白天它不敢作妖。
转头又对那两个去请白半仙的小伙子说 : 你们一定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去接白半仙的路上无话。将近中午时分,两人到了南洼村。
向村民打听到白半仙家的住处后;便上门和白半仙说明来意。 白半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老头子听两人说完后。想了一会说:
“我画一道符给你们,回去后将符贴在它的后脑勺上,然后见它躺下立即封棺下葬。千万不要耽搁。”白半仙说完后,不禁叹到;你们下洼村恐怕日后在无宁日了!
两人接过白半仙画的纸符,又拜谢了白半仙一番;便匆匆告辞往回赶,也没想白半仙说的日后在无宁日的意思。两个人,两匹马,都累的周身是汗。终于在下午三点多时赶了回来。
两人从衣袋里拿出白半仙画的纸符,递给阴阳先生。又向阴阳先生转述了白半仙说的话。接下来要把门打开,将纸符贴到冯老爷子后脑勺上。一想到开门后要看到房里站着的尸体,大家都紧张地浑身往外冒冷汗。
冯老大心想:这是自己家的事,就算在危险也得自己先上。邻居们能来帮忙,他已经感激不尽了。想到这,冯老大对大家说:“大家后退,我过去开门。没什么事大家再过来,有事大家就赶快跑不用管我。”
冯老大说完,把顶在门上的木头一根根拿开,然后伸手拉开了门。人们的心也紧随冯老大开门的手,提到了嗓子眼。打开门,冯老大第一眼就看见;父亲木桩般站立的尸体似乎没什么变化。
就是脸和手上的尸斑更多更明显了。冯老大见自己的爹一直站在那里。心里不禁涌上一股酸楚。这是什么邪灵鬼怪作祟,害得父亲的尸身不得安宁。
跟在冯老大身后的阴阳先生发现,冯老爷子的两个眼珠在诡异地来回转动,手指也不被察觉的动了一下,阴阳先生心说不好,急忙抢过冯老大手里的纸符;上前一步将纸符牢牢地贴在冯老爷子的后脑勺上。
纸符刚贴上,冯老爷子的尸体,就似失去支撑的残墙应声倒地。大家急忙上前,在看冯老爷子,刚才大睁的两只眼睛此时也紧紧闭上。 这时去棺材铺的人也将棺材抬了回来,
阴阳先生叫人赶快把冯老爷子的尸体抬进棺材,封棺。封棺后立即将棺材抬上准备好的马车上,拉到冯家祖坟下葬了。冯老爷子的事算是结束了。
冯老大一家不敢在住家里,没办法只得把房门上锁,暂时搬去岳父家住。一个月后,冯老大家的左右邻居也相继搬出了村子。这两户人家都说:晚上总能听到冯老大家的空房子里有响动,有时,声音有点像两个人在打架,有时又像是在摔东西。
据说还有一次,其中一户人家的女人闹肚子,半夜跑出去上厕所,回来时无意向冯老大家瞟了一眼,就见冯老大家的院子里飘着十来个小火球。女人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就揉了揉眼睛,可等她睁开眼睛在看时,院子里只有呼呼的风声。
事后,女人得了一场重病。病好后女人说什么都得搬家。村里的老人说那房子,可能被什么邪灵或动物占来修炼了。从那以后,村里不管大人小孩都绕着冯老大家的房子走。本就人数不多的村子。变得越发死气阴森。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