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作家萧红与萧军逃难到上海时,曾受到过鲁迅先生的照拂。
鲁迅不仅照顾二人的衣食住行,还极力向上海文坛推荐他们的文章,帮助他们在上海落住脚。
那时,鲁迅正病得厉害,饮食起居都需要妻子许广平亲自照顾。
可萧红三天两头地往鲁迅家跑,向许广平倾诉对生活的哀怨不满,一待就是大半天。
许广平十分头疼,她既要用心照顾鲁迅,又要花时间陪伴萧红,实在分身乏力。
鲁迅去世后,萧红在追忆先生的文章中,对许广平极尽赞美;可在许广平的文章里,萧红的拜访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萧红离开上海后,许广平甚至如释重负一般道:“她终于离开了。”
曾国藩说:“与人相交,疏疏落落。”
关系再好,过人叨扰也会惹人嫌,贴得太近反而生嫌隙。
与人交往,最重要,也最难得的,是拥有一颗有边界感的心。
20世纪50年代,戏剧家夏衍结识了作家曹聚仁。
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成为至交好友。
后来,夏衍转到上海一家报社工作,住的地方离曹聚仁家不远。
但工作之余,他很少去找曹聚仁,只是几星期通一次电话。
有次,夏衍的夫人蔡淑馨就问他,你和老曹关系这么好,你俩为啥不多走动走动?
夏衍就指着远处的钟楼问:“你听过钟声吧,如果将耳朵贴到钟上,它的声音美妙吗?”
蔡淑馨说:“贴得太近,耳朵哪受得了,当然谈不上美妙。”
夏衍点了点头,笑着说:
“交友就如听钟,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彼此的关系才会和在远处听钟一样美妙。”
周国平先生也说:“分寸感是成熟的标志,人际交往要懂得遵守人与人之间必要的距离。”
过分的热情,于人是一种负担,于己是一种消耗。
人和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不是亲密无间的距离,而在于恰到好处的关心。
守好彼此的边界,把自己当外人,把别人当别人。
懂分寸,去将心比心;知进退,做到熟不逾矩。
唯有如此,才能让一段关系越过乍交之欢,走过久处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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