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这种病会让你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
病症是见到喜欢的东西必须要得到手。
不然……会死。
我们把这种病叫做欢喜病。
1
天色连续阴阴沉沉好了几天,终于在冬至这天夜里,小雨开始淅沥。
叶子把腰弯到最低,里面的积水倾泻下去,把树下的垃圾袋儿给压扁了。
东大街41号,那两扇暗红色的大门没有关严。门前挂着两个大大的红色灯笼,在雨的淅沥声中,岿然不动散发着猩红的光。弱小、朦胧又寂寥。
这天夜里,雨淅淅沥沥冲刷掉了很多痕迹。
2
第二天,雨停。天色却没有放晴。街巷被大雾笼罩,能见度1米。寒风刺骨,需多加层棉衣才好。
这种鬼天气,应该鲜少有人外出的。东大街41号,却围满了人。
一大早上的,周昱就接到了报案——薛家大少薛访延失踪了。
周昱从警车上下来,凌冽的风一个劲儿往脖子里灌,他打了个冷颤,把警服的领子立起来。穿过人群进入薛府。
这种鬼天气,谁不想抱着媳妇儿躺在热炕头?一大早就被叫过来办公,谁都不愿意。同行几个穿警服的小兵懒懒散散跟在周昱身后。
3
薛家祖上是经商的,家境殷实,穿的是锦衣华服,吃的是海参鲍鱼,非一般人家能比,是本县第一大户。这家的宅子古老巨大,往日里何等风光,现下却被白雾包裹着,又正值万物凋零的冬日,一股颓丧弥漫开来。
周昱由管家引领,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廊,进入大厅。
薛父端坐在正坐饮茶,面容焦虑。见周昱来了,眼睛亮了一下,当即放下茶盏起身匆匆迎过去。
薛父双手握住周昱的手,拉他入座,周昱坐下,薛父却未松手,带着有些微颤抖,“周贤侄,你可一定要帮伯父把延儿找回来啊。”
周昱左眼皮跳了跳,不禁觉好笑。周昱的太爷爷的表哥曾和薛父的父亲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现下竟说的这么近了?
平日里可不见有这么恳切,他们这些经商的,见到他们警察署的人都是耀武扬威的。现下宝贝儿子丟了,用着他们了,就成了这么副狗样儿?
周昱面儿上从容应对:“薛伯父,您放心,薛少我一定给您找回来。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访延失踪的?”
周昱对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们纷纷下去找家丁询问口供。
4
薛父皱着眉头,像是在回忆,“今天清晨6点,娟儿叫他起床的时候发现的。”
周昱手指有节奏敲打着桌面:“娟儿是谁?”
“延儿的使唤丫头。”薛父继续道:“昨天延儿感染了风寒,头又发热,请孙大夫过来给他熬了一副药,可这孩子天生吃不得一点儿苦,左推右推死活不喝,还是内人差人把他绑了逼着他喝下去的。放放他回房早早休息。因为延儿买了第二天一早去英国的船票,我怕他赶不上船,差娟儿去叫延儿起床,就发现出事儿了。”
周昱手指一顿:“是不是离家出走了?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在自己家里丢了?”
薛父面色凝重:“这个……”
周昱盯着薛父的眼镜。
薛父对着管家摆了摆手,管家转身出去,关上大厅的门。薛父刻意压低声音道:“贤侄你有所不知,薛家做生意从来坦坦荡荡不弄虚作假,现在生意才能做这么大,可树大招风,我们不招惹别人总有人想招惹我们。我怀疑是我们薛家的死对头李岭做的。”
李家家业虽没有薛家大,可李家上头有人,不是周昱这个警司能够碰的,碰了,绝对弄的满身腥。
周昱笑了笑:“哦,可有证据?”
薛父道:“今儿一早,管家老张去开门,发现院门大开,问了所有人,都没有开过。昨天晚上,只有李岭来过。”
大厅外是匆匆的脚步声,门被敲了几下,周昱的下属过来道:“头儿,局长叫您过去一趟。”
周昱摆了摆手让他先出去了,而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伯父,您也别太着急,兴许就是薛少一时想不开去外头散散心。现在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薛父焦躁起来,“周昱!虽说延儿平日里爱玩儿闹了些,可不至于不声不吭离家出走!”
周昱道:“伯父,您放心,李岭那儿我会去查的。一定会还你一个活碰乱跳的儿子。”
说完,带着自个儿的兵回去了。
5
周昱为了薛家这个案子上上下下忙了一整天,走街串巷调察情况,就连李岭那儿,也派人过去守着了,一有风吹草动,立马通知他。一直忙活到半夜。方才回去。
周昱的家虽没有薛家那般富有,不过也算是中等偏上。周昱父母走的早,只留给周昱这座房子。后来的一切,都是周昱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
周昱回去之后洗漱了一下便回房了。回房后也不上床休息,待到佣人把药送过来,便端着药碗朝着南墙边儿去了,他推开书架,里面有个暗门,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周昱推门进去,里面还很大。
周昱拿着手电筒走了一段,前面就豁然开朗、灯火通明了。
暗室床上躺着一人,这人一身白衣白裤,脸色通红,他裹着厚厚的被子,止不住的咳嗽。一头柔顺的头发,毛绒绒的漏在外面。
这间暗室里还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被凌乱的丢在地上。与床上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恍若一个洁白的珍珠。
周昱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滚……”薛访延道。
周昱摸了摸薛访延的头发,“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爽完了现在翻脸不认人?”
“咳咳咳咳……”回答他的是一通咳嗽,比刚才咳得更狠了些。似乎能把肺给咳出来。
周昱手意味不明放在薛访延额头:“薛少莫要动气,免得气着自己。周昱该心疼了。”
薛访延闭上眼睛,不想看他。
周昱道:“还是很烫呢。药效竟然还没过……”
“你……”薛访延咬牙切齿,“你把孙大夫买通了?”
周昱笑而不语,转瞬端了药过来:“乖,再陪我几日,我就把你送回去。”
薛访延眼中满是抗拒,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把被子往上一拉死活不出来。他平日里就吃不得苦,最喝不得药这种东西了,况且……还是这药。
周昱轻声哄道:“延儿乖,喝了药,病才能好哦,我给你买了蜜饯,保证你一点儿也不苦。”
薛访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周昱:“这是我第一次偷'人,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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