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追去,却看见正是刚才说去道琴师傅家的阿杜和小田两人,此刻惊慌失措的站在一片草地上。
“真是巧啊,怎么又是你们?”我不无挪揄的说道:“你们不是去弹道琴的师傅家吗?”
“你是谁?”小田显得颇为警惕。
“就是刚刚在旅馆里跟你们告别的朋友啊!”也难怪他们认不出我,此刻我是从头到脚捂得严实,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明月和江涛也不见得一眼能认出我来。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小田紧握手中的长箫质问道。
“这倒奇了你们说是去道琴师傅家,据我所知弹道琴的师傅姓薛,住在东村的薛家集,而这里是西边的‘死人谷’,要跟踪,我也是往东走才是,怎么会跟到西边来呢?”我笑。
“少演戏,你不跟我们就更不会到这里。”小田撇了撇嘴。
“本来我是到这来看风景的,没想到在谷口听见一声惨叫,所以就循声过来看看了,没想到又碰见你们。”我装傻。
“是吗?那我们还要谢谢你的古道热肠了?”小田冷笑。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跟你们一起的去了哪呢?”我追问。
“他……。”小田还没来得及往下讲就被阿杜将话头接了过去:“他发现了一种珍贵的草药持意要去采,所以暂时跟我们分开了。”
“那惨叫呢?”
“哈哈,说来不好意思,那是我们的小田同学怕蛇,刚才我们看见了一条大蛇,小田被吓得叫了出来。”阿杜笑。
小田听阿杜这样说他瞪了阿杜一眼。
“这位大哥不会只是来看看风景吧!跟着我们倒底是何打算?”阿杜迅速将话题转了回来反问我。
“早就听说‘死人谷’风景绝佳充满神秘但也危机四伏,我们是特意过来旅游探险的。不知你们几位是……?”
“除了对音乐的爱好,我们四个还是我们艺校自然科学小组的成员,我们四人分别对植物、矿石、动物、古迹感兴趣,所以趁着寒假一边卖艺、一边采风、一边游历自然风光,借此让自己增长见识、开拓视野。”阿杜说得很象一回事。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结伴探秘‘死人谷’吧?”
“还是算了吧,你们可能不会习惯我们的旅游方式,因为要四处考察所以我们走得很慢,而且我们还要等左弘和阿美,多谢您的好意了。”阿杜婉转但是坚定的回绝了我的建议。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哦,好的我知道了。”接完电话我对阿杜说:“渡边淳一郎先生,你又何必隐瞒我呢!你不如对我实话实说,也许救你们两个同伴脱险的机会还要大些。”
渡边听我戳穿了他的身份,脸色不禁一变:“你究竟是什么人?”
“能帮你的人。至少知道你们是去找混元教,能帮助你们对付混元教的人。”
渡边听我这么一说沉思了良久说道:“我们是日本神道教的,美也子和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妹。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找混元教的长生老人,在几年前他拜访过我们的师尊,在我们神社里住了几天,并趁机盗走了我们的镇社之宝《鬼书》。”
渡边顿了顿继续道:“这次我们偷偷过来是想探听长生老人的具体所在,夺回我们的经书,没曾想暴露了行踪,遭到了混元教的追杀,到目前为止已经连着失踪了两个同门,看来这次的行动无法向师尊交差了。”渡边说到这叹了口气。
“你们想帮我们,我们当然很感谢,可是你们怎么帮我们?就凭你们三个吗?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渡边很疑惑。
“当然不止他一个,他一人再怎么能干,我想也无法帮你们。”随着说话声江涛和明月也双双赶到。
“只是如果你们不将实情告知我们的话,我们也无法帮你们哦!”
“这个自然。”渡边点了点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自当知无不言。”
“那好,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片山谷的,肯定混元教的人在这里吗?”江涛问。
“神道教跟混元教在没闹翻之前还是有一点点联系,所以我们约略知道长生老人在四川修炼,但具体位置我们不是很清楚。在不久前我们打听出混元教的人可能在这里活动,所以我们就装做卖艺的艺校学生找了过来。”
“可是这片山谷这么大,你们要从何找起呢?”明月问。
渡边笑了笑环顾四周忽然压低声音说道:“美也子虽然被掳走,可是一路上也留下了记号。”
“哦,留下了什么记号?我们怎么没看见?”明月很惊讶。
“这个……。”渡边听明月这么一问显得特别犹豫。
“隔墙有耳不说也罢!”我看渡边这么为难也就没再勉强他。每个组织总有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内部联系方法,一说出去也就失了秘密,所以我忍住了好奇没有继续追问。
“那你们就带路走吧!”江涛催道。
渡边和田中依言在前面开路,我和江涛走在中间,明月垫后。可没走多久就听见两声惊叫,我们回头一看,只见明月正使出一招梯云纵向我们跃来,而她脚下的地面也裂开了一个大洞,从洞里伸出一双白森森流着鲜血的双手,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地面上的洞又砰的一声合上,洞口与地面接的严丝合缝,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这里刚才还有一个地洞。
“刚才佐藤弘忍就是这样被掳走的吧?你们明知道有这个危险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我很生气的质问他俩。“要不是明月靴子上有防爬虫的感应刺的话,明月这会怕是也被掳走了。”
渡边听我这么一说,忙弯下腰来向我们深深的鞠了个躬:“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刚才尽讲别的,既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渡边的话说得虽诚恳,可是我依稀看见他低下头去时嘴角边的一丝阴笑。
“江涛,将探测设备拿出来看看周围是否还有什么监视器类的东西,有的话将它们全拔了。”我叮嘱江涛。
“好的,我马上去测。”江涛边说边从背包里将仪器取出。
“没有受伤吧?”我走到明月的跟前问。
“没有。”明月摇了摇头。
“也许你扭到脚自己还不知道,让我看看吧。”我假装上前看明月的脚是否受伤,悄悄的问她:“你在村上查的怎样?”
“我去药房时医生刚从山上给人看病回来,可是附近的村民却说早上就看到过医生。我想山上的病人和山下的医生都是混元教的人扮的吧。刚才我在电话里也给你说了,我去了道琴师傅家里,并没有见到阿美,听道琴师傅讲今天也没有陌生人找过他。所以我想那个女孩阿美应该是叫混元教的人掳走了。”
“可是为什么要掳走他们呢?如果他们是来找茬的,找个隐蔽的地方直接把他们干掉岂不省事。那天在山道上的几个蒙面人现在看来也是在劫人,并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
明月摇了摇头:“混元教为什么要掳走他们这我可不知道,可是我倒是知道那天他们说是走偏了的小道实际上也是通到这片山谷。”
我放下了明月的脚踝,大声说道:“没什么事了,经过我的按摩你再休息一下就好。”
“怎么样,附近有监视设备吗?”我转回头来问江涛。
“Ok”江涛打了个OK的手势“全部搞定。现在最少100米内没有任何监视器材。我看不如我们就在刚才明月差点掉下去的地方炸它一下,将这个乌龟壳掀掉直接从这进去得了。”
“要真那么容易,他们也就不做这个陷阱了。我看十有八九你将它炸开后也是一个废弃的洞口。我们还是不要偷懒去找主入口吧。”我做了个手势请渡边和田中在前方带路。
明月很知趣的上前跟他俩搭话,我和江涛则故意走得慢些落在后面。
“查的怎么样?”我问江涛。
“记得那次他们被袭击后不是说去报过案吗?”
我点了点头。
“可是我去派出所查时,却没有任何人接到过他们的报案,于是我在村上的派出所里用电脑在内部网上查了一下。这四个人确实是日本人,所持护照名也正如刚才渡边所报的人名,签的是3个月的旅游签证。其他就查不出来了。”
“那有跟日本方联系过吗?”我问。
“问过,除了告知我们他们几个确是神道教的人外,也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江涛摇了摇头。
越往谷里走雾气越大,没一会我们的防护服上就蒙了一层薄薄的水珠。路是越走越险,没有了高大的树木都是些一人来高的荆棘灌木和野草。
“你们觉得有哪里不对吗?”明月忽然停下了脚步问道。
“怎么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望着她。
“这边雾气这么大而且没有高大的树,不是很奇怪吗?”
“也许是毒雾太多影响到高大树木的生长,而灌木和青草长的相对较矮所以没有受到毒雾的侵害吧。”
“可是一年四季这谷里的毒雾怎么会有这么多呢?”明月反问。
“这……。”听明月一说,我们也都觉得这谷中的毒雾是有点古怪。
“你们仔细看看这毒雾是从哪生成的。”明月指着前方一团正冉冉升起的轻烟。
顺着明月的手指方向看去,一缕轻烟正从地面的岩缝里往外冒。
“你是说这毒雾是人造的?”渡边问道。
“难道不是吗?”明月笑了笑。
正说话间忽的从草丛中窜出一团花色斑斓的东西夹着一股腥风向我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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