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明天,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今天还欢声笑语,也许明天就悲欢离合。像是每一份的相遇相识,都只是在一个时光罅隙留下人生的回忆而已。总有人要远离,总有人会闯入,总有人会消失,也总有人会伴随一生。
我两三岁的时候曾被表姐弄丢在大街,听母亲说,我是被一个餐馆老板好心收留,庆幸寻找我的同时,我在餐馆门口玩耍被她一眼发现。于是我的人生,恢复原本所处的位置。有时在想,如果当年母亲没有发现我,抑或在玩耍的那段时间我没有出现在门外,此时的人生,或许又是另一番模样。但命运已不可扭转,生活的轨迹循规蹈矩地衍生,不可阻挡。
约摸九岁时,长辈们习惯性地冲我说,我是在河边上用簸箕铲起来,又或者是在某个角落捡的,所以每每做错事则被告诫身在福中不知福,年幼时,不太懂,信以为真地跑出门外趴在街道的电线杆上泣不成声,没有人出门寻找,直至很久,我才耷拉着脸回家。也许这一生第一次孤立感便油然而生,依稀记得那一刻的自己,看着黑夜沉沉落下与行人来回远去的身影,无比的伤感与冷寂。
而后小学四年级,我和姐从小镇转学随爷爷去往江城念书。我第一次离开母亲。夜晚睡在狭窄的床上,我被陌生的环境孤立地不知所措,紧紧攥着被子将自己埋葬,眼泪突然就啪啦流个不停。
图片源于网络不会有人知道,我并无几个朋友,每次周末节假日的时候,我特别羡慕同龄的男孩女孩可以明媚微笑地愉快玩耍,而我更多的时间却是束缚在家,满目的书本与习题,无助地哭泣。讲真,像是童年的记忆都在眼泪中度过,被父亲关在门外,被奶奶罚跪高凳,被所有同学孤立,我变得不爱说话,性格持续内向,甚至有好几个瞬间,产生极端的念头。
我一直想有个哥哥,哪怕就短暂的时间享受被疼爱关心也极其满足,或许又会奢望更多的爱与呵护。姐姐于我而言,更多的则是被一层血缘关系牵绊。小学六年级,姐姐吃完晚饭总会随表妹一家人外出,我总是站在阳台远望她们离去的身影,难受地咬牙切齿。直至她毕业前去另个城市,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熟悉的人都已经消失,留下我一人独自在庞大的孤独中,带着不可言说的面具,苟且生活,憋屈而又压抑。
后来初中我在江城第二中学念书,成绩中等,自卑而胆怯,也总是受人欺负。我深深的记得,无论下课还是放学,都没有人同我说话。像是存在感特别的渺小,如同被遗弃的尘埃,虽无处不在,但终不被重视。那时候最怕上体育课,一旦休息,每个人都能找到各自的伙伴,只有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接着起步回到教室,孤单而尴尬。初二,由于成绩不见上升,被迫选择复读,父亲带我去办转校手续,班主任冷眼相待地对我扬言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我离开学校,不再回看,心里碎碎念他是个一辈子也长不出头发的光头和尚。
图片源于网络讲真,我一直都是个黑暗抑郁的人罢了,太多因素并不受自身的控制,不能说现在的我没有受到童年侵蚀的影响。庆幸世界有小说故事的存在,让我在文字里获得重生,破茧而出。现在的我,对过去的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胆战心惊,我虽然对所有人都抿嘴浅笑,只是为了不让他们看透我内心真实绝望的想法,我看到每个物体建筑都能想出不同远离世界的念头。甚至一睁眼一闭眼的瞬间,都会期待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已经离开这个家族,离开身边所有认识的人。我的念头衍生出恶劣,自始至终,从未断过,直至我写下第一篇日记,将内心浩瀚的孤立和痛苦暗藏在字里行间,才如梦初醒,逐渐朝着倔强的方向慢慢努力。
我是真的缺爱,所谓亲情在我眼里,也仅是名词。或许性子刻薄,心里有座牢不可破的城堡,只有我一人,无人可进,也无人可出。如同在一隅之地画下一米圆圈,我独自冷寂站立,却迈不出那抹弧线的粉尘。像被孤立宠溺过的心,是难以被暖化,因为很难去相信别人的任何言辞与行动,仿佛都是千疮百孔的掩饰,生怕自己被戳伤得伤痕累累。
被孤立的我们,每个深夜都是埋葬孤寂和痛苦的源泉,黑暗未知的生命体看在眼里,怜悯与欣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公平,有人欢笑,有人忧伤,因为怕被长久孤立,所以只有倔强地往自己的信念一步步前行,才知道,没有人的陪伴,也能骄傲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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