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居常云:“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已复生矣。”
这段话引起了我的兴趣,黄叔度是何许人,能让一个人几天不见就觉相貌粗鄙?
于是便搜资料不愁把他查个底儿吊,看看他到底魅力何在。可是结果让我大失所望,关于他本人只有少得可怜的介绍:
黄宪(109~156)字叔度,号征君。东汉著名贤士,汝南慎阳人,也就是现在的河南正阳人。他的父亲是个牛医,家境贫寒,和周子居、陈蕃(陈仲举)是好朋友。他中了孝廉,没有做官,一直隐居山中,终年44岁。
这一下又吊足了我的胃口,这就好比传说中的龙凤,我们说龙如何神采,凤如何漂亮,却没有谁见过真正的龙凤,只是在我们个人的想象中,不断给它添加各种美丽的光环。好在这世上还有真正见过黄叔度的人,就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去体会黄叔度的风采吧。
百度“黄叔度”引出了一个个闪光的人物:陈仲举、荀淑、郭泰别也就是郭林宗、袁阆,还有自视清高的戴良。好了,这回又有了好几集《世说新语》的人物清单了。这里主要看看他们对于黄叔度的评价。
陈仲举说:“要是黄叔度来了,我这个官就不要做了。”陈仲举就是那个豪情万丈说出“大丈夫处世,应当扫清天下尘埃,哪有时间去扫房子?”的东汉“三君子”之一,说起黄叔度,他却如此自谦。
荀淑,以品行高洁著称。在田间遇到了14岁的黄叔度,聊了一会儿天,就说:“你可以当我的老师。”他去到袁阆处,劈头就来一句:“你们这里可是出了颜回啊。”面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袁阆一点儿没意外。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说:“你是见到黄叔度吧?”
郭林宗,有人评价他“隐居像介子推一样不违反母亲的意旨,出仕像柳下惠一样,贞忠而不矫情绝俗。”一生没有走入仕途。有一次路过袁阆门前,只是打个招呼,车都不下,摆摆手就走了,那是真正的“路过”。到了黄叔度那里,则是连续两晚上彻夜畅谈,停都停不下来。要知道袁阆也是当时有名的大咖啊,就被这样一笑而过,可见黄叔度的吸引力。
再说一个叫戴良的,他把自己比做孔子,自视甚高,不过他在当地也是有些美名。他特别孝顺,母亲爱听驴叫,他就认真听,仔细学,直到学得像真驴叫唤为止,来逗母亲开心。就这么一个人,见了黄叔度回来之后一通打败仗的样子,士气大减。知子莫如母,她母亲见了问:“见过牛医儿了吧?”后来,“牛医儿”这个词就用来比喻出身寒微却非常有学识的人。
说了这么多,黄叔度越来越神秘了。就说是高手在人间吧,那也得有图有真相,让人看到他的真本事,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可是黄叔度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却让人传颂2000年,也是没谁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姑且来听听和他最谈得来的郭林宗的想法:“我夜观天象,白天观察社会百态,乱局是天注定的,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了。”黄叔度和郭泰别畅谈两晚上,想必也是英雄所见略同,看到了大势所趋,不愿去趟这道浑水,所以没有当官,独善其身,以一己之力去影响着周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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