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从医院回家后,雪兰看书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因为在医院时,郭老师说现在缺民办老师,并嘱咐她,只要努力便有机会。结果几个月后,郭老师真的给她带来机遇。
第二十六章 节外生枝
本来雪兰要留郭老师在家吃饭的,可郭老师体谅雪兰家的生活不易,婉言谢绝了。她在临走前嘱咐雪兰,叫她和丈夫商量一下,今天内赶到公社教育部门做个简单的笔试。
送走了郭老师,雪兰想着自己很快就要成为一个民办老师了,心里甭提有多高兴。要知道,这些年来,跳出农民可是她最大的愿望。她觉得,老天爷是最公平的,虽然让她腿瘸了,但又给了让她做民办老师的大好机遇。莫大的满足感将她紧紧地包围着。
煮好早饭,雪兰先把福安喂饱后,就把他送到爷爷奶奶家,告诉爷爷奶奶今天自己有事,叫他们帮照看福安一天。隔代亲的缘故,爷爷奶奶非常喜欢福安,他们喜滋滋地答应帮忙照看福安。
本来雪兰还想等长江做工回来,告诉他,自己将到公社教育部门面试做民办老师的。可左等右盼仍然不见长江的踪影,雪兰心里着急,便自作主张地踏上了去公社的道路。
此时,正是秋季,飒爽的秋风一阵又一阵地吹过来,走在路上的雪兰感觉舒服惬意。她今天的心情无比舒畅,一边走路还一边哼着欢快的歌曲。
路边的果树上,一些不知名的小鸟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就像帮雪兰所唱的歌曲做伴奏一样。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刻,进入雪兰眼帘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是那么美好。
虽然雪兰的腿脚不方便,但两个小时不到她便来到了公社教育部门。走进办公室,看见有四个人正在办公台上埋头工作。
“大家好,我叫雪兰,是郭老师推荐我过来应聘民办老师。”雪兰大方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雪兰不大不小的声音还是传入了正在埋头工作的四个人的耳膜,他们一致抬起头望着雪兰。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带着老花镜的男性问:“刚才你说,是谁推荐你过来的呀?”
“郭老师推荐我过来的。”雪兰平视着那位老者,非常平静地问。
那位老者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瘦小而又有腿疾的女人,而后说:"哦,我知道了。我姓杨,是这个教育部门的组长。你在这里稍等一下,这次来考试的有十人,考试半个小时以后开始。"
"好的。"这时的雪兰觉得坐立不安,反而有些焦急了。她想,有十个人考试,到底需要招收几人呢?就外在形象,自己明显处于劣势,虽然现在考的是书本知识,但自己走出校园已经太久,很多知识都已生疏,考试也不一定能考好。会不会自己就是被淘汰的第一人呢?
“郭老师好,今天咋就那么得空呢?”这句问话声,把雪兰从出神中拉了回来。她抬头一看,才发现郭老师已走到自己的身边。
郭老师微笑着回答与她打招呼的工作人员:"是啊,没事做,过来走走。"
"郭老师。"雪兰喊了一声就在自己身边的老师。
郭老师看着雪兰,觉得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她猜想也许此刻的雪兰内心紧张,于是,她拍拍雪兰的肩膀,亲切地对雪兰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发挥最好的水平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了雪兰莫大的鼓舞,瞬间她又重拾信心,她认为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就是完美。
终于到了考试的时间了,雪兰和其他考生进入了考场,她淡定地坐了下来等待考试。试卷发下来了,是语文数学的综合卷,雪兰认真地把试题翻阅了一遍,她担心考试的时间不够用,所以她采取先易后难的选题作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雪兰把所有的试题都做完了。这时,还没有到交卷的时间。她又耐心地检查了一遍,力争把每一道题做得准确无误。
反复推敲数遍后,交卷的时间到了,每一个参加考试的人同时交了试卷。这时,每一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走出考场后的雪兰,她心里惦记着福安。何况她来参加考试的时候走得急,不曾和长江打招呼,回去指不定还要遭长江埋怨呢!
想着想着,雪兰由心里不安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着急。一瞬间,她归心似箭,恨不得自己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如此,她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虽然凉爽的秋风迎面而来,可本来平时不走动的雪兰一路疾走,竟然大汗淋漓。走了一段路,她累得气喘吁吁的。这会,她只能停下脚步坐下来歇歇脚。
坐在地上,她揉了揉酸胀的小腿开始感叹,自己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真的吃不了苦啊。结婚这么些年,体力劳动她几乎不沾手,真是苦了长江。如今自己已经参加民办老师的应聘考试,万一真的考上了,谁帮自己带福安呢?
唉,现在出来就大半天了,年老体衰的家公家婆能看得住福安吗?想到这,她不顾疲劳又站起来继续赶路。
家庭真的是一个累赘,倘若自己还没结婚,就完全不用受家庭的约束,这样不是可以专心致志地投入工作吗?雪兰觉得,人生就是盲目地行走,你并不能知道哪条路是你该走的,但是,一旦走错了,你这一生都无法弥补。
正在感叹着的雪兰没有留意路面,她踩到路边的一块石头,脚一打滑,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了下去。
这么一摔,雪兰的脚被扭伤了,她挣扎了好久,想站起来,可她的脚像与身体脱节了一样,不仅不听使唤,还阵阵生疼。
没有办法,她索性就抱着自己的腿坐在那积攒力气,这时,腹部也像要跟自己作对一样,竟然阵阵生疼。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雪兰想喊“救命”,可等了好久,都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她失望地认为,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用。无计可施的她该怎么办呢?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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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兰啊,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