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一年已经逝去,我拖着旧年得的旧病,如同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被时间的洪流推入新的一年,新年带旧病,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呢?
以前,生病了,不用吃药,自己的抵抗力完全可以征服疾病,而现在呢?不吃药,完全无法承受疾病的侵袭了。咳嗽,咳嗽,咳嗽,这一多愁多病身,于寒风中屹立不倒,这一多思多疑心,于人世中挣扎不屈。
病着吧,病久了,就不知道健康的滋味了。眼看着年轻人的浪荡,偷情、背叛、欺骗、玩弄。。。。。。只能感叹,年轻就是好,年轻还能为所欲为。
我,早已老去了,随着世间冷暖的不期而遇,更是倍感沧桑。
我自出生起,懵懂的双眼打开了外界的窗口。黑暗、暴力、冷酷、无情、残忍,不问我愿意与否,命运将我推到风口浪尖。我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虽行走在街道上,我虽与你擦肩而过,或嫣然一笑,或潸然泪下,或侃侃而谈,而任谁,也留不下我。我不过是多余之人,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的悲欢离合,生于绝望,却怀抱着无望的希望。
我的心是一片黑夜,这片黑夜偶尔飞来几个萤火虫,我拼命捕捉着萤火虫,可是他们却不曾理我,那点光芒,时隐时现,在我的心中,跳动着跳动着,却怎么也抓不到。忽的,又不见了,忽的,又出现了。我坐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们的来来去去,也很羡慕,也很留恋,也不敢靠近,也不愿接触这光芒。
杜子美晚年也是穷困潦倒,多愁多病,“潦倒新停浊酒杯”,易安居士也是晚年凄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朱淑真吟咏着“独坐独饮还独卧”,李太白“举杯消愁愁更愁“,我如今孑然一身,莫非也沦落到把酒觥殇,消愁解闷的地步了吗?
酒,我一直很不能理解,为何古人饮酒成性,“东篱把酒黄昏后“,而今我算是懂了不少,或许已然垂垂老矣。
然而,酒,却是我童年的噩梦,是我心中最黑暗的恐惧。酒带给我的是疯狂,是狰狞、是残忍,是无情,那烂醉如泥的黑影,如同野兽,要把我剥皮削骨,要把我活活掐死。酒是如此,烟亦如此。
死生亦大矣,死,又有何惧?不是畏惧死,畏惧的是不安,畏惧的是童年爱的缺失,这是一辈子的遗憾,一生的创伤。
或许哪天我会突破心理防线,把酒言欢,但是现在,我还在坚守,直到心理崩溃的那一天。
病着吧,清水面条的生活,已经习惯了的困窘凄寒。如今我还要感谢这个时代,毕竟娜拉出走后,可以独立生存,不会回去。
男朋友,另一半,已经可有可无。
我可以自己做饭,我可以自己赚钱,我可以自己看病,我也可以自我安慰,还有这些文字的陪伴,我早已想不出我为何还需要另外那一半。
就让我一个人,带着这被人嫌弃的多愁多病身,带着这娇弱可怜状,带着这多思多疑心,带着这多情多伤的泪眼,去流浪,去寻找,去攀山越岭,于红尘万丈之中此起彼伏、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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