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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白天来店里,和我说姐夫有点不舒服,夜里呕吐了几次。我的心,顿时不安起来。
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吧,情绪的任性,怎么就倒退到敏感的少女时代了呢。有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让自己陷入一种多愁善感之中。
是从父母去了天国以后开始的吗?想一想,确实是有很大一部分关系的。“父母在,人生还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有归途。”这话恐怕人人都会说,但体会却有深浅。而我的感受,在这流动的岁月里,是越来越深了。虽然还没到“老”的时候,却似乎早就领会到了季羡林老先生说的那种“人生的境界”,而那时的季先生已经八十多岁了。
当天夜里下了大雨,早晨开店门时,雨早已经停了,但它却把一些或大或小的水洼留在路上。
在水洼的里边,树,是平静的,负重的叶子,也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曾经直面风雨的它们,这时在想些什么,当然,更不知道,它们对夜里的这场雨,是不是喜欢或者说喜欢到何种程度。面对以另一种形式同存这世上的生命,我一直以为,花草树木和人一样,是有灵气存在于形态中的。
站在店门口,看着雨水洗过的天地,又想起了在路北小区里做门卫的姐夫,此时正好轮着他值班,不知道这个雨夜后的早晨,他的身体怎样了。和家中的他说了一声,出店门过马路,我朝斜对面的门岗走去。
生在一个好时代,不缺吃喝,又有几个小钱说了算,想想应该是知足的。尤其是年龄大了,已经沧桑满满的心灵,再有一个无恙的身体陪伴,这样的一种活法,应该是最理想的一种境界吧。
我的姐夫,是一个很懂得满足和感恩的小市民。他年轻时种过地,但随着城市化的进程,他也变成了城市居民,一晃多年就过去了。
常听他念叨,除了感恩这个时代,他还感恩着众多的人。他没有什么大本事,能回报给别人的也只有一颗善良的心。
空闲里,姐夫会找点闲地种点菜,会用一些无害的偏方代替农药去除虫,会收集一些有机肥去代替化肥给菜施肥。接下来,他更会把辛辛苦苦种的蔬菜,拿出大部分去送人。理由很简单,简单到一句顺耳的话,就成了把菜送走的理由。菜农出身的他,是真正的属于“汗水禾下滴”里说的那种草民,但在我眼里,他却是任劳任怨的一个大男人,大丈夫。
因为姐姐,我们的大家庭里,有了姐夫的位置,亲情一样的感情,在我们之间也就有了存在。他顺,大家庭里的一切自然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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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姐夫的门岗处回来,我的心情是轻松的,姐夫的身体此时已经无碍,想来是天热中暑的原因。
沿着路边门店向回走,在一家琴行,却遇见了一种正开花的植物韭莲。
韭莲是我喜欢的盆花之一,它当属于夏花,但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风雨花。
风雨花的花季长,有春夏秋三季的开花时间,而且一开就多次,据说花色也很多。韭莲还有一个特点,专门喜欢喝雨水,雨水越大越猛,它的花朵颜色越艳,越有灵气。
认识风雨花有三四年了吧。这段时间的生路最是艰难,后来想想,当然除了感谢自己的努力,还应该感谢一切的遇见。
我的世界一直很小,每天,就在家店之间不到半个小时的距离两端打转。可是,总有一些物事,会及时出现于面前,来填充我的生活,拓展我的视野。它们似乎在竭力创造条件,想让小小的我,一个如蝼蚁之徒的人,去更多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精彩,并以此美好,来警醒一颗随时想冬眠的心。
很难想象,生活中如果没有“风雨花”们做榜样,生命中没有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色彩,任凭无奈的生老病死充斥于面前,世界该是多么的蛮荒无趣,多么的了无生机。到那时,再来讨论活着的意义,是不是真的只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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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还有这些傲然挺立于风雨中的“风雨花”!
“你好,风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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