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到过羊城，一定会知道有座越秀山。如果你到过越秀山，一定能见到过山上的五羊雕像。如果你顺着五羊指引的方向向山下眺望，你一定能看到滔滔不绝的珠江水。如果你顺着珠江水漂洋过海到天涯海角，你一定能看到一个美丽富饶的海南岛。我要讲的正是四十二年前海南学子在越秀山下的故事。 题记
26、岳阳纸厂谈美食
自从跨进岳阳造纸厂之后，我们广东的学生可谓是天天吃香喝辣的。香的是那里的鸡蛋几分钱一个，与广州论斤卖的鸡蛋比较便宜不止一点点；那里的柑桔两元一箩筐，酸酸甜甜的吃了很开胃；那里的香妃（湘女）拂面而过时空气中弥漫的何止是一个“香飘四季”。
还有更开胃的是那里的菜肴无辣不成宴。印象中纸厂的辣子鸡、辣肉炒莴笋和麻辣豆腐曾经是同学们的最爱。最搞笑的是“老高”每餐吃得脸部通红通红的，还要学着杨子荣的样子说成是“防冷涂的蜡”。
于是小陈同学常常在饭后逗乐老高说“今天辣了吗？”老高总是讪讪的笑着说：“再辣也没有你的“辣妹子辣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老陈同学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搭上了辣妹子了吗？以老陈的外交能力，出使招来几位潇湘美女当秘书并非不可能，但是这话从老高口中冒出，我猜十有八九是“逗人者反被人逗了”。不过老高无意间的那句“辣妹子辣”却比宋祖英的“辣妹子不怕辣”整整早了十多年。足见老高是有先见之明的。
与轻校的食堂比较，岳阳纸厂职工食堂的饭菜便宜很多，花样品种也比较丰富。按照学校时的伙食标准我们每餐大概要花掉两三毛钱。这让打菜的阿姨感到惊讶。这样的消费水平可是岳纸职工们全家三口人的伙食标准了。于是他们都说广东人真有钱。问我们是不是家家有港客，户户有华侨。厂里的阿姨们总是投来热情的眼光，好像她家有女初长成似的。
同学们的高伙食标准也引来了不少拾荒的老人和小孩们的青睐。他们中大多数人是花甲的老人和瘦小的孩子。看到了他们瘦弱的身躯。同学们总是显出一副菩萨心肠，多买了一份饭菜与其分食。不料此举却引来了更多的拾荒者。好在同学们都是不怕麻烦之人，又有更多的同学加入其中。与人饥饱，善莫大焉！
27、洗澡堂里的小事
吃饱喝足之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洗洗睡了。在岳阳造纸厂要洗澡就得到大澡堂里去洗。此事对南方人来说有点不胜其扰。因为在澡堂里洗澡是个大开间，人人得光着腚子。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暗察秋毫不是一件体面的事。大者怕人嫌，小者怕人弃。欲穿裤衩遮其裤裆又怕人笑。因为在南方，洗澡始终是一件私密的事。除了咱妻，那块遮羞布是不能随便揭开于外人的。咱总得守其夫道吧？
在此之前，我曾听过我的一位堂叔说过一则笑话：他第一次到北京去上大学时遇到最尴尬事就是在澡堂里洗大澡。过去的北京人也是洗大澡堂的。而且还得凭票入内，没票者只能在门外徘徊。而且澡堂的入口处总会挂着一块牌子“闲人止步”。也就是说没事做你就不要进入澡堂。
堂叔第一次进入澡堂时并不知道那里是个大开间。更不知道一堆大老爷们在那里互通有无。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穿着裤衩冒然的入内了。谁知道他的贸然一入却像盜贼般的被人瞪了眼睛。澡堂里的人像耍猴子般的看着他的笑话。他的北方同学甚至还问他是不是猴子的后代，屁股上长有尾巴才不敢脱下裤子入澡堂。问得他只好乖乖的脱掉了裤衩，结果是真的被他的同学检查了一番，这一查却让北方人大失所望。哎，海南人和他们一样没有长尾巴。而且长期的晒太阳泡温泉屁股还显得十分光滑嘎。
听完堂叔说完这个故事后，我是捧腹大笑了一番。只是笑完之后我就有点纳闷了。“西游记”上明明说了猴子来自花果山的水帘洞。而花果山明明是在江苏的连云港，怎么说也该去那里问问呀？怎么就扯上了海南人成猴了呢？难道他们没有读过西游记？或者他们带有地域性歧视？看来没有文化真的很可怕！（这是发生在文革前的真实故事）
为了避免有人追着我问是不是长尾巴，我还是主动的入乡随俗了。但是要让我习惯成自然还必须假以时曰。就像用惯了筷子的中国人遇到了用手抓吃的印度人一样。确实有点“难！难！难！”。所以每次进去澡堂洗澡我总是速战速决，少让他人“观其胜伏”。
28、君山岛上会美人
饭饱睡足之后就可以去找美人说点悄悄话了，晚上睡觉前老高说：“唯美食和美女不可辜负”这话有点情调。只是偌大的潇湘，偌大的洞庭湖到哪里去找美女呀？关键时刻还是我们的老陈同学消息灵通，他告诉我们：“君山岛上美女如云，在那里打情骂俏任你单挑。”老高听后顿时瞪大眼睛的问“是真是假？”我忙说：“不妨一试，你不去试怎么会知道？”
君山岛位于岳阳楼的西南面，行船约半个小时。范君在岳阳楼记中说过，若是风平浪静时你可看到湖面上“沙鸥翔集、锦鲤游泳；岸沚汀兰，郁郁青青”。毛主席也说了你可以看到“鱼翔浅底、鹰击长空，万类霜天竞自由”。如此美丽的风景怎么能够少了美人的陪伴呢？于是我们在老陈的带领下去了君山岛。
小时候我曾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柳毅传书》，描写秀才柳毅赴京赶考路过泾河时。遇见了一位牧羊女在河边悲啼，询知后才知道她是洞庭湖里的龙女名叫三娘，遵从父命嫁给了泾河的小龙，婚后遭受虐待，痛无欲生。柳毅便仗义的为三娘传送家书，入海去见洞庭湖的龙王。洞庭湖龙王的堂弟叫做钱塘君，惊悉侄女被囚，赶忙奔赴泾河，杀死了泾河小龙，救回龙女。三娘得救后，深感柳毅传书之义，请求乃叔钱塘君作主求配。柳毅为避施恩图报之嫌，拒婚而归。三娘矢志不渝，偕其父洞庭君化身为渔家父女同柳家邻里相处，与柳毅感情日笃，遂以真情相告。柳毅与她订齐眉之约，结为伉俪。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故事呀。可惜的是，那次我们登上君山岛时柳毅和三娘已经退休多年，周游世界去了。那里空余一口“柳毅井”，井水清澈纯净，专门摆在那里招待客人的，到那里去找美女，我们只能饮水思源了。
找不到三娘我们有点不太甘心，既然花了船票钱登岛，总得找个美女问问路吧。于是我们顺着山坡向东走去。突然听到了对面山坡上传来了“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风光”的采茶歌。走近一看，一群美女正在半山腰上採茶。
在君山岛东南面向阳的坡上茶田绿油油的一大片，不少姑娘正在那里一边採茶一边唱着歌。也许唱歌是湘女的天份吧，歌声飘过总是那么的动听。都是湘女多情，我们还是去会一会吧！
还是老陈眼捷腿快、最先搭上了那位唱歌的湘妹子。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人家美女采摘的茶正是中国四大名茶之一的“君山银针”，这可是茶中的极品呀！有道是好茶配好杯，茶不好有杯知。将茶放在杯中是不是瞬间沉下杯了。反正当时在她们茶园旁边的茶坊里喝上一小杯也得花上二三毛钱。当时的二三毛钱可不是小钱哦。
可惜的是釆茶的姑娘们都太忙了，没有时间陪我们一起去遛弯。我们只好悻悻的离开她们去另找稳居山中的绝代佳人了。那里的佳人可不是一般的佳人。
据史书记载：“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舜崩，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
《述异记》也有说：舜南巡，葬于苍梧之野，尧之二女娥皇女英追之不及，相与恸哭，泪下沾竹，竹上文为之斑斑然。
这两处史书记载的正是那两位绝代佳人的故事，据说也在这座君山岛上。于是我们经过爬山涉径终于在一处翠竹掩映、岸柳垂杨的寺庙前找到了那丛斑竹。斑竹垂垂老矣，旁边长着许多新笋，那新笋被铁网围了起来，受到了特级的保护。只是英和娥的靓影不见了。我们见到的只是前来朝拜的香客。寺庙里香火缭绕。于是我反复的酹酌着史书中的两段所记。觉得两处文章不尽详细。廖廖数笔难解游客之瘾。于是我想假如换作我来写我会如何考虑当今旅游需求呢？能否写成：“先祖舜公，携妻南游，一路旌歌，行至君山，春和景明，青山妩媚，绿水如茵，沙鸥翔集，锦鲤闲游，卷长天秋水于一色。叹道，此乃天上人间也，便不想再走了。欲辞官为民，男耕女织于此地而终其身。从此洞庭百姓过着“面向洞庭，春暖花开”生活。为纪念公之美德，后人热泪盈眶，泪洒丝竹而成斑。”这样的写法是不是比较正能量一些？嘻嘻，瞎扯。
不过古人若真的这么写了就没有什么历史价值了。因为从心理的角度去说事，人都有一种“妒忌强者，同情弱者”的心理需求。所以有时候打悲情牌更能深入人心。比如历史上写屈原，屈原当年若不是写下“离骚”后长天一叹投进汩罗江。而是像岳飞那样的怒发冲冠凭栏处，其命运可能会像岳飞一样。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端午了。所以历代的政治家们都喜欢打悲情牌。二战时期的希特勃就是利用了悲情牌鼓动民祽而赢得民众的。现在的特郎普也是如此。所以欲想成功还是听听古人云吧！
绝代佳人看来也是与我无缘了。偌大的君山又去哪能找到美女呢？正当我们“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环顾四周其实美女就在我们的身旁。与我们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七朵花不就是我们的“七仙女”吗？真正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由于四年来我们人人都忙于功课而不闲顾及罢了。于是我们决定不再去找了。还是乖乖的打道回府和我们的“七仙女”同舟共济吧。说不准的事总是出其不意间发生的呀！
在回程的路上，我们真的聊得甚欢。我们聊到了对未来的憧憬；聊到了毕业后各自的打算，还聊到了“四十年后再相会，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风景会不会仍然那么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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