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人情世故

     

故乡的人情世故

前天回趟老家，巧遇哥四登访。提及乡下事，全然意犹未尽。

        哥四是我的兄长，比我大几岁。青年时代是我们村的帅一哥。早我几年退的休，回到了家乡安享晚年。

        哥四好运动，年轻时爱排球，喜音乐，弹拉吹唱样样通，是我的良师。如今退而不休，天天田头村尾转悠。早沐晨露，晚吸富氧，绿野素食，红光满面，从早到晚总是盈盈笑脸，活得像神仙。 虽己年近古稀，不大显老。

        不知是故乡的水土养人还是哥四的喜欢运动造就了身板的硬朗，总之我很羡慕他的养生之道。于晚年养生他仍然是我的良师。

        晚饭后，无所事事，便邀哥四吃茶闲聊，听哥四娓娓道来：村里学子，凡在邻村小学读书的，若能考取县中省中，或者考取名牌大学者，均可得领一笔三五千不等的奖学金。 设此奖学金者是一位香港富商，算是邻村好人。

        这是莫大的好事。然而据哥四说，此举福祉四邻，点赞者众。唯有该村人并不高兴。原因是村人得益者少，外村人得助者众。近水楼台未得月，墙内开花墙外香。于是有人骂娘了，好像这钱是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样愤愤然。

这事乍听起来都有点酸。人做善事，本该好评如潮，众词同赞才对呀！怎么会有人不爽呢？而且听说还不止是少数，是整个村子中的大多数。看来该村人的情绪是有点过于激昂，过于利己了。政治思想工作做了这么多年，人们天天喊着大公无私，喊着送人玟瑰手留余香，可现实中人们的思想境界为何还那么低？这事让人百思而不得其解。做个好事怎就那么难？

        还有一事哥四说，某厅长退休后告老还乡。到市上吃茶，四怜无人愿与同座，同村人唯恐躲之不及。原因大概是其人在位时从未做过回村修路修谱的事，也就是说，这厅官只顾为官于朝而未能泽恩乡土，疏于人情世故而犯了众怒。也可能是该厅六亲不认而得罪了一些人。落下了个莫名的坏声名。

        这使想起了年轻时到小东海买灯光鱼的二三事。在宝陵港水产站有一位我村里人当站长，其人比较不认亲疏，是行业的先进分子。在他的治下，凡买鱼者一律排队限量购买，村人也不能例外。四邻都说该人无私公正，唯我村人称他是‘黑鸡不认种‘’’。可见为官一方，欲维持清澈如镜，既持公平又不得罪亲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小时候长辈们都希望子孙们读书做官，远走他乡，越远越好。一方面人们希望为官者廉政自律，公平公正，不谋私利，不徇私情。另一方面又希望官威所享，应能光宗耀祖，福祉于村里兄弟。这种官场文化的认知普遍而又根深蒂固，这厅官的不幸大概是受了这文化所累了。我又为这厅官鸣点不平了。

        听了上面的故事，给了我一次大大的洗脑。但脑却是越洗越不明白了。这世间事，有时可怜而不可笑。有时可笑也可怜。而我，只好偷笑自己无能，非富非官而自幸之。难得糊涂呀呀的，也学一学‘’今天天气呵呵呵‘’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