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一块的小姐妹开始念叨想剪头发的事,大家分析说,长了可以卷了披也可以直披,一样的头发不一样的风情,但短了就不行了,只能乖乖的直发了。
有一阵子,终于不再提这个话题,以为大家的意见听进去了。
又有一日,神清气爽地进来说,姐,我剪头发了,还打薄了,感觉特别清爽,大家也都夸说一脸青葱,很清丽,挺好的。
然后我也说起剪头发的心结,有一阵子觉得手头有好多事,理不出头绪,哪样也顾不上,特别窝火,就想做一件很解恨的事,哪怕打一架也好,但打架是不可能的,就想到修理这三千烦恼丝,觉得只能折腾了这场,心里的眼前的郁结困局就解了,牙一咬就进了理发店,再就是出来后,就觉得特别痛快,感觉头发的美感是其次,主要是解了心头的那点燥气。
小姐妹听我一说,跑进来抱住我说,姐,咱俩怎么想得一样一样的。
也小感,其实生活中不痛快的方式不同,而痛快的模式却大同小异。
而每次梳头,摸这一头黑发,总有很多的情绪涌上来。
小时候,姥姥每次给我梳辫子,就开始唠叨上了说,这么大姑娘了,怎么就象没吃上饭一样,敢情黄毛丫头就是说你了吧!边说边用粗糙的手扒拉着头发,听着还敕啦敕啦的,偶尔也照照镜子,可不,头发黄毛毛的,不是黄毛丫头是什么,不过小时候什么丫头也不在意,只要能分分钟在外面疯逛就行。
后来大点了,出外面上学,同学们会羡慕说,呀,你这一头头发究竟是吃什么了,黑亮亮的,仔细一看,可不,真是大变样了,乌黑乌黑的一头浓密的头发,真的在人群中很养眼,开始也不在意,后来问得人多了,就说是吃父亲在后山种得核桃吃得,然后有人问说,怎么她们吃了效果就不明显了,我说答说家中的核桃树,都是父亲施了羊粪长大的,好吧,这个估计大家都服气了,这个指标是硬指标,一般人是达不到的。
再后来,街头都流行彩发,反倒微黄的发质更符合流行趋势,但好象也是一根筋的作派,就喜欢黑发,从来没想过染一下变个色什么的,烫发也是近几年觉得改变一下,好收拾,硬着头发去做一下,次数也不多,一年或两年一回,可是每次回来都一脸疲惫,六七个小时,每次都下定决心说,再也不折腾了,套用母亲的话说,就折腾吧,看把头发弄成啥样了,卷已经卷了,只得一脸憨笑应对,多少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不孝的感觉。
再后来,黑发中开始长白发,一开始不打紧,后来面越来越广,根数也越来越多,拔拔不过来,染又不愿意去染,也到了尴尬的境地,每每看到遮来住的露出来了,心里会有许多感慨,岁月渐长的小憾浮上心头。
然后这头发从黄到黑再到白,从姥姥的慈爱,到父亲的呵护,再到开始与母亲的白发较劲,战程长,结局也残烈,但那种曾经被爱滋养,关注过的感觉,其实很受用。
至于拿头发说事,也拿它泄愤,只是偶发事件,过后多数的愧意,然后穿过黑白发的我的心情,还有那种随时间年龄的流逝激荡着悠长的过程,也一点点沉积在记忆深处,并且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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