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老季已经不年轻了,不过也算不上老,他能记得上个星期额头上刚刚添了一条皱纹。
老季媳妇也不年轻了,比他还大三岁。当年就是因为女大三抱金砖才娶的这个女人,每次想到这个事老季都会在心底说一句封建迷信要不得。
家里唯一还年轻的就是老季的儿子,才初三。每天放学回家就一头扎进屋里写作业,多余的话不肯说一句。
老季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跑业务。收入还算一般,每年能有十几万的收入。前些年买了一套二手房,当了房奴。这个月七千二百零三元的工资有五千二百零三还房贷,一千五要给孩子买营养品、买书、上补习班,老季媳妇吃药要花七百,还剩下五百九十七元交水电费。这帐每个月老季媳妇都会算给他听,一开始老季还乐呵呵感觉媳妇会算账会顾家。慢慢地就像孙悟空听紧箍咒一样头疼,“这娘们是嫌我挣得少啊。”老季心里总在嘀咕这么一句。每天晚上回到家就是吃饭,看电视,听媳妇唠叨家长里短。在家的老季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只会嗯、啊。偶尔儿子过来说一句明天学校要交什么钱,老季才会回一句“找你妈去。”孩子低着头走远,老季心里又开始咒骂学校只知道要钱。
平静的河面也总会泛起涟漪,老季哑巴一样的家庭生活被一通电话打乱了。电话是妹妹打来的,开口就说道:“哥,你快回来吧。咱爹心脏病突发,刚送到医院。”交代了几句,老季挂断电话就大声说道:“安莲,赶紧给我收拾点衣服。把银行卡给我带上,我爹心脏病发作送医院了。”突来的大声让老季的媳妇安莲楞住了神,这个农村来的妇女除了生孩子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手忙脚乱地给老季收拾行李。夫妻俩人没有多说什么,安莲只是交代路上注意安全就目送老季迎着北风走进茫茫夜色之中。
一个星期后,老季回到家中,躺在沙发上,紧闭双眼。安莲问道:“你累坏了吧?要不我回去伺候两天?”
老季揉着眼睛说道:“没事,不用回去了。在家带好儿子就行。我爹那边没啥事了。就是治病,我钱不够凑了八万给垫上了。”
安莲没说话,老季不用睁眼也知道这个娘们心里在琢磨钱的事又继续说道:“这个医疗费能报一部分,回头咱们再想想办法吧。”安莲的嘴张了张又紧紧地闭上,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个钱不得不花。心里又默默地算了一笔账,扔下一句我给你下点面条吃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老季又怎么能不愁呢?请一个礼拜假,要扣工资,扣全勤,甚至年终奖也有影响。眼前的房贷又是一个大问题。摸着自己日渐后移的发际线老季在心里暗骂道这是又给褶子腾地方了。
面条端上桌,老季呼噜呼噜地吃着。安莲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季,咱儿子想买双篮球鞋,我等你回来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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