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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先喝水吧。”正淑淡淡一笑，将刚刚倒的一杯红糖水递给她，又说：“我听说了，张金成他老婆来闹活了。可是这一向学校出了事，不让请假出去，所以……”
“那是怂大个事！”正霞冷冷一笑，“我主要是请你帮啥忙呢，你说我这官司该咋打？狗怂孔盛文还真的把我告了。”一边说，她已掏出了折起来的几页纸递给了正淑。正淑展开那几页纸看了一遍，淡淡一笑说：“孔盛文不就是跟你闹离婚吗？所以状子肯定要编排你的不是。你不是早就跟他没办法过了吗？那不是刚好嘛，你倒急啥？干脆痛痛快快跟他离了……”
“那不行！”正霞斩钉截铁地说，“我肯定要跟他离婚，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还叫他当我好欺负呢！没看他状子上写的啥话？把我说的多难听？还想干断了我，一分钱财产都不给我，没门，想都不要想！他既然对我不仁，我也对他不义！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在法庭上把他那见不得人的病给捅出来，看他以后还有啥脸在人面前晃？”
正淑笑道：“你都胸有成竹了，那就按你想的把答辩状一写，交给法庭不就行了？”
“说了个啥？”正霞叹了口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文化浅，以前作文就没学好，上学的时候连请假条都写不拢，咋会写答辩状呢？所以，还是得请你给我帮忙写。”
“我又没打过官司，也写不来呀。”正淑为难的笑笑，想了想又说：“要不，请个律师吧？叫律师给咱写答辩状？”
“对，就是得请律师！”正霞一下子来了精神，“叫律师给咱好好写，好好打官司，就叫他孔盛文占不了便宜！不说分他一半财产了，他总得出上几十万吧？要不，我这几个月的青春不是白损失了？……”可是说着说着，她的脸上又呕愁了起来：“虽说我在咱城壕里认识的人也不少，可是谁能想到要打官司呢？所以连一个律师都认不得，这可咋办呢嘛？不认识的律师，谁能给你诚心办事呢？弄不好把钱也花了，官司还打不赢……”
正淑急忙安慰说：“你放心吧，二姐。既然律师把咱的钱拿了，肯定就要替咱办事，对吧？总不能咱请的律师还反而替孔盛文说话不成？”
“不行！生人还是不把稳！”正霞想了想说，“正淑，要不你看你学校的老师有谁认识律师不？要么看李大明他爸认不认识律师？找个知己的律师给咱打官司，到底还是放心些。”
正淑有些为难地说：“学校的老师我也不认识几个，但我可以给问一下，他们也不一定能认得律师。大明他爸那儿吧，关键是个啥事呢，不是出了这个黄金盗窃案吗？我学校要连续整顿一个月，不准学生出校门，并且我还是学生干部，班上的整顿会啊啥的，叫我跟团支部书记给组织，所以我就更没办法出门了。咋得见大明他爸呢？”
“你要是不给我帮忙，我可咋办呢嘛？”正霞明显有些失望，又愁眉苦脸起来，“我可是两眼煤黑，连一个律师都认不得！都怪我没交下律师朋友……”
正淑又淡淡一笑说：“二姐，你也不要着急。要不，你抽空去舞厅找一下李大明，把情况给他说一下。”想了想又说：“这样也不好，有些话你对他也不好说。要么是这，你今晚上就去舞厅找李大明，也不要给他明说，只说是我说的，叫他明天到学校找我，有要紧事情给他说，叫他也急一下。等他来了，我就叫他把他跟他爸所有的关系都动用起来，想办法给你找律师。刚好我宿舍一个女娃原来说好的这个星期六晚上去他舞厅伴唱呢，现在出不去了，天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等大明来了以后，叫那女娃顺便也能给他解释一下。”
正霞一下子又喜笑颜开了，急忙站起身说：“那行，我知道了。我赶紧去寻李大明呀，要不我心里一直慌。”
“你急啥呢嘛？”正淑噗嗤一笑，“这又不是急的事情！更何况，大白天的，你到哪去寻他去？他摩托车一骑，到处胡扑，就是我，白天里想找他了，除非在他住处死等，要不都没地方寻去呢，你又咋寻他？还有呢，我话还没有给你说完呢。你也可以去找一下我二哥，他那个同学张正平，单位不是在政府里头吗？他弄不好能认得律师。还有，你不是认识派出所的那谁，李小鹏吗？他们警察跟法院、律师不是经常要打交道吗？所以他可能也认识律师……”
正霞点了点头，犹犹豫豫地说：“正坤那儿我去给说一下倒也行。可是，我就怕他不理我！你是不知道，他不想理我呢！咱妈住院的时候，我不敢去看妈，就想出点住院费，又不敢到医院去给交，想给咱屋的谁叫给捎去呢，可是谁我都没脸去见的。后来就心想正坤结婚的时候我也出力了，就跑去找他，想叫他把钱给妈捎去。可是他远远地见了我就躲开了，任晓霞倒还客客气气地过来跟我说话，我就把钱给她了，叫她给妈交住院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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