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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女子,国学大师为其做八十万字大传,她究竟何许人也?

青楼女子,国学大师为其做八十万字大传,她究竟何许人也?

作者: 摩登往事 | 来源:发表于2018-11-16 11:04 被阅读21次

    “三百年学问第一人”国学大师陈寅恪曾为其著书立传,洋洋洒洒八十万字;

    万茜饰演的柳如是

    留下书法、绘画作品被各大博物馆珍藏,其字画欣赏《河东君仿古真迹》册页被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河东君仿古真迹

    望海楼楹联墨迹“日毂行天沦左界,地机激水卷东溟”被故宫博物院收藏;

    一生留下诗集《戊寅草》、《湖上草》等诗集作品,引得郁达夫,王国维等民国大儒纷纷和诗,交口称赞;

    湖上草

    那这位名垂史册的奇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呢?

    她就是被誉为秦淮八艳之首,诗画双绝,姿容出众的一代名妓-柳如是。

    柳如是

    末世出英豪,亦出奇女子。明末时代,南京城的秦淮河畔夫子庙前,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的声名传遍大江南北。秦淮八艳的芳名令天下文人如过江之鲫,一睹八艳之芳容为人平生之一大快事。其中以柳如是的文名才气为八艳之首。

    柳如是,本名杨爱,字影怜,韩翊《章台柳》:"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诗意哀叹命运的凄凉和对自己的不公,改姓柳。因喜爱宋朝辛弃疾《贺新郎》中的一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易名柳如是。

    柳如是生于大明万历末年的浙江嘉兴,生逢乱世以至出身无从考辨。只知她打小就被辗转贩卖,后为江南名妓徐佛收养,在松江盛泽镇开归家院(妓院的名称)的徐佛善操琴,画得一手好兰草,把一身技艺全传给柳如是,让柳如是早早就在归家才艺出众。又在年幼时嫁于花甲大学士周某为侍妾。投靠“周状元”的小女娃得到的不仅是祖辈般的宠爱,更是有机会接触诗书典籍,得到了很好的启蒙,为其才情横溢的一生奠定了基础。

    柳如是

    但好景不长,待周某过世,尚且年幼的她自然抵受不过其他妻妾的欺辱排挤,又被送回了青楼。自号“影怜”,算是正式开始了章台生涯。在此时期除了免不了的待客之事外,也会时常身着儒服男装,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等交往甚密,纵谈时事,和诗唱歌。经年累月与不少文人墨客、英雄豪杰交为好友,产生情愫,其中最深的一段情,莫过于与陈子龙松江南楼唱和之情了。当陈子龙考取功名之后,她为了他脱籍从良,为他写下了《男洛神赋》,他却是个薄幸郎,介意她的身份,不肯迎娶她。并且陈子龙已有正妻陈张氏,家人激烈反对两人来往。无奈之下,只好相忘于江湖。

    河东君访武穆祠

    当面对山河动荡之际,柳如是拜谒岳武穆祠。写下了《岳武穆祠》这首诗,当年宫馆连胡骑,此夜苍茫接戍楼。海内如今传战斗,田横墓下益堪愁。她的这首诗征服了“学贯天人”“当代文章伯”才子钱谦益。

    钱谦益、柳如是

    钱谦益28岁就高中探花,后为东林党领袖,他学识渊博,经、史、子、集,无不精通,诗词歌赋,为东南宗主,才高如此,心思却半点也不肯落在学问和创作上,明朝末期,江山飘摇,钱谦益为主力的东林党却与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争斗不息,被罢官回乡。崇祯登基后,钱谦益被重新起用,又与温体仁争做内阁辅臣被排挤出局,后又被政敌陷害,被削职回乡,赋闲在家长达十六年。在他潦落之际,柳如是这样的红颜知己给他的慰藉,真是弥足珍贵。钱谦益虽无官职,但有东林党领袖、文坛宗主的显赫身份,门生弟子、亲朋故旧,遍及天下,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以如此身价,却娶妓女为妻,在当时绝对称得上惊世骇俗,不论是文坛还是市井,一时噪议纷纷,但钱谦益不以为意,他在杭州西湖最豪华的芙蓉画舫上为柳如是举办隆重的婚礼,花巨资为柳如是建了座精美雅致的小楼,名“降云楼”,楼中藏书。为江南之冠,将柳如是起居之室命为“我闻室”,用《金刚经》中“如是我闻”句,扣合柳如是的名字。

    日常生活中,钱谦益称柳如是为“河东君”,有时还称她为“柳儒生”,家事全权交由柳如是掌控,家人必须称柳如是“夫人”,不得称“姨娘”等带歧视性称呼。柳如是虽不是正室,礼遇之隆之重,胜过了正室元配。所以,柳如是以23岁的妙龄配59岁的钱谦益,她非旦没有老夫少妻的缺憾,反倒志得意满,自觉幸福无边。

    世间决不允许有如此美满之事发生,明清易代之际,南京也不再是净土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城池被清军攻破后,许多明朝官员纷纷剃头投靠新主,“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她想成为梁红玉,上战场和男子一样杀敌,她本意是丈夫殉国,她殉夫,得以保全文人的气节。不料钱谦益当起了贰臣,让她大失所望。

    钱谦益剃头,柳如是怒摔脸盆

    任职几月后,钱谦益辞官回乡,不久因黄毓祺案被株连锒铛入狱。经柳如是全力营救,钱谦益免灾。归隐红豆山庄后,倾囊资助郑成功北伐复明。钱谦益在八十三岁高龄去世后,柳如是为保钱家产业,吮血立下遗嘱,自缢而死,却连一个合葬的资格都没有,只留下一座孤冢掩埋于衰草。

    回顾清廷夺取江山的过程,一路顺利,虽然南明小朝廷的官员纷纷降清,但清兵遭遇的最强烈、最持久的反抗,却是在江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样的惨案,都发生在江南,究其原因,当时的江南,俨然是全国的文化中枢,儒家道统和文脉,都集中在江南,为了保存文明一脉,以便薪火相传,这些仓促间掷笔从戎的文人明知不敌,也要拼死一战。就如张煌言所言,“大厦已不支,成仁万事毕”。家破家亡之际,这是何等的慷慨豪迈!

    在此危亡之际,深浸于中华文脉一干女流的表现,也不输于这些大英雄!“秦淮八艳”是最为鲜明的代表,她们中涌出的李香君、卞玉京、董小宛、寇白门、陈圆圆等,个个胸怀侠义,气节端俨,而以胆识、侠义、胸怀论,柳如是当是她们中的佼佼者。

    柳如是别传

    陈寅恪先生把柳如是誉为“女侠名姝”“文宗国士”,认为她虽然是“婉娈倚门之少女,绸缪鼓瑟之小妇”,其事迹却令人“感泣不能自己”。但在男人主宰一切的封建社会,她却没能受到公正的待遇和评价,甚至“为当时迂腐者所深诋”“为后世轻薄者岁厚诬”,而对柳如是的传闻和记载,也大多“简略错误”“多非事实”。

    有感于此,这位大师在八十岁高龄且双目失明的情况下,“钩索沉隐”“延历数岁”,写成洋洋八十万字的考证专著《柳如是别传》。创下了严肃学者为下贱娼妓考证作传的先例,足以见他对柳如是的看重。在历代众多名妓才女中有此殊荣者,仅柳如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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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摩登往事:柳如是一介女流,尚知国家大义,而钱谦益饱读圣贤之书,屈膝投清,汗颜哉?孟子有云: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大丈夫也。柳如是堪比伟丈夫,钱谦益真小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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