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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娥陪着龚云烟回到家,看看快到去接梦雪的时间,让龚云烟洗洗脸,喝杯菊花冰糖茶,上楼后云烟走过主卧,预备去梦美的房间,然而龚云烟又返回,对翠娥说:帮我把床重新铺好,把小贱人用过的东西拿出去,这些天我要睡在自己的卧室。
翠娥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去做。
龚云烟的双腿酸疼累乏,真想快些上床躺下,看见翠娥翻箱倒柜,拿他们夫妇用的被褥,忍不住先去梦美的床上躺会,哪知,头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等龚云烟醒来,天色已黑,她拉开房间里的灯:翠娥。
翠娥:太太,你醒了,这一觉可睡的足。
龚云烟:今儿真累,睡的好沉,娃娃们呢?
翠娥:我看你没醒,让她们先吃饭,这会子在院里玩,你下楼吃饭,他们正好上来写作业。
龚云烟:嗯,我也饿了。
柳久久在院里陪孩子们玩耍,眼睛往楼里张望,见龚云烟下来,连忙进屋:太太,你稍坐,我马上端饭。
翠娥:娃娃们,上楼写功课喽。
梦雪和梦青正在荡秋千,意犹未尽:再玩一会。
翠娥:我数到5,如果不进门,今晚上在外面过夜。
没等翠娥数,梦好梦兰梦美跑进屋,嬉笑着上楼,梦雪依依不舍从秋千上下来,她玩的满头大汗,两只小手去擦脸上的汗,脸抹成花鼻子猫。
梦青:姐姐,你的脸成了大花猫。
梦雪: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两人看见云烟,捂着脸上楼。
翠娥:梦雪,别忘了洗手。
饭菜很快端上桌,柳久久去那屋喊她们来吃饭,一会,柳久久转来,一声不吭。
龚云烟拿起筷子:怎么不来吃饭?
柳久久:太太,等你吃完饭再说。
龚云烟:怎么?翠娥,你去看看。
翠娥很快回来:太太,我让栾梅姐妹先来,你先吃饭。
栾梅带着栾红进屋。
翠娥:让栾梅说。
龚云烟边吃饭边听栾梅用极快的语速叙述,龚云烟觉的今天的饭菜特别有味道,她喝完汤:去吃饭吧,翠娥,给她们姐妹加道腊肉炒蒜薹。
把桃花蕾从梁上放下,她险些站不住,栾梅拿的倒刺鞭子只给她脊背留下一道伤痕,却血淋淋的可怕,这鞭子连龚云烟都没使过,龚云烟心中的积郁顿时消散一半,呼吸畅快许多,方知,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所在。
于是,柳雄飞不在家的日子,栾梅姐妹从那屋搬出来,柳久久在楼下为其安排了住处,白天,栾梅姐妹跟柳久久在厨房帮忙,翠娥顺便教她们做些柳家的杂事,柳家人所有衣服熨烫、清洗,梦雪姐弟五人服装的拆洗、缝补都交给栾梅,栾梅接手后做的井井有条。
翠娥看管孩子们的功课和生活起居,白天,孩子们去上学,其余的个人忙个人的事。龚云烟腾出功夫,把桃花蕾喊到跟前侍候她。
在柳雄飞夫妇的卧室,龚云烟把一米长的木尺,放在身边。自己坐在藤椅上,喊来栾梅,让栾梅把在那屋捆绑桃花蕾,抽打她的过程演示一遍,不能漏掉任何细节,栾梅的性子经不起激惹,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加上桃花蕾先动手打她,想起就来气。连日来,栾家发生诸多不顺心的事,小小年纪的她,遭受磨难和挫折,内心愤懑又无奈,失去依靠的无助,寄人篱下的漂泊,在龚云烟这并没有得到安慰,正好借此回击桃花蕾。
听到龚云烟的话,她不相信的问:和先前一样?
龚云烟:对,和先前一样。
栾梅:可现在没绳子?
龚云烟:上回,你怎样吊起来她?
栾梅:那屋的墙上有。
龚云烟:去拿。
栾梅像听了指令的警犬,窜下搂,犹如一条饥饿的狗,奔向挂在远处的食物,桃花蕾哀求龚云烟放过她,她愿意不停的干活,不需要休息的做事。
龚云烟从鼻子里哼出冷笑:放心,美人,此刻我心情非常好,怎么舍得为难你。
就这样,每隔几天,在龚云烟面前,栾梅会把桃花蕾绑的结结实实,卧室里没有房梁,龚云烟指使柳久久专门在上方砖墙处做块横梁般的方木,绳索正好搭上。
桃花蕾被吊的踮起脚尖,龚云烟坐在那里看她,身边放着米尺,一边喝茶,与她闲聊,龚云烟最关心她和柳雄飞在一起说过什么话。
龚云烟:啧啧啧,让我好好欣赏年轻的身段,苗条、轻盈、风情,真美啊!
龚云烟的语气充满讥讽,在桃花蕾身边转圈的看,冷不防举起手里的米尺,专抽打她的双腿,桃花蕾的双腿交错挣扎,试图躲闪,龚云烟的米尺追着打,桃花蕾吃打不过,喊叫:太太,我没犯错,为什么总打我?
龚云烟更火:你这小骚货,还敢回嘴。
桃花蕾低声哭,这哭声令龚云烟心烦:哭,我让你哭,你睡我男人的时候怎么不哭,挺痛快,是吧!你在我男人面前妖精八怪的,搞的他早上哈欠连天,一点精神头都没得,你这个害人精,把你的猫尿收回去,少给我装可怜。
龚云烟打累了,坐下来休息,翠娥悄然为她续满开水,她一气喝完。
然后,继续谩骂桃花蕾,桃花蕾不停为自己辩解,她这些天白天黑夜编结毛衣,想快点织完,不敢有任何非分想法。
哪知,听见她辩解,龚云烟发疯样扑过去,朝她脸上左右开弓扇巴掌:你还说,还说,我叫你说。
龚云烟拔下发髻里的银簪,照例把桃花蕾上下戳个遍,直到桃花蕾不再作声,才把她放下来。
被毒打过的桃花蕾没敢半点迟疑,每到这个时候,龚云烟累了,桃花蕾为她揉胳膊揉腿,捶肩膀捶背,而后,扶她下楼吃饭。
龚云烟午睡时,桃花蕾跪在她床边,等云烟醒来侍候她。
每当听到龚云烟抽打桃花蕾的声音,在院里做事的王磊和王凯心惊肉跳,这声音令他们想起他们的父亲抽在他们身上的皮带声,在这里,他们只有听话,做事,沉默的忍受这种恐惧的刺激。
栾梅问柳久久:柳大哥,太太她?
柳久久:在这里不要多嘴。
栾梅:我想问太太为什么?
柳久久:她犯了错。
栾梅:我看见她那么起劲做事,怎么会犯错?
柳久久:等你长大就懂了,做事去。
当柳梦雪姐弟放学归来,是桃花蕾的幸福时刻,因为这段时间,龚云烟要为孩子们营造和睦美满的家庭环境,祥和温馨的平安氛围,桃花蕾回到那屋,可以安宁度过一个夜晚。
从前,她憎恨这间小黑屋,现在,她依赖这间小黑屋,她惧怕太阳升起,惧怕翠娥来开门。从前,害怕在这个家碰见任何人,包括柳梦雪姐弟,现在,她巴不得他们每天在家,这样,龚云烟会忘记她的存在。
无数个深夜,桃花蕾被老鼠相互撕咬东西的声音惊醒,双手抱腿坐在床上,回忆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恍如隔世,他们如电影胶片她眼前倒带,她会想起柳雄飞,其实,龚云烟哪里知道,和柳雄飞在一起,她更是战兢兢的应付,她相信,柳雄飞爱她,只是他不知道他有个表面端庄实际变态的老婆,或许他装作不知道,桃花蕾无法断定,他们在一起的那刻,桃花蕾会把所有不幸抛开,像对每个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显出女人的百般娇媚,女人在世,生就这个命,有什么办法。
这边桃花蕾过着害怕白天期盼晚上的日子,那边龚云烟心中郁闷一扫而光,失眠悄然离去,原来,她身体的不舒服来自精神的压抑不愉快,她再次为母亲的早逝惋惜,为什么不想法解脱自己?男人固然可恨,小三女人更可恨,虽然桃花蕾是她为留住柳雄飞而买来,但龚云烟不管这层,只要维持这个家的完整,她什么都可以做,她全心全意的爱都给了柳雄飞,不管他如何对她,只要能留住柳雄飞,龚云烟顾不上许多。挟持住桃花蕾,龚云烟有精力思考下一步的事情。
柳雄飞说要迁移广州,她没给任何人说,但是,这样的大事,要早早做准备。
第一是五个孩子的学业,梦雪今年刚上初中,年底转学,去陌生的城市,象当初他们从四川的大山深处来到这南京,远离几十年熟悉的生活环境,适应的焦虑,困扰龚云烟很长时间,现在,又要经历那种焦虑不安,之前柳雄飞对她很好,云烟暗自庆幸,找到这样的完美男人。没料到宋小娟的出现,打破这份完美,不仅如此,宋小娟的杀伤力逼她买来桃花蕾,看来,男人就是男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到了广州,会不会发生宋小娟事件,龚云烟无法保证,如果再发生,龚云烟想到这层便会不安,难道再买个桃花蕾?倒不如把她带走,谁知道柳雄飞如何想?真带走桃花蕾,自己的命运将会是什么?龚云烟害怕成为母亲的翻版。
以后桃花蕾如果生了孩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命运不可预测,她年龄又越来越大,龚云烟心窝涌出一股浊气,闷的她呼吸不畅。
她起身开灯,去客厅坐会,看见翠娥趴在桌上,翠娥听见动静,见是龚云烟,以为她起夜。
龚云烟:我想喝杯水,
翠娥:你等等。
翠娥端来温水:梦美刚睡着。
龚云烟:你去睡会,明天还要早起。
翠娥:太太,我有件事,白天没腾出时间给你说。
龚云烟正喝水:我听着。
翠娥:柳久久今天出去买菜,街上的人说,很多有钱的人都跑了。
龚云烟:往那跑?
翠娥:不太清楚,有走水路,有坐火车,还有从天上飞走的,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龚云烟:别听他们瞎说,没事。
日子过的飞快,眼看重阳节到了,柳久久对龚云烟说:太太,你看,重阳节在下周三,小姐少爷都上学,不如把登高爬山改在这个周末,这样,娃娃们不用请假了。
龚云烟:也好,你准备吧。
柳久久走到门口,龚云烟喊住他:久久,你媳妇有身孕了。
柳久久点点头。
龚云烟:这是好事,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该有个孩子。
柳久久:谢谢太太关心。
梦青抄完黑板上的周末作业,放进书包,蹦跳着去找比他小一年级的梦好,瘦小的梦好拿着比他还高的大扫帚正在教室门口扫地,大扫帚看上去沉重,梦好几乎拖着扫帚,老师过来接过扫帚,让梦好去到垃圾。
梦好拿了书包,看见梦青,兄弟两亲热的搂在一起,往校门走,梦雪在门口等他们,姐弟三凑在一起,嬉笑打闹,翠娥也到了,几人一起回家。
翠娥告诉他们,明天要去紫金山,今晚回家别顽皮,把作业写完,早点睡觉,明天好有劲爬山,听说有的玩,孩子们兴奋的欢呼雀跃。
这段时间因柳雄飞出差,带走司机小柏,柳梦雪和弟弟上学多是步行,走路回家的好处,可以看见街头许多好玩的东西,有时还能吃棉花糖和米糕。
孩子们精力旺盛,跑着到家,梦青放学回来,每天要到秋千上玩会,梦雪喜欢和他一起,翠娥见天气还早,把娃娃们书包收起往屋里走。
梦好胆子小,看着大姐和哥哥面对面站在秋千上,梦雪喊:预备,起。两人一起一蹲,秋千随着两人起蹲的惯性荡起来,二人喊:一、二,加油!一、二,加油!梦好在下面给他们加油。
柳久久带着梦兰和梦美从黄包车上下来,小姑娘看见荡秋千的大姐和哥哥,看着他们,跟着喊一、二,加油!
柳久久接孩子时顺便买了几条金鱼装在袋子里,养着给孩子们玩。
不知不觉,秋千荡的越来越高,眼看碰到院子的高墙,梦雪觉的耳边的风飒飒作响,她想停下,双腿却依然下蹲;梦青看见周围的大树旋转起来,夕阳闪着红光碎碎点点闪射在他眼前,连大姐的脸也在旋转,地面离他们越来越远,小妹的加油声也听不到,梦青往下面看,他们变的好小好小,小的可笑,梦青这一笑忽略了抓绳的双手,不知怎么,梦青的手离开秋千绳,他象蝴蝶一样,从秋千上飘下。
龚云烟撕心裂肺的呼喊:梦青,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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