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第一章7》

文/小迷妹

《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第一章7》 《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第一章7》

拼搏，请勿咬紧牙关

有一种拼搏-------

根本不用去谈什么坚持不懈永不放弃,因为你自然舍不得放下;真正有意义的拼搏,或许根本不用你咬紧牙关皱紧眉头,因为你很享受它给你带来的快乐。

我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生活了将近五年,几乎每天都是挤着地铁上下班。看着那些赶地铁而行色匆匆的脚步,看着地铁上那些疲惫困顿的眼神。你有的时候,会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群勇敢拼搏的年轻人。假如没有为梦想拼搏的劲儿,干嘛要来受这个苦遭这个罪。

但是,从他们迷离的眼神中,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在苦苦支撑,过一阵最终还是要回到老家那个角落里。于是,又似乎觉察到他们的忙碌无法找到合适的意义,他们的拼搏也更多的是追随潮流而已。他们会叩问自己的内心,并顺从自己的内心吗?似乎没有。而我也大概是其中之一吧。

当你自以为是的拼搏找不到对应的意义,当你做着看上去很风光的事情却内心并不真正喜欢,你拼搏的全部意义只是为了钢筋水泥铸成的房子和铁皮橡胶制成的汽车,而内心却日渐空洞无物之时。你其实是世上很悲哀的人,不如田里的农民和山间的樵夫。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一颗黑夜里最闪亮的星星就会在我头顶亮起,我就会想起一个女孩,想起一张脸庞,想起一段往事,想起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大概是在十多年前了,那时候我大一,她读大二,她是我师姐。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午后,在学校的图书馆里,阳光照耀了她明媚的侧脸和她手中那本叶芝的诗集。

我猜你肯定也是中文系的。我打扰了她。她轻轻地放下书,仔细地看了下我,目光清澈如水,她居然一下子说出了我的名字,说是听导师说起过我。这让我有些吃惊。然后又冷不防来了一句：感觉你好像是不是比以前要好看了。我有些不尴不尬。但也领教了所谓诗人的跳跃性思维和神经病气质。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看上去确实有些寄怪,但是因为是一个系的,又有着共同的爱好,我们也就很快熟悉了起来。我听别人说,这位就是我们系的女诗人,所见与所闻就是完全一致。亢娟给我的感觉就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灭。她并没有活在现实的世界中,而似乎是活在另外一个属于诗歌的王国里。

由于她读诗,又自己写诗,所以有一次我们现当代文学课讲到诗歌部分时,老师就邀请她过来,给我们讲了一节课的诗。不参照任何的教材和教参,也不看任何的资料,就是那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着,兴致高昂时完全能感受到就是一个疯子在呓语,她随时想到哪首诗歌还会信手拈来背上一段。顾城的那首《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的童话画面现在还时常浮现在我面前,就是因为她那时候的启蒙。一节课下来,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好像也没听懂什么。但是却好像都被默默感动了。

这或许就是一个诗人气质所具有的强烈感染力。

我们许多同学上课都是非常认真的,每一节课都不落下,老师在黑板上的每一个字的板书都生怕会漏掉,一定要一字不漏地抄写下来,回去之后呢又反复背诵,以期待学期末的考试能够考出一个高的分数,最终能够拿到校级奖学金,回去给父母们争点脸。这当然也是一种努力奋斗的状态,值得肯定。

但是我似乎觉得亢娟好像并不是这样。她总是时不时会在校园里消失掉一段时间,有的时候是一个星期,有的时候是一个月,甚至还有更长的时间,电话关机,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得到她。大家都会在校园里纷纷议论,一直到她又回归到校园里。据说有的时候她是跑去山里人家住了一阵子,有的时候心血来潮就跑到大都市打工体验生活……总之，她的生活没有正常的轨迹可循,她的日子似乎是飘忽不定的。

很少有人可以真正读得懂她,有人觉得她精神不正常,有人认为她就是太贪玩,不务正业,还有人背后议论她肯定找不到公司,因为没有公司会要她。我当时跟她接触的并不多,吃过几顿饭,聊过几次天,但似乎能读懂她。不透过她的经历,只透过她的目光。她的目光永远那么清澈,没有杂质,如同诗歌。我知道,她在用他全部的生命铺一条道路,铺一条通往诗歌世界的道路。

我有幸参观过亢娟的宿舍房间,无法用惊讶形容我当时见到时的表情。那张小小的床简直被书给填满了,那些书大多是当代国内外大诗人的诗集,有美国的、法国的、德国的还有北欧国家的……而只留给自己的身体一个很小的空间。或许那些诗歌能够陪伴她更好地入睡吧。

后来毕业后,就很少有联系更少有见面。她出人意料地去读个思想政治专业的研究生。没人能够猜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一直就是让别人不能懂她,这样她就越可以专心地做她2010年春天的时候,我还在杭州,她独自跑来杭州游玩,找过我一回。我陪着她去西湖转了转,拍下了许多美好的照片,还得到了她为照片配的美好诗句。那年,她告诉我她已经结了婚,嫁给了一个画家。而所谓的结婚的全部就单单是领了一张结婚证,没有办酒席,没有通知身边的亲人朋友,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

我后来开始从事写作,写别人需要的东西,遇到心事的时候找她聊天。我说,现在每天都要写很多字,有时候会感觉身心疲惫,找不到意义,但是为了梦想只能忍了。但是她却很认真地劝我,不要干这么浪费时间的事情,要写你发自内心的文字,要干你真正热爱的事情。不要用梦想这个词欺骗自己。

是啊,我们多少时候累得半死不活,活得毫无自我,却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但是如果我们自已做的事情,连我们自己都感到无聊无趣的时候,梦想或许就是空想。真正的拼搏有时根本不需要你咬紧牙关,而是要你放开心怀,真正顺应内心做你自己。

亢娟不停地写下一首又一首的诗歌,她读过的诗集无数,写下的诗歌也无数,但她从来没有为谁写过什么,更没有为钱写过一个字,他写下那些诗篇,仅仅只是将内心涌动着的波流奔涌出来而已。但是成就就在这样随性的流淌中慢慢浮现。她运营的微信公众号获得了数万粉丝的支持,她有好几首诗歌入选了著名诗人北岛主编的诗刊中,而她的个人诗集也将以众筹的形式很快与大家见面,诗歌界的一颗新星已经出现。

亢娟是我大学时的师姐,也确实是我心目中一位诗人。诗歌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然不是什么值得追求的东西。写下这些文字也没有矫情地希望大家都去热爱诗歌。你的“诗歌”也许是另外一种事物,任何什么都可以。

但不管你要追求哪一种“诗歌”,你要知道:真正所热爱的事业,或许根本不用去谈什么坚持不懈永不放弃,因为你自然舍不得放下;真正有意义的拼搏,或许根本不用你咬紧牙关皱紧眉头,因为你很享受它给你带来的快乐。找到它,享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