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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踏空一脚，跌入深渊，一直往下降落着，不见底，四周一片漆黑，哪怕是一丝光亮，稀疏如同萤火虫的萤光也好，乔夜努力向上张望着，她知道一旦停止，就无法再感触这世间，乔夜用力挣扎着，落空感，无力感，一片静默。
许久，那刺破一切的亮光，太耀眼，也不温柔，一阵眩晕，乔夜无力地抬手，遮挡上方白色灯光，嘴皮干燥，抿了抿嘴。
“姑娘你醒了？”耳边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乔夜侧头看过去，用手撑着被单，用力向后，想坐起来，女子连忙起身撑扶乔夜，乔夜靠在床的靠背上，想开口，喉咙却有些嘶哑，嘴里还留着沙尘的味道，女子给她递上水杯。
乔夜双手握着水杯，看向女子，五十岁左右，穿着简单，绣着花的衬衫，黑色长裤，两边已有些白发，皮肤粗糙，风吹日晒的痕迹。
“谢谢！”乔夜开口道，喝了几口水。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女子问道。
“没什么力气，其他还好。”
“姑娘你可把我吓坏了，我们回去的时候，模模糊糊看见你的车，差点撞上了，看你的车一直没啥动静，就让老公下车看看，敲了一会儿玻璃也没有啥反应，好歹门没有关，看见你时，都没有意识了，我俩都吓坏了，一时不知所措，现在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给，你的手机，本来想用你的手机打给你的亲人，但是锁解不开，赶紧给家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你一个人，也是胆大。”女子给乔夜递过手机说道。
“谢谢阿姨！”
“那我去个洗手间。”
“好！”乔夜点点头。
乔夜拿着手机，翻看了一下，有莲安的视频电话，有父母的未接来电，此外，并没有其他的，乔夜握着手机，看着上面的灯光，并不喜欢，也不讨厌这人世，倘若就这样寂静的离开，些有不甘。
父母，朋友，乔夜看向窗外，一片空白，路有归程，也有所在乎的人，乔夜躺下来，用力呼吸。
缓和了许久，乔夜给他们回了电话，报了平安，慌称自己手机坏了，刚刚修好，自己现在在旅馆休整。
女子走进来，坐在乔夜的床边，乔夜不知该说什么，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她一直并不擅长与人交流。
“你的名字叫什么？不能一直叫你姑娘吧。”
女子开口问道。
“乔夜，阿姨叫我小乔就行了。”
“阿姨怎么称呼呀？”
“叫我陈阿姨就行。”
“陈，阿姨，我还是叫你阿姨好了。”乔夜觉得带上名字，反而有些别扭。
“行！”
“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我让叔叔给你做点好吃的，他的厨艺可好了。”
“阿姨，不用，太麻烦你们了，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看你一个小姑娘，挺心疼的，你多大了？”
“26。”
“也不小了，谈男朋友没有？”
“没有。”乔夜摇了摇头。
“你们这年轻人，都老大不小了，一个个的，都单着。”
听着似曾相识的语气，乔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家两个丫头，小的和你差不多，大的比你还大两岁，唉，每次嘴皮都磨破了，就是油盐不进。”
“阿姨，不用担心，遇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会成家的。”乔夜安慰道。
“我去打个电话，你多休息休息。”女子拿出手机，拨号，推门出去了。
乔夜拿出手机翻看，躺了许久，周身感觉无力，抬了抬手，活动了一下肩膀，用相机的前摄像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杂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容，你个小乞丐，乔夜对着手机摄像头念叨。
伸手看着长长的指甲，闻着房间消毒水残留的味道，听着走廊里偶尔传来的说话声，活着真好。起身，穿上拖鞋，在房间里走了走，隔壁床，隔着窗帘，躺着一个中年的女子，独自在床上玩着手机。
乔夜想搭讪，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待会叔叔就送饭过来，炖了半只鸡。”陈阿姨推门进来，看到乔夜起来顺便说道。
乔夜挽起陈阿姨的手，在床边坐下来：“阿姨你家两个丫头在这边吗？”
“没，一个在深圳，一个在杭州，大的比较忙，有两年没有回来了，小的每年过年才回来。”
“你不想她们吗？”
“想啊，不过都大了，各有各的事，只要她们平安，健康，有时间能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我们做父母的，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好好生活？你呀，也别在外面太久。”
乔夜点点头。
一阵短暂的敲门声，门口走进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岁数比陈阿姨大点，手上提了一个不锈钢饭盒，“饭来了！”看见陈阿姨，他嘴里说着。
“来，坐这吃。”陈阿姨指了指床头旁边的小桌子，走上前接过饭盒，打开饭盒，拿出上层的米饭，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底部递给乔夜，乔夜连忙道谢，接过饭盒，陈阿姨把底部的鸡汤和菜一块放到她的旁边，闻着飘出来的香味，乔夜一个劲地夸着，中年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男子话不多，乔夜吃饭期间，一直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就看着她俩，吃了饭，他又迅速地走了。
乔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以及陈阿姨的热情，静默中，有些怀念，这是家人的影子，这种温情，温暖地让人想落泪。
住完这院该回去了，乔夜心想着。陈阿姨给她洗了一个苹果，一口下去，香甜清脆，迫切感在心里蔓延，路有归程。
出了院，在陈阿姨家住了两天，乔夜找人修好了车子，行驶在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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