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桔橙】第十三章 旧日
文/珏安如梦
所有过了今日的时候，都是旧日。你到底在追寻什么？
坐在客厅看电视。在烟雾缭绕的网吧里沉浸。坐在拥挤的火车上，穿梭各个城市。望着路边走过的人发呆。拥抱，哭泣，沉醉。争论，大喊大叫。恋爱，组建家庭。生老病死。
忙碌，喧嚣。走着，走着。不知道，既定成为行为习惯，日复一日，已过了许多岁月。不知为何。
或许是厌倦了，那些熟悉的事物逐渐击垮耐心。同样重复的话语、沉默，来回不停走过的路，黑夜里亮起的灯，睁眼看到的墙，捏在手里的筷子，吃在嘴里的味道。把她困在城市的房子。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疲惫。
已不知开车行驶在这条路上多少次，也不知是第多少次夜深而归，独自看着灯光盛开的路，窒息感像灯光，在夜里如此突兀。她停下车，摇开窗户，静默地看着。
良久，把车停在了某处。她跟着桥上的钢架往上爬，平淡的呼吸变得急促，闻着迎面而来风的味道，爬到顶，坐了下来。
眼下，灯火通明。水面反射着璀璨的光，这不是黑夜吗？桥夜努力张望，寻找目光中的黑暗。
不一会儿，吸引来了不少的人。有的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桥夜惶恐地从上面下来，小声地说着对不起，冲出人群。向着，灯光不及的地方躲去。
过了很久，悄悄地打开车门，回去。
桥夜是个懂事的人。从小到大，乖巧，听话，不惹麻烦。学习成绩很好，从来没有让家里人操心过。桥夜要强。父母很忙，家长会从没有让他们去过一次。生日自己过。无论去哪里，做什么，她都是一个人。她没有怪过谁，只是觉得很多的事，她都可以做好。
毕业后，实习，工作。桥夜只在一家企业待着，一直做到现在，没有出过错，没有请过假，每日按部就班。她以为，这就是她的生活。日复一日，或已习惯。
渐渐成长，慢慢积累。自己在工作单位旁边买了一套房子，父母给钱她没要。房子不大不小，两室一厅。只在阳台上种了一些植物，没有养宠物，她怕照顾不好。
车子是父母硬给的，她实在拒绝不了。开了很久，却也一直没有习惯，总觉得自己掌握不好。这是她。唯一觉得觉得不能做好的事情。
打开门。桥夜坐在地上。车钥匙滑落在地，她听着声音去摸索。放进包里后，听着周围的声音，除了外面偶尔路过的车声，什么也没有听到。打开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看着滚烫的水冲散叶片，打开电视翻看视频，毫无目的地浏览，停顿，播放，只想有个声音。
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回了几句工作上的信息。
桥夜拉开头绳，头发披在了后背上。打开淋浴器，温热的水浇淋肌肤。有过几段短暂的交往，每当怀着好奇接触之后，逐渐发现，也许在城市生活包裹后，人的灵魂并不是十分有趣。在她面前体面整洁男人，说出的话语，像白色的纸张，少了几分睿智。甚至有时，无话可说，无法交流。
有人觉得看不懂她。只有她知道，是没人触到她的那颗心。她并不是在找一个聪明的男人。
喝了半杯茶水，桥夜打开书阅读。多年的阅读习惯使她发现书中的乐趣。
即使像她如此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像走入青光绿叶中，走着，走着，就融为了一体，并未察觉不同。
探索另一番世界，并未睡意。到了固定的点，桥夜关上了灯，闭上了眼，未做梦。
醒来是件很自然的事。洗脸，刷牙，看手机。给阳台的植物浇水。下楼，走去常去的阿姨家喝碗粥，吃个素菜包子。周末加了半天班，再回到房子。
没有和朋友相聚的习惯，每周多多多少都会加班，不是周六就是周日。因为不确定，所以懒得约。
午饭没有在外面吃。厨房里，桥夜把青菜放在开水里烫了几分钟，捞出。整齐的放在刻有莲花的青瓷碗里，放了凉拌汁，辣椒酱，切了一些姜蒜。青菜下白米饭。
饭后，桥夜从洗衣机里拿出衣服，把夹子夹在衣服的两端。白色的寸衫，挂在阳台上。闻着手上淡淡的味道，低下头，走过的人，走过的路，熟悉的房子，衣杆。甚至自己。
桥夜，察觉到一股厌倦的味道。
把晾衣杆换了个位置，全部处在光线照射的位置，那股感觉并无退减。桥夜做了一个决定，把屋子的钥匙交给隔壁的老年夫妇，请他们隔段时间，照看一下阳台的植物。
桥夜请假了。请了一段足以让她休憩，寻找的时间。
简单收拾了下，桥夜背了个包，装了几件衣服，从包里拿出钥匙，下楼。
打开窗，一股风。桥夜披在后背的头发在空中摇摆。车里放着从未放过的音乐。
过了今日，依旧是旧日。
桥夜把车停在了桥上，桥下平静的河水，映射两岸的楼。抬头，真高啊。桥夜开着一辆红色的轿车，驶向远方。一条行驶的路线，出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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