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港超越拉斯维加斯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赌场的时候,有一家名为【一梦】的赌场在香港最隐秘的城市角落应运而生。
一梦的老板是个美国人,中国话说的十分流畅。喜欢带黑色的美瞳和染黑色的头发,有时候操着一口浓厚的本土英语在外边打电话,会被人说,这个小伙子英语真好。
没错,一梦的老板很年轻,十二岁的时候随父亲到中国发展,利用十年的时间成为中国某个行业领域的龙头老大,可是他对他父亲的生意不感兴趣,于是他离开他父亲的生意来到香港开发了一家别具一格的赌场。
另外,一梦的老板名叫里德。
一梦实名为一间赌场,可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赌徒能克服心理上的扭曲感进入这家赌场。而所谓的扭曲感也是这家赌场最大的魅力所在。
进入一梦实际上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局。有人能活着走出来,有人则会被困于其中直至死亡消耗尽所有时光。但它又是合法的存在,它有制度,所有被拿上正轨的都有一个制度来权衡一切。一梦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里德在创造这间赌场之前就对世人说过,墨守陈规是他父亲打破的,而他要打破的就是他父亲所创造的奇迹时代。
所以一梦诞生了。
陆成就是一名被困在一梦里三年的赌徒。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平均每天参与一场赌局,对陆成来说他被困在一梦里已经一千多天了,这也意味着一千多场赌局,陆成以傲人的失败战绩成功的送走了一位又一位赌徒。
里德有时候打趣陆成说:“你想走出一梦看来只有等我破产了,不过这几乎不可能。”
陆成不疾不徐的说,“我一点都不着急会被一梦送出去,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输吗?因为这里比外面舒服,在这里睡女人是合法的。”
陆成不是唯一一个喜欢被困在一梦里的人,可能用困来形容他们的处境并不恰当,在一梦里你有绝对自由的权利,只是你无法离开一梦。还有一点就是所有进入一梦的人都不知道出口在哪儿,他们进入一梦是通过封闭式的汽车,从闹市街口直接上车等下车的时候,你就已经站在一梦里了。
一梦的构造极其庞大,宛如一座不存在于地图上的城市,因为他确实不是铸造于地球表面。
一梦属于地下建筑,地下空间的开发和利用让里德把这种如今已经普及的技术扩大下去,它的防护性能热稳定性和密闭性以及综合的经济社会和环境都独具上层。一梦也一度想要挖空香港地下,可碍于政区概况没办法直接下手,不过以一梦目前的规模已经达到香港三分之一的实际面积。
里德以另一种姿态早就超越那些世界富豪榜好几个世纪,他的财力物力富可敌国。
一梦有另一位和陆成一样连输几年的女孩名叫东桥。东桥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在一梦里过的是天上的生活,离开一梦就是地狱。”虽然她这句话不能全权代表所有被困在一梦的人,但是也不无道理。
凡是有资格进入一梦的人,都将有独特的编码然后有对应的房间,基本上如果你一直输下去,那间房间可能就是你的余生。但是房间里应有尽有一日三餐会有顶级大厨掌勺,除去每日一赌之外所有消遣娱乐这里都有。一梦里有无数个酒吧电影院奢侈品店,会让人乐不思蜀。
而一梦的终极规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当你在进入一梦的第二天,会安排一场随机的赌局,赌的内容千姿百态,规定时间内洗出干净的衣服,KTV里唱一首得分高的歌,品尝美食的食材和调制时间……等等你想到或者想不到的所有可以赌输赢的事情。而和你对赌的人,在赌局正式开始之前没有人知道,全部随机,直到最后一刻揭晓赌的内容和人。
赢的人第二天离开一梦。
而输的人当晚必须陪睡,给赢的人。不论双方是同性还是异性,不论年纪差异。
陆成睡过很多人,应该说被很多人睡过,可是他不在意,他兴致满满的每天除了那一场赌局和晚上魔咒般的陪睡之外,他就随意的享受生活,有时候和东桥遇到两个人吃饭看电影,谈论之前赌局的奇葩和陪睡时遇到的人。
后来,陆成和东桥相爱了。
陆成说:“我们两个不知道谁能先出去。”
“那么想出去?”东桥说。
“那倒不是,毕竟这里不给颁发结婚证。”陆成说着,就咯咯的笑了起来,东桥也笑,她觉得像她和陆成这种关系又是在这种地方遇到,两个人都是被别人睡过千百次,“你说我们算干净吗?”
“干不干净心里知道就好。”东桥说,“我们只是陪睡又不是做爱,如果每次陪睡都要的话,那你不早就精尽人亡了。”东桥说着鄙视的看了陆成一眼。
东桥和里德也挺熟的,里德有时候也会约东桥看电影之类的,有人背地里说里德喜欢东桥,可是陆成不以为然,他觉得里德喜不喜欢东桥,和东桥喜不喜欢里德是两个概念,他知道东桥喜欢他就好。而且里德这座地下城市的规建陆成的父亲还投资了不少钱,虽然对里德来说那些钱并不算什么。
陆成的父亲是建材行业的老大,当初在地下建筑城市的时候,陆成的父亲就帮了很大的忙,为此陆成也是第一个参与到这个赌局中来的人,只是他太倒霉从来没赢过。
而陆成的第一场赌局就是和里德。
他们的赌局是一分钟之类背出一段绕口令,结果里德赢了。当晚两人的同床共枕也是让人浮想联翩。
一梦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有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一梦里有翻译完全不要担心国籍差异所带来的影响。
而在东桥喜欢上陆成之前,东桥曾经喜欢过别人,也是赌局中认识的。
他们的赌局是盘中有一小撮头发,细数根数最快的获胜。
东桥输了,晚上如期来到那个男人的房间。房间里有红酒和浓厚的花香,男人是中国人,东桥没问名字,对方也没有介绍,他们喝红酒随意聊着天,到床上的时候,借着酒精的作用他们做爱了,东桥能感受到男人强烈荷尔蒙喷发的那种快感,迷醉之时神魂颠倒。
第二天早上男人走了,东桥起床洗漱的时候,卫生间的台面上压着一张纸条,是男人的电话号码和名字,写着如果出来了请给我打电话。东桥随手就把纸条扔进马桶用水冲走,没有丝毫犹豫。
“我喜欢感觉,而不是感情。”东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而薄情的说。
所以,东桥不喜欢里德,他不喜欢里德那种挥斥方裘的感觉,太过高调,他喜欢陆成的低调。
一梦会一直存在,会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想要进入到这里,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你无需等待更好的未来,未来会选择你,选择我,选择所有将被选择的人,然后更好的活下去。
这是个荒唐的时代,也是个清醒的时代。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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