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日子,写信收信,一封一封躺在那儿,从信封上可以读出写信人的第二张面孔,笔迹的郑重潦草或温柔,像是面孔上的线条,是内心心境的映射,是被捕捉的心灵光影。
对信的珍藏,小心翼翼,是对岁月的存放。不看信封里的内容,只看一眼信封,便看见了逝去的日子,不用思考不屑加以记忆。
这是青春最后库存的往日。总想,即使泪水已完全枯竭,它仍能叫我流下热泪。
可最终它只属于青春。
有一天,那些信被付诸于炉火,熊熊燃烧,光芒炽热如我烈焰般的青春。我无力挽救,就如无力拉住岁月的手。
祭祀一般,我脱下衣衫为青春做最后的送别,直瞪瞪看着纸片与体温拥抱一同颤抖,欢乐还是战栗都足够尽情。
翻飞缩小成灰,我好像看见青春垂下了高昂的头颅。
多少年后,那个燃着红红火焰的大肚子炉膛,那些信、信封被吃掉的样子,历历清晰。
可我想清晰的是信封上的字迹,拼命想,却一个也想不清楚,第二张面孔成灰了第一张面孔模糊了。
什么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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