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座事故

作者: 啊阿清 | 来源:发表于2018-04-02 18:05 被阅读0次
    水瓶座事故

      窗外那片工地仍然在施工,那幢接近30层楼高的办公楼自去年我来到这里它已初具模型,可是为什么要以蜂窝碎玻璃装饰它呢,想必以后坐在里面的人看外面的世界也是碎成蜂窝一般的模样。

      左边窗外园区因施工而满地疮痍,完全不似右边园区里的满目琳琅,人对于物质总是擅于在破坏后重建美好、跟对感情采用的是完全背道而驰的方法。

      搬到新办公室后我没和杨先生再说一句话,又恰逢2017年结尾,是个准备忘掉旧事,重新开始的好时机。

      元旦过后再上班,我都尽可能的避免出办公室,一旦我出办公室,无非就是去行政部和财务部处理事情,财务部在行政部的前面,行政部在市场部的前面,因此去这两个部门无疑都会经过杨先生所在的部门,根据我以往的惯例,往往去这两个部门时,路过市场部我都会偷瞄杨先生几眼,可能有时候也正好撞见他视线,再回到办公室就会收到他的消息,说我看到你了,说我今天穿了见大红袍,或者看见我戴了大耳环之类的,每每如此,每每心情悠扬,想经常在他部门门前晃来晃去,事实上自认识他后,我跑行政部或者财务部的次数的确是增多了,甚至有时连上厕所,我都愿意绕一个大圈跑去会经过他们部门的IT部旁边的厕所、只为了能够见他一眼,就一眼。

      大部分时间,我习惯了他每天在我睡觉前跟我道晚安,我会安枕到天明,待睁开眼看手机会有他问候早,这样的的日常持续了3个月的时间,最终还是被我亲手毁坏了这份美好。能不能建好、或者说打不打算建好,我都没有任何思绪。

      被通知到之前旧办公室搬离剩余的物资时,就有预感或许会撞见他,我看着他们把那些没用的物资一堆一堆的往过道里挪再装上推车搬往行政部给我们部门指定的存放处,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行政部来善后这些事情,再一抬眼,视线所及之处就出现了杨先生的身影,即使戴了眼镜却还是没看清他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在视线对上他的视线之前我就迅速的回避了眼神,并闪身进了房间里面和他们一起搬东西,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神情去和他再擦肩而过,或许他也是这么想的,以至于他再回来看见我在走廊上忙碌,云淡风轻的选择了绕路回他办公室。

      2015年的11月份我来到了这家公司,进公司后一心思想着尽快熟悉工作,步步兢兢战战,小心翼翼,真是耗掉了不少脑细胞,深感社会和学校完全是不同次元的群体。

      我突然间想不清楚到底是在哪个时间段撞到的杨先生,或许是在2015年12月,又或者是在2016年的1月,时间都无关紧要,撞到时的那份心情却记忆深刻,有星星欲坠之感。

      当时的杨先生还在安全部,安全部和我当时所在的部门仅一墙之隔,杨先生人高貌善,这样的人在我们公司我鲜有遇见,他是唯一一个,因此在撞到他之前,我只隐约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不知部门,不知姓名,更不说其他。

      我在行政部打完卡便一路疾驰回办公室,我想我大概是喜欢奔跑的感觉,有轻快自由的感觉。一路疾驰到安全部时,突然从门里边站出来一堵肉墙,我就那么硬生生的撞到那个人的怀里了,撞到的瞬间心情是很不开心的,后悔着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公司,不应该如此不矜持,那人抱着我的头,那一瞬间,我心里还在嘀咕,撞就撞到了嘛,为什么还要拿手抱着我头。我抬起眼看,哈,是他,真是幸运自己这么不矜持,那这下我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了。

      据杨先生后来解释那场景说,那是在护着我头,不会撞得更疼,其实换种解释也可以说是本能的推开吧。

      九月时候,应是金秋9月,但树叶不见黄,天气也不见凉,仍有夏天的味道,安全部就是在这时候合并到我们部门的,当时知道是他所在的部门和我们部门合并,如沐春风。由于我的工作内容和人事密切相关,杨先生到我们部门后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年龄、他的出生地。

      他名字很好念,两个字搭在一起也很好看,年龄倒是更加的出乎我的意料,他看起来不过23上下,但却是80后的,真是大跌眼镜,老家在北方,在北方的大学毕业、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南方,南方的成都。

      我心里把这归结于缘分,只能看着他的时候我在想,要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知道所在部门后又想知道名字,于是缘分让他和我坐在了同一间办公室,再接下来估计就是想更加熟络一些了。

      2016年的秋天,诞于10月1日,卒于10月9日,特别短的一个秋天,国庆我回达城时,成都还是夏天,再从达城过来时成都就已经是秋天了,我的长纱裙还没穿过两次就不得已重新挂回衣橱,这让我心情很不美丽。

      上班期间所有无聊的时光都是在与玛丽的闲聊中打发,她有很多八卦可以供我消遣、甚至连杨先生即将被调岗也是玛丽告诉我的,说是市场部老大看上他了,向我们部门经理要人过去。

      这消息对于我来说来得太突然,有被凉水灌一下的感觉,我对玛丽说,杨先生是我在公司里唯一一个看着很舒服的人,不希望他被调走,玛丽打趣我说,那你去告诉他,说不定他就不走了。

      这天,我没有告诉杨先生我不想他调走,但始终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我在qq上发消息问他:

    “你要去其他部门吗?”

    “好像是吧,你是接到什么通知了吗?昨天下午张经理和我说了下市场部那边想让我过去,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没有,只是道听途说”

      原本以为这一句将是最后一句,没想到下午两点左右他突然发来消息说:

    “下班后搬过去”

    “这么积极”

    “我是想这月过完再过去,刚找我让今天就过去”

    “那还是要走个调岗的流程”

    “现在就要写吗?

    “你不是要走了吗”

    是,先不写的

    “你是去轮岗的还是去了就在那儿了”

    “就在那了”

    “明天补写也可以吧”

    “可以,开心就好”

      接着他给我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我问他疑问什么

    “不冷?”

      ......我低头看了一下我穿着的短裤,回他

    “你很冷呀?”

    “我不冷呀,就是发现你穿的是短裙?”

      想必这人也是无聊,没事儿关注人家女生穿什么,但心里还是些许小开心,后来他还问了我手上烧伤的情况,就更加乐开了花,下班时,他给我说了再见,其实我知道明天再来已经见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来,我再往他工位上看,那个人已经不在,位置很空,就像心情一样。

      下午我的工位被阳光照射,我整个人也提不上精神,被晒得懒羊羊的,我想问候他到新部门可还好,于是就问了他到新部门可还好,了解完近况后,他问我微信,大概这就是促成我们如今关系最关键的一个举动了。有歌唱到,主动,结局就会不一样。

      杨先生大我8岁,这是除开我们南与北的距离之后,又一个20岁头与20岁尾的距离,我很不喜欢这种距离,不是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就能轻易跨过的距离。

      杨先生问我可是水瓶座的?我说是。他告诉我他前两任女朋友都是水瓶座的。他在转来我们部门时我便知道他是天秤座的,我告诉他我的初恋男朋友也是天秤座的。

      星座书上说,天秤和水瓶的配对率达到百分之一百,以前我从不信星座之说,但是在遇到杨先生后,我便信了,我深刻的感受到,天秤座和水瓶座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磁场,可拉近,也能在拉近后斥远对方的磁场。

      我们部门的聚餐,调去市场部的杨先生意料之中的参加了,苦乐参半,悲喜交集吧,吃完饭还要唱歌,我一向不擅应付这种场合,若杨先生也在的话,我的尴尬癌会翻倍吧,果不其然,吃饭时候没法好好吃,对面玛丽一直和晓美变着花样在我眼前秀恩爱,吃完饭在去唱歌路上的时候,也侥幸着希望可以半路而逃,然而和领导说了一次,侥幸没能侥幸,只能硬着头皮去,一路上走得也不是很舒畅,等到了KTV坐下也像如坐针毡一样,只是即使如此,在灰暗灯光下的满场人员,我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

      离开后或许是轻松,或许是自由,或许还有一丝见不到他的寂寞,出KTV后在商场打转了几圈才发现扶梯,我一路直下,心里或许有期望他也会离开,出商场后,外面的夜霓虹闪烁,近视眼看来就更加的朦胧、婆娑,也很容易迷失在这样的夜里,我围着凯德天府商场辗转了许久,总是找不到来时的出路,一路询问路人地铁口的方向,也给杨叔发了消息说我找不到地铁口,我总是以为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我目光所及之处,总以为他是我的英雄,后来才逐渐明白,英雄尚不能救我出泥沼,我只能自救。

      回到家后,我如释重负,一路脱到卧室,仰躺在床上,皮肤的裸露感凉进五脏六腑直入心脏,但却有难以言喻的自由,届时他才回复消息说,问我何时离开的,还没听到我唱歌。我已无力应付这种问候,剩余的力气都对着玻璃外那婆娑的夜声嘶力竭,泪干缘就会断,总这样以为。

      张爱玲说,本来,一个女人上了男人的当,就该死;女人给当给男人上,那更是淫妇;如果一个女人想给当给男人上而失败了,反而上了人家的当,那是双料的淫恶,杀了她也还污了刀。

      23点56分,杨先生说“我下车了”,想起在他转岗去市场部的那天,他说我是小公主,我看着已接近凌晨的消息,忍不住回怼他“你才是夜场小王子”

    “他们都走了呀,没男生了我留下来送她们走呀”

      送了所有人,唯独我是特殊的那一个,这种特殊倒宁愿不要,越是想退场就越是想向他靠近,口头上告诉他睡了,却又犯贱发了一条只有他可见的朋友圈。

    “你是发了个朋友圈又删除了?”

    ......

    “你今晚要失眠了?”

    “是”

    “在想事情?”

    “是”

    “不开心?”

    “是”

    “因为我?”

    “是”

    “今晚和她们玩的原因?”

    ......

      我没再回复他这个问题,无论是出于自尊自爱或是其他,都不能让他再知道更多,之后又收到了很多他发来的消息,我都没再回复。

      一晚的辗转反侧,如果我是聪明的女人,我会立即结束这一段莫名的情感,可一晚的难受下来,我还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我喜欢的他。

      早上9点,他依旧一如既往的和我说“早”,只是,相互都已心照不宣,这声早已不同往日那般云淡风轻,包含了众多爱而不得的难以言喻的情感。

      天亮后我一直在床上躺着,杨叔关心我早餐照顾我情绪,说带我去看电影,几乎除了我哥我没和其他异性一起看过电影。

      电影散场后,他问我想吃什么,我们去吃了砂锅米线,因为我一直很怀念达城的砂锅米线,虽然这里的并不是同一个味道,服务员上菜后,我看见锅里有一块大大的肉,随随便便夹起来就甩到杨叔的碗里了,后来我才逐渐发现我这个不好的习惯,自己不想吃的东西,便会不分场合的夹到我旁边亲近的人的碗里。吃完东西,就慢悠悠的走向地铁口,我很喜欢散步,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路过一个公园时,我们在一个长椅旁边停了下来,坐着聊天,他双腿盘在长椅上,一边吸烟一边讲着他的故事,他的故事人物很少,不会像我的故事那样错综复杂。他的眼睛看起来并不像有故事里那样的丰富经历,或许男人的过往都会刻在心上,藏于身体皮肤里。

      3个小时后,我提出归家的想法,我们才离开那条长椅,到地铁口时,杨叔说,到前面一个地铁口再坐,又接着走了一程,走着走着他突然走向路边的丛野,摘了一朵小雏菊送到我手里,11月,似乎是属于菊花的季节,我低头凑近脸庞想嗅一嗅那朵雏菊的味道,却发现它根本没有味道,杨叔吞吞吐吐的在说着什么,我并没有听得太清楚,我让他再大声一点重新说一遍,他问我“你对我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虽然有预感他会问我问题,但是这问题终究太直接,我并不清楚他希望从我这儿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他。

      后续再想,我大概是上了他的当,就像张爱玲说的那句话一样。只是,我没想过后来还有当可上。

      我和杨先生第一次翘班约在6号通道吹风时,有探险一样的刺激,我会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会望着我,我会说秋天的萧条景象也很好看,他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吹完风后再回到办公室,仿佛一路繁花相送。

      6号通道的窗子是看向园区的,我经常上那儿吹风去,中午吃完饭会去,这个时间点很容易就能看到在食堂吃完饭的杨叔走回公司,发现这个小秘密后,我很长一段时间吃完饭都会去那儿的窗台趴着盯杨叔叔,一开始是他一个人回来,边走路边看手机,后来是和他部门的女同事一起回来,就不再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了,我心里还是比较想看到他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的样子。也有在午觉睡起来后到那儿去吹风醒瞌睡的,也有4点以后去的,因为和杨叔第一次约在这里吹风的时间就是在4点以后,他似乎这个时间点里比较有空。

      第二次和杨叔约在6号通道吹风已经是12月了,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园区里的树叶也全部褪去了青色,一片明黄,这次我们玩了个石头剪子布的小游戏,输的人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件事情,我都已经想好了我会让他做什么,可结果我还是输了,在最后几步阶梯上,他眼见输赢快要成定居,又不忍心让我输,便说,他要让我几下,可是我不喜欢被让出来的结局,输了就是输了。

      如果游戏是我赢了,我就要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取下杨叔的眼镜,很认真很认真的看他的脸。

      第三次在6号通道见面前,是元旦过后,届时我已经和杨叔一周没联系了,销售部也搬离了原来的办公室,2017年也在一夜后变成了2018年,时间翻了一页,原本以为我也可以跟着翻一页,可仍旧做不到,我依旧想见他,依旧上着他的当。

      他问我几天没和他说话了,很奇怪,我不给你说话,难道你就不和我说话了吗?天秤座男人都爱问这种问题。

      杨叔说,几天不见我,憔悴了许多,我玩笑道,还不是你害的,为伊消得人憔悴。他笑而不答,我站窗边看风景,他看着我。他问,如果游戏是你赢了,你想做什么,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

      我说我想抱抱你,想确认下,再次扑倒在你怀里还有没有当初撞上你时的小鹿乱撞的感觉,他肢体犹疑,眼神有玩味的恐惧,我知道他在害怕着,但却还是让我抱了。

      下班后在地铁上收到他消息说有点怕,我问他怕什么,他说差点也抱我了。

      这个男人,连抱一下我都需要自我克制,我深知他不敢爱我,不敢像我爱他一样爱我。

      一周后的同一时间点,我们还是约在了6号通道,仿佛那个地方已经属于我俩的秘密基地,他说我头上有白头发,问我拔不拔,我说别把我弄疼了,他说好。窗外的树叶稀稀落落的落满了整个园区,就连太阳都落在了那一池水中,看起来分外美丽。

    “我可以抱你吗?”,杨叔在我身后询问我

    “你可是要还我我抱你那次?”,他说是。

      他手环过我双肩,抱我在胸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属于对我的心跳,我看着那一池装满阳光的水,握着他抱住我放在我腹间的手,冥冥中似乎我和他的结局也越来越清晰,他把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俯下头亲吻我发间和额头,我双眼迷蒙,脸颊绯红,像极了电影里的唯美镜头。

      他的双手在我腰间放出了温度,辗转绵绵后,我说该回去了,他让我先离开,下阶梯时我害怕他会因为发生这样的事而感到思想沉重,便一步一回首的问他:

    “你不会消失不见吧?”

    他摇头

    “真的不会吗?”

    他深深点头。

    我伸出右手小拇指说:那我们拉钩。

    “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不准消失不见,就算要离开也要告诉对方”

    他笑着深深点头。

      再回到办公室时,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漫步云端,杨叔那天的晚安没有如期而至,他有他的顾虑,我有我的心伤。原以为我们就应该如此结局时,他却突然说了“对不起”,以前他给我的所有的心伤远没有这三个字来得彻底。

    “你不用对我不起,我抱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让你抱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知道你顾虑太多,觉得我们之间有着南与北,20岁头与20岁尾的难以跨越的距离。这份喜欢,你不敢还给我。”

      他坦然承认。

      自然而然的,我们之间因为那句“对不起”,原本不明所以的关系变得更加的不明所以,奇妙的是,即使在这样的关系下,他仍然关照我情绪,上下班见面后,发消息说我皱眉了。

      之后所有朝九晚六的日子里,我都躲着杨先生上下班,去行政部,财务部也不再刻意路过他部门,他似乎给了我很多这样难熬的日子,可我还是会在他看不到我的地方去看他,即使那个地方是已发生过故事的地方。

      最后一次的6号通道,似乎是上天开了个玩笑,同样的下午四点钟,我们并没有互相约好去,却都如期而至,我是去吹风顺便消化这些天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他是去抽烟的。

      我坐在石阶上塞着耳机听歌并没有听见有人来,一曲末,突然有声音传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看到声音来自杨先生,我心想,对啊,我为什么还会来这里,可能是这个地方最容易见到他吧。

      杨先生问“坐在石阶上不冰吗?”,一瞬间,我突然忘记了该怎么和这个人说话,就不说话,继续听着耳朵里的音乐,可我最终还是摘下了耳机,水瓶座就是如此矛盾的一种人,内心越拒绝,身体五官却越想靠近。

      他在我旁边也坐了下来,左手扯掉了我右脚踝牛仔裤边的线头,我吐槽他总喜欢扯东扯西的,他莞尔说是一种习惯,接着又去我背后蹲着找我的白头发。

      他出现在眼帘的那一瞬间,我就有预感或许要重蹈覆辙上一次的见面,果不其然,他还是怀念抱着我时的悸动,我也贪念着那个胸膛。

      杨先生把头抵在我右肩上,闭着眼睛说真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秒,而我一边贪念一边也清楚的知道,可能他下一秒下一句就又是“对不起”。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我离开办公室已经有一个小时,我提出要回办公室的请求,杨先生依旧抱我紧紧,说再待一会儿,我推开说,我已经出来有一个小时了,再不回去会被批评,杨先生拉着我的手反驳道,那就把手捂暖和了再回去。他的手并不是很有温度,很难捂热我双手,我坚持离开。

    “那我背你下去,把你背到5楼转角处就放你下来”,我答应。

      跳上他的背后,我就故意不安分,双脚甩来甩去的,他说小心待会儿我们两人一起滚下去,我心里揶揄,在5楼转角处,他把我放下来,我越过他身体不到半步,左手便被强力的拉进他,下巴处有他手指使力,嘴唇被温柔覆盖,大脑有片刻的空白,随即正常运转,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浅吻便已结束。

      回到家后,我的没安全感肆意乱窜无处安放,终究担心着他的第二句“对不起”会在什么时候说出。

    “杨叔”

    “蒽?”

    “我在想你会不会又突然蹦出来一句‘对不起’”

      洗完澡后我这样问了杨先生,过了很久都没等到回复,就快要以为没有回复时却有了意料之外的回复,也是三个字。

    “不忍心”

      对于这三个字,我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打出来的,可我在看到这三个字时,于开心先来的却是浓厚的沉重感。我和他都太过于清楚明白这个故事结尾。

      进入腊月后,我就会很兴奋,因为会收到很多的生日礼物。

      我似乎整个腊月都在过生,因为日子特殊,这一天我从未在外过过,一直以来都是在家和父母一起过,母亲会给我煮两个圆滚滚的白鸡蛋,但是今年因为工作,就想尝试一下在外过生日的感觉,年底快递公司会停止收发,朋友们提前寄给我的礼物或寄到公司,或寄到住宅,收到的最多的礼物是巧克力,另外有一箱24瓶装的AD钙,AD钙是寄到公司的,收到后就拆开和组里面的人每人分了一瓶,还给人事部我特别喜欢的湘萍拿了一瓶,湘萍来公司比我晚,我又是对接人事部的,她刚来公司那一会儿,与她对接的事宜也蛮多,一回生二回熟,便觉得这个女生每天都元气满满的,就很喜欢她。湘萍欢喜的拿着我给的哇哈哈回了她办公室,随即我在QQ上收到她问我微信号的消息,就自然而然的添加了互相为好友。

      下午杨先生突然发消息问我,“哇哈哈还有吗?”我很诧异他是如何知道的,但也没有多想,随即问他“你要喝吗,我这里有一箱,要喝的话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不喝了,最近胃不好,不敢喝凉的,最近你经常收到礼物啊”

    “因为这个月我过生嘛”

    “喜爱你的人还是蛮多”

    “你不喜爱我”

    “我是有自己的原因,不是不喜爱你”

    “那就是不喜爱咯,其他言语都多余”

    “所以我就少说话”他以这句结尾后我便没有再回复他。

      1月26日,一早行政部就颁布了晚上年会各个部门的进场时间,我们部门是最先进场的一个,杨先生所在的部门在我们进场一个小时后进场,下午两点,我告诉他,杨叔,我先走一步,他说他稍后就到。

      到会场后,人来人往,灯光辉煌,比去年的年会要好太多。在签到处领了伴手礼后,突然被人用东西敲了一下,回头看见是杨叔,一阵诧异,但在看见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生后,就转为平常心了。那个女生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和杨先生一个部门的,和她眼神对撞的瞬间,就明白了我们视对方为敌人。

      进场后,满场喧嚣,有灯红酒绿,有欢歌纷呈,还有满满的人潮,在找到自己席位落座时,我习惯在人群中寻找杨先生所在的方位,然而我并没定位到他的所在,表演看得漫不经心,也没中到什么大奖,整场晚会我都在想着怎么让杨先生在晚会结束后送我回家。

    “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嘛”

      8点后,玛丽拿着我的手机在微信找到了杨先生,并发送了这样一条消息。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和玛丽坦白我和杨先生的关系,只记得玛丽听完后告诉我说我们俩很配,很看好我们。在这场赌博中,我的朋友里多是不赞同不看好不支持我的,唯有玛丽是个例外,可能在一瞬间我是欣慰能有人支持我,可更多的仍是怀疑着“真的如玛丽所说吗?”。

      杨先生没有即时的回复那条消息,我也知道已经没戏,在快要和玛丽她们一起走出会场大门时,杨先生才给与回复说“你不是和她们一起走吗”,我隐藏着欣喜若狂的心情告诉玛丽他已经回复了,果不其然,玛丽在得知后,第一时间抛弃了我,对我撒手而去。然而她的好意成全却没有让我如愿以偿,我也明白不会轻易地如愿以偿,但是既然他回复消息了,我就一定要等到他送我回家。

      出会场后,我在扶梯处等,以为杨先生会立马出来。

    “你先和她们一起走,我还在喝酒”

    “她们已经抛弃我了”

      几分钟后仍不见杨先生回话,眼见手机余电告急,我就下了扶梯在2楼前台处坐着充电。

    “我在下面前台坐着,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等你来领走我”

    “领不了了”

    “你说”

    “我喝酒了”

    “那一起散散步吹吹风,刚刚好”

    “你真的不要等我,我们还要组织第二场”

    “我不管”

      仍是很久没有等到杨先生的回复,看着时间,8点20左右从会场出来的,已经快要9点了,我不知道自己会等他到多久,也深知他不会真的就把我抛在这里。

      我趴在大理石上,把手机锁屏时间调至30分钟,打开了和杨先生的聊天页面,一直盯着那个页面。这期间有不少会场里的人下来前台要白开水喝,说是上面有人喝醉了,一杯白开水10元钱,我诧异的盯着他们淡定的给钱,他们也淡定的瞅瞅我,或许她们以为我只是在这里给手机充电,看不出我是在等人。一个人事部的我认识的妹子跑下来了两次,想必是一杯白开水不够,又或者是又有人事部的妹子喝醉吐了。那些喝醉的人都是因为什么喝醉呢,因为工作?还是其他。

    “你在哪儿”

      聊天页面终于弹出这句话来

    “2楼前台处”

    “我在前台啊,没看见你”

    “不是1楼的前台,是2楼,扶梯下面的这个前台”

    “你下来吧,我在1楼”

    “你上来”

    “我刚下来,又上去”

    “不要,你上来”

      不一会儿,感到旁边高脚凳上坐了一个人,有熟悉的气息,我转头看,果不其然是杨叔的脸,欣喜的让前台小妹帮我拔了手机充电器,整理东西起身走人,杨叔站起来走到我旁边接过了我手里的包和伴手礼,我见他两手空空,问他的伴手礼怎么不在,他说在同事那儿。

      出大楼后,寒风凛冽,杨叔捂紧了他的围巾,捏着我的耳朵问我冷不冷,说他的耳朵很冻。在走到地铁口时,他的电话响了无数次,应该都是同一个人打的,喊他回去继续喝酒,或是准备组织第二场之类的。

      杨叔问我把我送到地铁口可好,我没依,一起上地铁后,我坐着,他站着,我抬头望向他,直视他的眼睛,想要看清点儿什么,然而却仍然什么都看不清,到站后,我手伸向他,示意他拉我起来。出了地铁站,他说就送到这儿了,他们还在等我,我仍旧没依,他的电话依旧隔一两分钟就响一次,我已经猜出大致,应该就是刚进会场时,站他旁边那个女生打的。

      杨先生可能真的是喝醉了,在出地铁到我家楼下的那段路上,他一边唱一边跳,唱的是他们北方的歌,我没听过,我心里自他回复我“你在哪儿”时就已经在彩排待会儿要对他说的话。到小区门口后,我正要拿出手机拨他电话号码时,他手机又响了,我看着他接等着他说完。随即我拨打了他的电话,他应该没我号码,随即诧异的看着我拿起手机放置耳边。

    “杨叔,你别说话,听我说。这个号码你要记住了,以后我在微信上不理你了,只要你肯打电话哄我,我就会立马转身扑向你的怀里,我这个人对喜欢的人很心软的。杨叔,我想和你谈场恋爱,无论结果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是最终因为种种结果没有在一起,我也希望我可以在想拥抱你时就拥抱你,不用在矜持与不矜持间来回与自己作斗争,今晚上我说的这些你都要记住,我怕你睡一觉酒醒之后就不再记得了,你记住了吗”

    “蒽,记住了”

      我放下手机挂机,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是真的记住了,我从他手里接过我的东西,说要上去了,他点头,我望着他,踮起脚,原本是想在他唇上亲吻一下,但是只能够到他的下巴,我说,我上去了,你不要玩太晚,早点回家。

      他没说话,我接过东西越过他径直走向小区门口,我心里在说,只要你喊我名字,喊我我就立马转身奔向你,拥抱你,但是直至我进了小区门都没听见身后来自他的一点声音。

      到家后,室友们都还没睡,客厅灯火通明,有她们的欢声笑语,我无视掉她们,身心疲惫的走进了我的房间,拉开窗帘,看着楼下我们刚刚所站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任何,他应该已经走了吧,我退后几步放空身心仰躺在床上,可能结果已经不能再明了,或许经过一个周末再上班,大家又是尴尬的两个人。

      这一夜,我以为会像第一次聚餐后的那个夜晚那样辗转反侧失眠至天明,然而,我塞上耳机,单曲循环着吴雨霏的那首吴哥窟,想着花样年华里的周慕云和苏丽珍,同样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责任最终没有在一起。周慕云问苏丽珍“如果我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苏丽珍没有回复他,周慕云其实内心早就明白,无论是否多一张船票,苏丽珍都不会和他走,正如我今晚所做的,无论我说与不说那番话,杨先生他都不会和我在一起。有结果有答案的事情有什么难的,最怕的是没结果也求不到答案。

      周一再上班后,我没有询问杨先生近况,周二才与他讲话,问他酒醒了没,可还好好活着。幸而他还愿意回复我消息,不会老死不相往来,还能揶揄我几句,我欣而。后面和杨先生已不再像之前那样事无巨细什么都可以和他说上一遍,我深知,这个人,我对他有了超出他负荷的期望。

      腊月29我们公司放年假,杨先生似乎是腊月28的车票回河南,而我是腊月27的生日,他记不得我的生日。

      腊月27上班时,我带了一本钱钟书的围城,如果遇见杨先生,我就送给他,怕他车上无聊。中午吃完饭我去了6号通道,心里总觉得,可能过个年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联系,甚至不知道他或我会不会选择离开,万一下班时遇不到他,那么我就只能抓住这一刻了,我等了很久,以为就要见不到时,还是就那么出现了,他旁边依旧有着女生有说有笑,我把手机朝他聚焦对准拍了一张照片,虽然距离很远,样子很模糊,但是这是我能给以后想念他时的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下班后我跑得很快,因为杨先生一般下班会走很快,我担心错过他。出办公大楼后,在那条木条铺陈的栈道上,两边的海棠花已经如数绽放,感叹春季真是怡人的季节。“手里面拿的什么书”我没有回头,没有放慢脚步,我知道他会跟上来,不一会儿,他就和我并肩齐排,我没有抬头,我说是围城,看过吗,我送你吧,在高铁上打发时间?

    “我已经看过了,还看过很多遍,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心里一阵失落,好吧,看过就看过,我自己再拿回去就可以了。

    “你不对我说句生日快乐吗”

    “哈,你今天生日啊,我还以为你生日早过了”

      我没回话,进地铁后过了闸口,我们一上一下分道扬镳,上了地铁受到了他的消息,是一句生日快乐,我语音“哼,再见”回复了他。

      或再见,或再也不见。

      腊月28上晚班后我也启程回了家,凌晨到达城,我弟弟来接的我,已经一年不见我们弟弟,对我还是那么的不礼貌,说我长得太矮,在人群中看不到我。

      到家后,爸妈都已经熄灯睡下了,我知道我妈会睡得很浅,她会下意识等到我回来后才会放心睡,我进了父母的屋,把1万块钱放在我妈的枕边,轻声轻脚走出房间心里满是欢喜自豪。这是我工作的第一年,大半年的时间我都拿着2000一个月的实习薪水,拿到第一份工资时就立誓存钱,过年给父母一个大大的红包,我是做到了,我答应自己的事总是能做到。

      大年30那天晚上,杨叔说会在零点给我压岁钱,我欢喜的等到零点,父亲在院子外面放了炮竹,杨叔的红包准时送达,我问他是不是和每个女孩子都发了一个,他说没有,哪有那么多钱,我说如果是每个人都有的话,我就不会点开了。是20.18,说祝愿我在2018里也能开开心心。整个年假期间,我们就大年30那天聊了一会,那一晚过后正式的步入了2018年,好像什么都应该辞旧迎新了。

      再回到公司上班后,好像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或许是因为重新配了眼镜的原因,美丽和丑陋都变得无比的清晰,好像连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也变得清晰无比。

      有时候下班还是能看见杨叔,远远地。虽然彼此都已经心照不宣的不再互相联系,但我依旧关注着他的一切,所以在他时隔一个月后更新的第一条朋友圈我都即时的赶上了。一条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两三个表情的朋友圈,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但是下方评论处却有一个赞,我和杨叔应该是没有共同好友的才对,点赞的是湘萍,我刷新后看,又多了一条她的评论“What Happend”,我实在想不出这两人是如何有交集的,一个市场部,一个人事部,工作上也完全没有任何对接,我再次刷新后看,整条朋友圈就已经不在了,重新刷新后仍然看不见,我点开杨先生的朋友圈主页面,依旧没看到。或许就是网上说得对吧:共同好友毁所有!

      或许湘萍喜欢杨先生。

      第二天清晨再上班,打完卡后我刻意避开了市场部和人事部那条过道,走了另外一条过道回办公室,可能真的是天意弄人,刻意的想要遇见谁偏偏遇不上,刻意的想要避开谁却反而撞上了,打完卡后都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了,杨先生却突然从6号通道那儿上来了,想来他每天上班都是从这里上来的,他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他,只不过我看他的眼神已经不那么友好了,他走在我的前面,我放慢脚步不想和他走到一起,等出了这条过道,我和他就是不同的方向,就是背道而驰,就会解放了,在尽头处即将各自转身之际,他回头看向了我,而我目光如炬,直视前方,并没有将视线对上他。

      终于到办公室后,整理办公桌面,洗水杯,再接着登录QQ,微信,微信却有消息弹出“你换了副眼镜戴吗?”。

      是杨先生发来的,不过我并没有意向回复他,一个小时后又有消息提示“任性,拒绝跟我说话了”,我依旧选择无视,这个人,似乎正一点一点的被我俞看俞清晰,也就不怕一些事情变得更加清晰。我在微信上告诉湘萍,让她过来拿哇哈哈,顺便和秀林,雨芹都带一瓶回去。她来后我把3瓶哇哈哈递到她手上“我上次给你拿哇哈哈时,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没有啊”

    “确定没有吗,那为什么你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来问我啊”

    “谁啊谁啊,我告诉过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嘛”

    “我给你提醒一下,是一个男生,不是你们部门的”

    “我告诉过很多男生啊,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啊”,  她好像知道我说的什么,我也已经清楚了我想要问的答案,便没再多问让她回去了,随后她在微信上面反过来问我“我问你个事情喔,你要老实回答,或者你问我也行”

    “什么事啊,我没有想问你的事啊”

    “难道你不想知道哇哈哈的事情吗”

    “我已经百分之80确定的事情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可是我不知道啊”

    “湘萍啊,我一旦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很久很久,我喜欢我初恋喜欢了八年”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他?”

    “你们在一起了?”

    “所以,哇哈哈时他送给你的?”

    “他,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这句话没有发得出去,因为她已经把我拉黑了。后来我在qq上同她发了消息也没有得到回信,再后来得知她叫了她好朋友在大数据部门旁边的楼梯间哭诉,甚至还骂了“狗男女”之类的言语,直到她来找我对接工作时,才重新说上话。也可能是她自己也意识到误会我了,想把事情弄得更清楚才来找我的吧。

    “他不值得你喜欢”我说

    “为什么呀,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养了一片花园,但是不会去采她们”

    .......

      那天我俩在就餐区聊了很多,才逐渐发现原来杨先生也曾对这个女生温柔相加,也曾早晚问候,也知道这个女生也是像我一样的喜欢他,或许更深。

      那天晚上我借着酒劲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也决定了要立刻离开那个是非之地,第二天到公司便提交了辞职。

      没有工作的约束后,身体似乎变得异常的轻松自在,但是精神却仍然受到束缚。和湘萍在公司解清误会后,她似乎对杨先生也嗤之以鼻,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甚至在删掉之前还骂了他,而我似乎做不到像她这样洒脱,他的微信依旧定格在我微信好友列表里,渐渐地渐渐地,他就会像电话簿里那些经久不联系的联系人一样,不痛也不痒。

      3月,春暖花开,和着朋友我去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上传朋友圈,或许杨先生已经知道我离开了,或许他根本不必知道。20多天的“浪迹天涯”似乎也已经把精神上的束缚也挣脱开了,想着唯一剩下没有做的事情就是差一个事情的结尾。

      3月20多号的一天晚上,我打开和杨先生的聊天记录,明明添加微信不到半年,聊天记录却是绵长又厚重,我在搜索聊天记录里的搜索框里输入“晚安”,弹出来连续几页的屏幕全是他说的晚安。我整理情绪,在脑中组织语言,发现一点也不难组织,我点开和他的对话框,行云流水的输出文字:

    杨垣,有时候一想到你,我会觉得很委屈,会忍不住掉眼泪,你说得对,你给我的寒冷远比给我的温柔要多,湘萍也说得对,要死得明明白白。

    所以我还是向你来道歉了,抱歉拉钩说不许消失的人是我,最后消失的也是我,这或许是水瓶座的专利吧,也或许你根本就没放心上,自始至终都未曾放心上过,无论是遇见我,还是遇见我后所发生的事情。

    你总说我喜欢你不是真的,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喜欢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梅杰是一个,你是一个。

    我曾一度以为你会是第二个梅杰,我怕自己会耗时8年再去喜欢你,我生命里没有几个8年可以够我这么任性,所幸你并不像梅杰那样爱过我,你爱所有人,小寒,湘萍,或许还有你们部门的那个妹子,或许还有其他 。而我终究是喜欢特殊的,如果不是特殊,那我宁愿不要,不要你,也不要你爱所有人当中的那个我。

    ............

    撞到你,我很抱歉,对你用情,我也很抱歉,突然间的再联系也感到抱歉。

    今后,希望你一切都好,平安喜乐。

      发完这段话,已经是凌晨,他应该会在第二天才会看到,随即关掉手机一夜好梦。

      第二天醒来看手机时,有他回复的一段简短的话:

    “你不用道歉什么,我也没爱上过谁。”

      似乎是很完美的结局,意料之中的结局。

      亦舒说,在赌场中,赢的人不是拿到好牌的人,而是知道几时离开牌桌的人。在这场豪赌中,我离开得不迟,或者说是恰到好处。

      窗外依旧喧嚣,艳阳四射,这4月竟来得如此的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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