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光照样鸡飞狗跳,竹马拿着教导声明耀武扬威了几天很快就被制住了。
原因很简单,他根本压不住徐曼这三天不打,别说揭瓦了,房子都能给你掀了的跳脱性子。
每次都态度良好地写一整张“对不起”,但就是死性不改,见他不吃这套了又开始用“对不起”凑成一颗心,画星星,画兔子,最后甚至开始撒娇!
简直可耻啊摔!
今天竹马同学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徐曼为什么能这么可爱?!
当“禁止早恋”开始时常被老师挂在嘴上时,男女不能同桌坐终于被提上了议程。
尖子班很自觉地自动调换了座位,除了后排两个特立独行的大佬。一个午自习压根没醒过,当然没听见老班再三重申的金口玉言,一个出于私心也没有提醒,于是很自然地被请到办公室喝了杯口水茶。
被扑面而来的“早恋可耻,影响学习”,这样沾染着知识味道的口水喷得一脸懵逼的徐曼同学揉了揉眼睛,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下意识地把真心话说出来了:“老师,我觉得吧,我和他分开坐更影响学习。”
老班气得口水喷溅的速度又快了一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骂:“你还有理了你?偏科偏得那么严重我还没说你呢!天天靠同桌靠同桌,上课不认真听,考试前打游击战!拖着吊车尾的理科成绩进了尖子班,公然在物理课上睡觉,我们高中你是头一个了!人家林恒是要进理科实验班的,你能靠多久?”
竹马张口刚想说些什么,顾忌地看了身旁的徐曼一眼,还是闭上了嘴。
徐曼倒是破罐子破摔了:“老师,反正我俩是不可能分开的了,您找家长吧。”
有生之年第一次在学生这碰了次钉子的班主任,愤而转向家长,准备把这件事添油加醋一番,好好说道说道。
结果双方家长先暗捧了一番对方家的孩子,认为能够同桌是三生有幸,全是缘分,全然不管这点狗屁缘分都是林恒仗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再加上张帮助同学提高成绩的好学生嘴脸。最后还暗暗贬低了一番学校,认为这只是形式主义。
“我的看法啊,小孩子只要心里有想法了,隔着多远都能谈,你看现在流行的网恋什么的,贵校实是不必如此。”这是徐曼家长。
“我觉得林恒和徐曼坐一起,双方家长知根知底,互相学习互相促进挺好的,辛苦老师操心了。”这是林恒家长。
话里话外都跟自己孩子已经卖给别人了一样。
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的老班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刺头儿的父母一定比刺头儿更难搞。
最后还是一人两份检讨,一份1000字星期一作国旗下检讨,一份4000字给被气得不轻的老班算是精神损失费了。
徐曼这人是写惯了检讨的主儿,平时动不动就喜欢嘤嘤嘤卖惨,仗着竹马心软,等他主动开口了,又嘿嘿嘿笑得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提起笔又开始龙飞凤舞地写,连笔连得一塌糊涂,简直让人气得无话可说。
5000字检讨应付起来,哪怕是徐曼也有一些吃力。她一边在纸上心不在焉地写些拼凑起来无非就是“领导英明,老师威武”的字词,一边用余光偷瞥竹马,心里倏然一念闪过:如果能一直一直在一起,哪怕写无数份检讨,也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吧?
如果时间能听见人的心声。
只是如果。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徐曼趴在桌上,视线盯着指间不停翻转的中性笔,话却是对着竹马说的。
竹马皱着眉盯着纸张,笔端敲击着桌面,像是终于词穷了,半晌才假装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你可以考虑一下,自信一点,把‘有点’去掉。”
“噗。”徐曼没忍住笑了出来,日光透过教室厚厚的窗帘晒得她困倦地半眯上眼,没什么精神的回了一句,“别太贪心了啊。还得寸进尺了。”
“哪有那么快。”徐曼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眼皮挣扎着掀动了几次,到底是熬不住了。
毕竟过不了半个小时,铃声再度响起,就又是另一场噩梦了。
还在专心和检讨作斗争,装作没听见的竹马不禁哑然失笑,站起身仔细把窗帘拉好,严严实实得不漏一点光进来:“嗯,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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