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分叉的花园| 悄然而至-000号
本文为有分叉情节的链式合写小说。每部小说总计16个平行情节。所有作者按算法共享收益。并获得Foutain基金会1.6万FTN赞助。现向大家征集投稿续写。投稿说明详见：合作小说征稿
《悄然而至》第一章
作者：罗锦书
天空飘着绒毛细雨，朦朦胧胧。罗锦书站在雨中，手提包和雨伞早已滑落到脚旁，斜在地上。衬衣裹着身子粘乎乎的，仿佛缠满了胶带。然而他对此毫无反应，手里捧着一封信。怔怔的望着那几个字：“不打算治了”。信纸被雨打得瘫在手上，字迹模模糊糊的晕开，仿佛也在抽泣，默默无声的。
信从乡下寄来，上面是姐夫潦草的字迹。那不打算治的，是锦书病重的姐姐。他对姐姐有非同一般的感情。这些年起起伏伏走南闯北。只有那座简陋的砖瓦房，能让他放松下来。每年回姐姐家，伴着阵阵青草香，总能忘掉所有烦恼，酣睡到天亮。
锦书没见过亲生父母。据姐姐说，他们在矿上出了事故。那年姐姐才15岁，带着刚满六个月的锦书与奶奶相依为命。不出半年，奶奶又悄无声息的走了。姐姐只好领着他四处要饭。
讨到姐夫家的时候，他竟然从自己碗里拨出一筷子青菜。姐姐厚着脸皮又来讨几次。后来，给姐夫洗起了衣服，做些家务。再后来，俩人过上了日子。
姐夫比姐姐大12岁。是瘸的，不能下地种庄稼，家里穷得很。一直讨不到老婆。凭着木匠手艺接点活儿，勉强糊口。瘸就瘸点吧，人好就行。姐姐嫁过来之后，日子过得温馨。尽管是捡的老婆，但他疼得很。对锦书也毫无怨言，像待亲儿子一样。
锦书懂些事的时候问过姐姐。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她眼神稍微有些闪烁，随后又充满爱意的说：“姐姐有你啊。你就是姐姐的孩子。”这话他根本不信，还不是因为穷。
在那间破瓦房生了根之后。姐姐长期饥饿的面庞逐渐圆润起来。粗黑的秀发又有了光泽。她原本是个大美人呐。操持家务，忙前忙后。破瓦房像是终于睡醒了，变得生机勃勃。院子里多了几只鸡鸭，窗台上养起了花。姐夫的活计竟然也红火起来。村里人说他白捡个天上的仙女。
可是锦书要上学呢，除了吃穿住用。也就刚刚够学费。听说上大学以后要更多钱。姐姐在煤油灯下穿针引线的熬了一夜又一夜。一熬就是十几年。哪还敢再添一张嘴。但不想要，就真能做得到？这也挺奇怪。
因为没有孩子，自然也少不了说闲话的长舌妇。据她们调查，姐姐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前夫，被扫地出门，是个扫把星。锦书是她和前夫的孩子。
有一次遇到一个要打全套新婚家具的大主顾。订金都交了。听到这个流言，非说不吉利。强拉着姐夫把钱退了。姐姐躲在里屋生闷气。姐夫连忙过来哄：“他家不打，还有别人家打。咱不气。这些没影儿的话，都是那些丑八怪编的。她们看自己不如你漂亮，就编些屁话嚼来嚼去。咱就当她在放屁嘛！李歪嘴那嘴怎么歪的？还不是他那丑媳妇屁话太多给熏的。总往一边躲、一边躲，躲着躲着就歪啦。”边说边学，姐姐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别看是两个只上过小学的人，有时他俩聊的天，美极了，像诗一样。比如有一天锦书正写着作业。他俩在窗边聊起第一次上门要饭，姐姐的脸被油灯映得有些红，说：“我望着咱家那扇门，写着福字的红纸跟着风呼扇呼扇，好像在朝我招手。我敲开门，就看见你这个傻子。”姐夫牙齿雪白，眼睛里映着星星：“我一开门，你就悄莫声儿的站在那，不言语。我听见风呼呼直响，也不知该说啥。”能把日子过成这样，穷点苦点，又有什么大碍呢。
雨还在下，锦书回过神来。冲向距离最近的一个电话亭。钢镚从指缝里撒了一地。
“刘总！我家里出事了。我姐有癌症，她不想治了。我打算劝一劝，再坚持坚持，兴许还有希望。能不能给我一礼拜假？我想明天，啊不，今天就赶回去。”
“一个礼拜？！锦书我理解你，但一礼拜绝对不行。为了这个项目，公司已经预支十几万，你从头到尾跟了两个月又不是不知道。再有10天对方就要拍板儿签不签合同。这个节骨眼，你消失一礼拜。谁能顶得上？！”
锦书的眼泪已经打转儿：“老大我求求你，那是养了我十几年的亲姐姐。她就跟我妈一样。我可以不要年终奖，但我必须得回去。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我求求你。”
“锦书，你不要怪我。我有几百号人要养。这份合同能签，难关就过去。签不了，所有人都失业。签完之后我给你半个月假，你也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⓪：锦书合上双眼，泪和雨水混成一片。他狠狠的攥着自己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刘长风，我没日没夜伺候了你三年。工资欠着我也就算了。我不能再没了我姐。操你个妈的，老子不干了！”
《悄然而至》第二章
作者：仓颉BB
摔了电话，到街边打车。火车站永远人山人海，潮水般涌来涌去。人们匆匆忙忙，互不相让，好像都有要命的事要急着去办。售票窗口排起了长龙。锦书站在末尾，焦急的等了一会儿。
队伍一动不动，排在最前面的大爷耳朵背，话又说不明白。售票员吊着嗓门喊了半天，也不好赶人家走，大家怨声载道的。赶不上这班车，就要明天再走了。锦书一天都不想耽搁。他快步走到排在第二位的人那里，要商量商量。
“大哥，我有急事要赶七点半那班火车，人命关天的事。实在来不及了，您帮帮忙，让我插个队行吗？”
大哥腰杆挺得笔直，斜楞锦书一眼：“不行。最烦你们这种说着漂亮话，干着缺德事儿的人。谁不急？我也人命关天，后面这些都人命关天。这不都排着呢么。”
他说的也不算过分，你又没问过，哪知道别人的事有没有自己急，有没有自己重要呢。
从一个毛头小子，到混迹职场七八年。锦书深深的知道，人生里很多事是不能排队的。只有去争、去抢，甚至砸烂别人的饭碗，才能让自己有口饭吃。只是方式没那么直白而已。但有一样，大家都老老实实的排着，文明极了。那就是死亡。插队？好哇，来！都到我前面来，别客气。
时间就像一架水车。“噗通”一声，把你卷进人生的河流，慢悠悠划过一段。“哗啦”一声，又把你带走。不打任何招呼，霸道。
锦书想了想，没再跟大哥争执，一声不吭的回到原处。再排会儿吧，离开车还有半小时呢。
姐姐怎么就不想治了呢？钱不够，想办法就是了。人没了，该怎么办？小时候那么难，那么穷，咬咬牙也都过来了，还有滋有味的。癌症，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叫人放弃希望，这才短短一年呐。完全有可能治好嘛。唉……不会又是为了我吧。
小时候，姐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总在锦书需要花钱的时候，一分不少的拿出来。她始终在嘱咐着。“锦书啊，初中咱要读县里的一中。你得住校，少在路上来来回回。把时间用在学习上。”“锦书啊，高中咱上省重点。你英语成绩有点差，我帮你报了个补习班。”“锦书啊，还有一年高考。每天给自己多加一个鸡蛋，一盒牛奶。”“锦书啊，到了大学里，多去见见世面，对女孩子大方点儿。”每句看似漫不经心的嘱托，都让姐姐添了几根白发。
终于排到了，还好有票。“卧铺也有，不要吗？”“不要，就硬座。”城市里的火车站太大了。锦书一路狂奔，拐了几道弯，爬了两层楼，在最后一刻登上列车。
这一夜，太难熬了。周围呼噜声此起彼伏，自己根本睡不着。该怎么劝姐姐呢？道理她不是不懂。说到底，还是怕花钱。工作几年，锦书也攒了点儿。说给他们盖间砖房吧，姐姐不同意。置办些电器吧，也不同意。那年锦书背了台彩电回家。被熊了一整个春节。
“我赚钱不给你们花给谁花？”
“以后有的是你花钱的地方。城里的房子有多贵？没房子你怎么讨媳妇儿？”
“那……那姐夫当年也穷，不是也娶到你了么。”
“瞎说！你姐夫有房子。”
姐夫乐得满脸褶子，拍拍锦书肩膀：“你不一定有姐夫这命。哈哈。”
没等首付凑够，姐姐就查出淋巴癌。这一年保守治疗，也花掉七八万。姐姐是怕自己成为无底洞呢。
天亮了，锦书走出县火车站。买两个馒头一袋咸菜，坐上开往村里的汽车。走进家门，看见姐夫正在喂鸡。
“哎？你咋这么快回来了，我寻思得下个月呢。”
“我姐咋样？”
姐夫把鸡食三把两把一洒，拉着他出了院门：“一天天加重，疼得厉害。”
“手术能行吗，医生咋说？”
“手术不保证能切干净。回头还得糟二茬罪。我写信跟你说，也是想让你劝劝，咱最好还是坚持治，管他什么法子呢。但你姐那性子你也知道。要是劝不回来，我俩就把剩下的日子过得再乐呵点。一把年纪了，这辈子也不算白活。”
“什么一把年纪，她才45。你岁数是大点，不也没到60呢么。还得治，啊。这个不用商量。”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我能给你写信么。你姐不让我跟你说。你别提这事儿啊。”
两人推门进屋，姐姐靠墙坐在炕上。腿上盖着被子，正在纳鞋垫。“姐，我回来啦。哎呀，你就别缝这些东西了，休息休息不行嘛。”
“你咋回来了？又不是逢年过节的。”
“我谈完一个大项目，领导给放了半个月假。”
姐姐把锦书上下打量了一圈。“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可不像是准了假的大功臣。倒像是个逃难的。”她向姐夫一瞟：“你喊他回来的？”
“我上哪喊他去，我不天天都在你眼前么。我也纳闷呢。锦书你是不从工地连衣服都没换就回来了。你换身衣服歇会，我先去做饭啊。”
“姐你现在咋样？”
“挺好的，没那么疼啦。再过一两个月，兴许能下地干活呢。”
“那，咱得一直坚持到完全康复啊。”
“坚持！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姐姐每天都照医生的话做，那套词儿都背下来啦。给我弄身大褂，我都会给人瞧病了。你别操心我啊，好好工作就行。我有你姐夫呢。他现在对我跟供祖宗似的，我也享两天清福。你没事别老打搅我们。”
“咳！合着我搅了你两口子二人世界？”
“可不呗，呆两天赶紧回去吧。我跟你姐夫天天忆当年，好多话你不方便听。”
⓪：“二人世界……姐，跟您汇报一下。我交了个女朋友。家境好，有车有房，不要彩礼。我俩处得不错，想明年结婚。结了婚呢，也想尽快要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您也想抱抱外甥吧。”
《悄然而至》第三章
作者：金美玲子
罗锦书话音刚落，姐姐猛的抬头，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但那光转瞬即逝。她低下头，继续手里的针线活。
“锦书啊，你从小就不会撒谎，秉性耿直。姐知道你想让姐活着有个念想，不用你胡编乱造，姐也有一万个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罗锦书松开握紧的拳头，知道自己骗不过姐姐，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撒谎时会不由自主的将大拇指藏进拳头里。
姐姐依然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垫，她想尽所能的给弟弟和丈夫多做几双。她不想死，但她心里明白，这就是个花钱续命的病，有多少钱活多少日子。
“姐，那咱就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
“姐当然听️医生的话，医生说心态很重要，姐就靠着好心态也能活个三五年。”
“姐，管齐下才更好。”罗锦书激动的抓起姐姐的手，以为自己就要说服她了。
“锦书，你姐这病免疫力低，被感染的风险特别大，你还是先去洗洗换件衣服。”
听罢罗锦书赶忙松开手，看着微笑的姐姐苍白的脸，恍惚中好像看到奶奶。他倏的起身，在眼角的泪还没来得及溢出前，走出姐姐的卧室。
他站在卧室门外擦了擦眼泪，掏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原以为是刘长风，虽然闹翻了，但罗锦书心里明白，公司需要他，过不了几时刘长风便会低三下四的请他回去。
但显然刘长风还能沉得住气，手机屏幕上显示陌生号码，却又似成相识。
“喂～”他接起电话。
“喂，罗先生你好你好。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让人不快的声音。
罗锦书皱起眉头。“您是～”
“不记得我啦，我是红星公司的张耀合啊。哈哈哈～”
罗锦书皱起的眉头又向印堂紧缩了一寸。红星一直是罗锦书公司的宿敌，去年竞标，险些输给他们。张耀合这个人，他记得。竞标前为了标底贿赂过他，看来这次又如出一辙。
罗锦书完全失去了继续听对方讲话的心情。
“那我更没什么跟你讲的了。”就在他按下挂断键之前，电话另一头传来张耀合狗急跳墙似的大喊声：“10万，罗先生，10万......”
“去你妈的。”罗锦书毫不犹疑的挂断电话，气急败坏的对着手机屏幕，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不敢大声，怕被姐姐听见。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让人莫名的怒火中烧，张耀合就自带这种属性。罗锦书没见过这个人，但传闻张耀合是红星不可或缺的人才，可想而知红星的企业文化。
洗漱过后，姐夫已经准备好饭菜。虽然没什么胃口，他还是老实的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总要吃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劝自己，就像多少个夜晚，被无数棘手的问题压的透不过气时一样，他总是一脸平静的吃上一顿饭，就好像饭后问题便迎刃而解，他相信这次他也一定能带着姐姐闯过这艰难的一关。
他边吃边拿着手机，打开“淋巴癌家属群”的页面。这是前些天他申请加入的群，为了更近一步了解这个病和治疗方案，他迫切需要“资深人士”为他讲解。
这是个不幸的群体，本以为群里处处怨声载道，可让他意外的是，这些天南海北素未谋面的人，在这个被遗弃的小世界里相互扶持相互鼓励，一起分析病情，讨论治疗方案，分享治疗成果。就像疲惫独行的人们，在黑夜里相遇，用破旧不堪衣服燃起篝火，相互依偎着休憩取暖，同病相怜让这些人更懂得理解和分担。
“下个月2号飞印度，有需要的联系我。”
“老李，帮我带两盒。”
“老李，我也要两盒。”
罗锦书不明所以的盯着突然跳出的信息发呆。
“老李，还能帮我带吗？”
“莲姐，一次只能带六盒。”
罗锦书更是一头雾水，他忍不住放下筷子迅速输入一行字发送出去。
“你们这是在聊啥呢？”
手机屏幕定格在他的问题上许久，这种集体沉默的情况在群里实属少见，终于一个活跃分子打破冷场的局面。
“新来的，看过去年热播的一部叫《药神》的电影吗？”
“看过。”
“曾经不明剧中意，如今已是剧中人。”
罗锦书虽然努力让自己的思维，跟上群里的节奏，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理解的事情是真实的。
他是个爽快的人，干脆直言不讳的问。
“我姐淋巴癌早期，保守治疗快一年了，接下来治病还需要多少钱？”
“20万+后续。”这次马上得到精准的回复。
“后续是多少？”
“后续吃两年药，进口药一个月两万，印度的一个月五千，期间还需要每月检查费用。”
罗锦书放下手机，20万，到哪里凑齐这笔钱。
⓪：罗锦书脑海里回荡起那个令人厌恶的声音，“我是红星公司的张耀合啊，哈哈哈～”“10万，罗先生，10万...”。
《悄然而至》第四章
作者：打篮球的天蝎
午夜，寒风，外加一轮惨月，极其稀薄的云在青色的月边浮游，缓慢而又迅捷，丝丝缕缕。
“姐姐的病是初期，决不能再拖！”
罗锦书摘了一片树叶，放进嘴里嚼着，那苦涩的味道让他想起刘长风那唯利是图的假笑，那欠着工资，你奈我何的姿态，那深窝在老板椅，两脚交叉架在桌上的指高气昂的样子。
“有钱包养情人，凭什么拖欠我工资和提成？”
罗锦书猛地站起身来。“呸！”重重地吐出树叶。以前姐姐是他的靠山，今后锦书就是姐姐的依靠。灯下的影子坚定指向前方，忽闪忽闪。罗锦书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张耀合的号码。
第二天早晨，罗锦书走进姐姐的房间。
“姐，咱进城治疗好不好？我最近谈成了一笔大业务，有三十万提成。”
罗锦书握住姐的手。这双手，血管突起，指甲微黄。满是裂口，并不光滑，略显粗糙。
姐姐轻笑：“又开始吹牛了。”
“你不信？看我的存折，上面就有五万。还有两个月工资和提成没上帐呢！”
罗锦书从包里取出存折，递到姐姐手上。
“姐，你现在处于早期，是治得好的。现在治疗，钱花得最少，效果最好，您说呢？”
姐姐接过存折，没有打开。任锦书将手握在掌心，没有说话。从姐姐尖指传来的温暖让罗锦书恍然回到儿时。
“我昨天和群里的一个朋友老李联系了。他去印度买药，印度的药比国内便宜得多，这样又可省下一大笔钱。咱们分工，你就负责保持好心态，配合治疗。我呢，负责赚钱，现在我还有几个项目在谈，都有提成。”
姐姐狐疑地看着罗锦书：“你不是讲领导给你放了半个月假吗？怎么还有项目在谈？”
“姐，我把手里的业务放下来了啊，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罗锦书将姐的手放在脸庞轻轻地摩挲着，情深之处，不禁哽咽起来。
姐姐还在迟疑。罗锦书深吸了口气：“姐，你知道吗？我彻夜难眠，根本不能好好工作。这样，提成还不是拿不到？”
姐姐轻轻地抚摩着弟弟的手。
“姐，你要好好活！要不，姐夫一个人过多孤苦啊？弟弟无亲无故，再也没人关心了！”
说着说着，锦书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这泪像传染病，姐姐不由也潸然泪下： “姐拖累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罗锦书揽住姐姐，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他知道，这一年来，姐姐一直扛着压力，在人前故作笑容。
见姐没有反对，罗锦书回头对姐夫说：“姐夫，咱收拾一下，初期治疗越早越好。明天就去城里，那边我已请熟人帮安排了医院。”
次日，他们乘火车到城里，直接赶到医院。张耀合已在医院门口等他。见到他后， 张耀合忙不得地上来，说：“锦书，住院部，最好的医生，我都安排好了啊。”
罗锦书没有接他的话，向姐姐介绍说：“姐，这是我同事，他提前来帮我们办理好了住院手续。”
安顿好姐姐住下，张耀合拉着罗锦书到住院部走廊角落。递上一个红包，小声说：“这里是定金，只要你帮我们把崔总那份合同签下，将刘长风整垮，剩下的钱我一次性给你，哈哈，等你的好消息了……”
罗锦书接过红包，淡淡地说：“你放心，我说到一定会做到。这1000万项目，我跟踪很久了，崔总只认我。刘长风没有这笔业务资金运转一定会垮的，到时这一行就你们独大了。”
这份合同从方案到报价他已经做出来了，私下得到了崔总认可，但崔总以合同要经董事会定为由，没签。罗锦书知道崔总的意思，毕竟和崔总接触了那么久。要不是这次他走得匆忙，这合同已经拿下了。
这边张耀合刚走，那边电话声就响了。刘长风温柔而关切的声音从电话传了出来：“锦书，你在哪里？姐姐好点没有啊？你别动气，咱们多年兄弟，有话还得好好说。听说红星公司也在关注这个项目，千万不要竹篮打水……到时影响提成给姐姐治病啊！”
刘长风的温柔中带着一丝急迫，又有一丝丝威胁。锦书知道，刘长风这老狐狸肯定在崔总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才掉头找他的。
为了处理好和崔总的关系，罗锦书私下里给崔总家做保洁，陪崔总老妈妈打麻将，给孩子补习功课。崔总家里有什么事随叫随到。方案做得又漂亮。崔总心里只认锦书，是不会认其他人的。
（分叉情节如下，续写第五章时请选择其一。注意！第五章为完结篇章，请续写者务必紧扣主题，并对情节做升华。我将额外奖励10贝给入选作者。并且，完结篇的奖励由Foutain基金会按收益的5倍提供FTN奖励。感谢大家支持！）
⓪：罗锦书找到崔总，递上了合同，合同里夹着一个信封，崔总心领神会地收下了，说：“我一直反复向董事会领导说着你方案的好处，哈哈，嘴皮子都磨破了。锦书，我只认你，没问题，跟谁签都是签。”
①：崔总看着合同，和合同里夹着的信封，为难地说：“锦书，今天上午刚开的董事会，我提为副董。分管但不具体负责，具体是李总。”锦书还是把信封递过去，崔总犹豫了下说：“这样吧，我去和李总说说看。”锦书灵光一闪：“崔总，咱们合伙转包如何？您不方便出面，我可以借个资质来。转包出去直接可提8%到10%的点。我只要30万给姐姐治病，剩下都是您的。”崔总意味深长地笑了。
已出场角色：罗锦书、姐姐、姐夫、刘长风、张耀合、崔总、排队大哥（可不计）、售票员（可不计）、老李（可不计）、莲姐（可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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