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白飞飞轻抚云发,玉足一点,掠入风雪中。
边疆老人一愣,这就走了?他一跺脚,唉声叹气道:“那时要能动你,我不早动手了!”
白飞飞带着风雪入了屋,脸色非常不好,欧阳明日赶紧起身走了过去,捂着她冰凉的手问道:“怎么了?师傅呢?”
白飞飞冷冷一哼,撇开头不语。
就在这时,边疆老人从外面掠了进来。
欧阳明日满腹疑云,转头问边疆老人,“师傅,飞飞这是怎么了?”
边疆老人干笑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白飞飞却甩开欧阳明日的手,眼泪说掉就掉,“师傅他要我离开你。”
“什么!”欧阳明日面色一变,看着边疆老人,一字字道:“师傅,您让飞飞离开我?”
边疆老人心知不妙,是干笑也笑不出来了,还未答话,就被古木天扯到一旁,喝道:“我就说你怎么好好的要教她武功,原来是打着这主意。”
欧阳明日轻轻为白飞飞擦去眼泪,放软语气道:“飞飞不哭,我不会离开你的。”
白飞飞吸了吸鼻子,又道:“师傅还说让我跟栖枂好。”
“什么,什么!”古木天一跺脚,大叫道,“老伙计,有你这么为老不尊的吗?”
边疆老人只觉头大如牛,他深知被这丫头算计了!
欧阳明日搂住白飞飞,面色微沉,“师傅,飞飞是我的!”
白飞飞依偎在欧阳明日怀里,嘴角轻勾,对边疆老人眨了眨眼睛。
边疆老人眼中灵光一闪,右手扶着额头,痛呼道:“哎哟,我受寒了,头疼啊,准是刚吹风着凉了。”说着就往古木天身上倒去。
白飞飞见状,赶紧推开欧阳明日,急道:“明日,快去看看师傅。”
“还是小丫头懂事,招人喜欢。”古木天不情不愿的扶着边疆老人。
欧阳明日为边疆老人细细把脉,半晌后,看了眼边疆老人,正要说什么,站在他身后的白飞飞拍了他一下。
欧阳明日身子一僵,会意过来后,扶住边疆老人的另一只手臂,“嗯,是受寒了,我先扶师傅去歇息。”
经边疆老人这一弄,谁也没再提之前一事。
白飞飞提议道:“就让师傅到这个房间睡吧,我们另开一个房间。”
欧阳明日接道:“嗯,我为师傅先开些药。”
古木天很是纳闷,狐疑地看了眼有气无力的边疆老人,这人身体不是一直很硬朗吗?
白飞飞又道:“师伯,不如这样,鉴于师傅的身体,您就在此多逗留两天。”
“这……”古木天犹豫了一下,终是应下。
接下来的两天可谓是边疆老人最难熬的两天,药是最苦的药,苦到什么地步呢,苦得胆都要吐出来,菜是最清淡的菜,清淡到什么地步呢,莫说油,就是盐也没有。
边疆老人哀怨地看着桌上那碟小青菜,抗议道:“不说油,好歹加点盐啊!”
欧阳明日给白飞飞夹着菜,嘴里缓缓道:“怎么了?”
边疆老人苦着脸,“这菜简直是如同嚼蜡,食不知味啊!”
白飞飞笑容可掬地为古木天夹了筷子菜,道,“师伯,这菜可是这儿的招牌菜,味道浓郁可口。”
古木天笑眯眯的接过菜。
边疆老人咽了咽口水,拿着筷子去夹,却被欧阳明日挡住了,“师傅,食之无味就说明您身子仍未好,那就不能吃荤腥。”
边疆老人应的飞快,“好了,好了,我身子没事。”
欧阳明日心中好笑,面上却冷冷道:“那之前的事怎么说?”
边疆老人默默夹起面前的青菜,叹道:“算了,我还是病着吧。”
白飞飞不由失笑,正想给边疆老人夹菜,门外却响起一道声音。
“哎呀,小飞飞,你怎么不等我就吃上了?”
白飞飞一怔,感觉有道无比哀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转眸,栖枂就已柔柔弱弱地飘了过来。
栖枂脱下狐裘披风,伸着脖子往边疆老人碗里一看,顿时就笑了,笑的可谓是前俯后仰,欢畅无比。
边疆老人看到栖枂,更是来气,将筷子一甩,栖枂赶紧拧身避开,呼道:“老人家,您身子本就不好,再动肝火,怕是还要歇上两天。”
边疆老人面上难得出现怒容,这混小子,明知道自己是因撮合他跟小丫头才受这份罪,他这两日还时不时找茬。
边疆老人撇开头,“你小子可别天天穿着身大红衣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搅得我心烦。”
栖枂拍了拍胸前,摇头道,“哎呀,哎呀,我怀里的黄焖鸡要哭了,算了,不招人待见,我们还是走吧。”
话一落,果真往门外走去。
边疆老人一个跃起,咳了一声,“小鸡哭了,我去抚慰抚慰。”
话一落,人影就没了。
在座几人终是忍不住,纷纷笑了开来。
“对不起,客观,我们客栈已经被人包了。”小二的陪笑声响起。
随后是一道温润的声音,“小二,刚刚可是有位红衣公子进去了?”
白飞飞几人寻声望去,在看到来人后,几人面上神情都极为奇怪。
古木天呐呐道:“像,像,太像了。”
小二有些犹豫,里面坐的可是贵客,他要说了不该说的话,可开罪不起,“这……”
欧阳明日开口道:“小二,请这位公子进来。”
小二立刻换上笑脸,“请,请!”
白子公子抬眼,看到欧阳明日一行人,嘴角带起和煦的笑,信步走了进去。
几人目不转睛看着走近的人,来人不同栖枂阴柔的美,反是极为清俊。
白子公子走到离桌子一定的距离时,翩然顿住,嘴角的笑容深了一分,礼貌的询问道:“你们可否认识着红衣的公子?”
白飞飞不答反问道:“你找什么人?”
白衣公子微微笑道,“找我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
白飞飞跟欧阳明日对视了一眼,她淡淡道:“不认识。”
白衣公子一怔,拱手道,“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家母思念成疾,双目已失明五月有余,故我想尽尽孝道。”
古木天沉吟道:“小丫头,还是叫栖枂过来瞧一瞧为好。”
白飞飞见那公子态度谦逊,言辞恳切,不似作假,便点了点头去寻栖枂。
欧阳明日伸手道:“公子,请坐。”
说着,又让小二把桌上菜肴撤了下去。
白衣公子翩然坐下,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
不一会,小二就上了茶,外加几碟茶点。
欧阳明日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
白衣公子接过茶,笑道,“在下来自北越。”
欧阳明日饮茶的动作一顿,北越?似漫不经心道:“不知阁下从何处得知令弟的消息?”
白衣公子笑道,“不瞒公子,在下自小中了毒,后为师傅所救,但师傅需我陪他二十年,父母无法,只好应允。可在四月前,得知母亲失明,师傅不得不让我回家。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替母亲去药铺抓药的路上,遇到几名商人,看到我时目光充满憎恨,并说什么‘他不是陪着白飞飞吗?怎么又跑到这了?”
说到这,他喝了口茶继续往下说道:“后来其中一人说什么不要以为换身装扮他就认不出来,他还想动手,后来被他称之为大哥的拦了下来,我觉此事怪异……”
他正说着,白飞飞就带着栖枂走了进来。
栖枂的目光落在一道白色身影上,虽然只是一道背影,却让他心里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小飞飞,他……”
栖枂的话还未说完,白衣公子就忽然回了头。
紧接着他猛地起身,眼里充满欣喜,伸出手,一步迈出。
栖枂却震惊地退了一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前面的那人虽不同于自己的装扮,可以说气质完全不同,可那五官却真真跟自己一模一样。
“弟弟——”白衣公子激动的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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