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我是个很少也不怎么会喝酒的人,常常一杯酒下肚,脸就红得跟关公一样。前天晚上,跟两个同学点了些烧烤买了点酒,偷偷摸摸地绕过宿管阿姨的眼目,跑到宿舍旁边过道的空阔处喝起来了。
凌晨12点多,初秋的夜里城市静谧无声,马路旁偶有车辆闪回,路灯在有规律地跳动。时有微凉不是风,抬头回望深空,月亮犹如一个大大的银盘,洁净的天空像是被新雨洗过一般,没有烟云遮蔽,光亮得迷人,月美得沉醉。朦胧中,空荡荡的过道间只有我们三个人举杯邀月的影子。
举杯邀月,月不识人心人自醉同龄的同学L最近心情一直很不错,常常彼此开玩笑之间都能感受到他明显同以前不一样了,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他变得越来越骚了。大家都知道,最近他在追求一个女生,而且进展已经相当不错了,今晚也刚刚约会完,看起来是势在必得了。
我跟另一个大我三岁的同学Z准备套套话,看能不能以此来为仍在水深火热的众生指点迷津。但不知道是L不肯说还是我们的套话技术太low,喝了半个多钟酒,愣是连人家是师姐还是师妹都没搞清楚,场面一度在我和Z的心间尴尬。
但或许是酒气慢慢上来了,月色又那么美,虽然还是没有跟我们说他那位是谁,但还是说了他的情感经历。L说,包括这位,目前为止他谈了四次恋爱。在震惊他如此丰富的情史的同时,我也不由得感慨了一下至今还未谈过恋爱的自己,同时余光也瞥了一眼Z:都23的人了,初吻还没有人要。
记不清几段感情中相处的时间有多久,但让L尤为记忆深刻的是他的前任,一个爱了他两年,不离不弃的单纯女孩。他上学起得晚,她愿意早上起来给他买早餐,他生病了,她愿意买药煮汤给他喝。细致入微的样子甚至有时候让他感觉生活在梦里一般,两年时间里,她对他很好。
但是梦终究会醒,破碎的梦境逃不出分手的宿命:他腻了,L是直接这样跟我们说的。渣男,我说。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渣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一段关系里,任何一方的无私付出得来的可能只有厌倦,她失望极了。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月亮走得很快,在我们饮酒谈生的时候,它已经溜到了我们的头顶上,我看不见它,散下来的只有它皎洁的光辉。
我不敢肆意评判什么,每个人的思维不一样,我是小白,他是芳心纵火犯,没有站在他当时的角度想,任何的客观都是主观。讲实话,是否厌倦是一段感情能否长久走下去的关键,如果对于对方的好都能视而不见,那看到的对方的坏自然而然就会心生厌倦。而且不能够否认的是,每个人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心生厌倦,喜新厌旧是大多数人的天性,而念旧又是大多数人的习惯。
举杯邀月,月不识人心人自醉所以,L说他现在只是享受恋爱这个过程,他没考虑过这段感情能走多久,至少应该把握当下。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在大学里应该享受爱情带来的美好,毕竟以后出去工作,考虑的往往是物质层面的东西。
可我想的是,在考虑是否要尝试接受一段感情的时候,基于的点是什么?就比如说有两个女孩,一个女孩你非常喜欢她,但是她对你的感觉不大;另一个女孩很喜欢你,而你对她也有好感,那么选择一个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哪个结果会比较好呢?
越长大越知道一见钟情卑微的可能性,相反的是日久生情不断增加的比重。但是天生的是,我是个理想主义者,我会选择前者,因为我怕后者带给我的是愧疚、感动,而不是爱,我怕厌倦。
这样想或许很幼稚,但是内心偏执如此的冲动让我由不得其他。很多朋友都问我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我摇摇头,没有人追求我,我也没有追求别人,渴望爱情却也不急于恋爱,你以为你没有的东西,可能在来的路上。爱情这种东西能让人顾不得其他,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失去一个人,也可能就此失去了全世界。
举杯邀月,月不识人心人自醉L讲那么多的一个原因是为了Z。Z有一个心结,他喜欢一个女孩子四年了,四年时间里,他们像朋友一般,却始终得不到朋友之上的关系,尽管那个女孩知道他喜欢她。Z很久之前就戒了烟,当他向我吐露心事的第二天,我看到他夹烟手中的一缕烟絮,闻到了那淡淡的烟草味。
我跟L开玩笑说,只要你什么时候有目标了,我俩帮你追她。Z的人挺好,口才不错又幽默,就是不怎么会聊天,情商低了点。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放不下她,不然怎么会又拿起了烟呢?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感情跟爱情,从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当你觉得你应该抽身的时候,往往已经深陷其中;当你觉得应该试一试的时候,已经被牢牢吸引。
但我始终相信爱情是美好而美妙的,无论时代怎么改变,世事如何变迁,它都不会有所变化。
举杯邀月,月不识人心人自醉宿醉半宿,凌晨2点,我跟月亮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地回到了宿舍。洗漱时,我看着阳台外一闪一闪的星星和它背后深邃的天空,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她随风起舞,舞得凌乱,舞得漂亮。真好。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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