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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平行世界的故事（三）

在广袤无垠的虚空之域中，出现了两抹不断扩散的亮色：蓝色和红色，显得十分突兀，仿佛两团妖冶的火焰。看来多普勒效应在这个世界依然适用，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本来铁的物理定律适用于这个世界。事实上，在缺少时间维度的世界里进行如此高强度的运动对人体本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但老妖没办法，他一旦停下，那摄人心魄的墨绿色瞳仁便如影随形地跟上来，甩都甩不掉，逼得老妖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快了，因为只要逃离了虚空之域，到了那边就是属于老妖主宰的修罗场了！

“薛定谔，快！趁现在！”这是我和薛定谔独有的心灵感应。

“喵！”只见那黑猫娇小的身形一闪，竟使出一招饿虎扑食，那老妖避无可避，眼瞅着暴露的后背就要被这畜生擒住，他急中生智，催动念力改变了力场，这才堪堪避开了那畜生的魔爪，就势滑进了一边的虫洞中，然而这手臂上还是挂了彩。想起刚刚这一幕短兵相接，真可谓是险象环生，想他老妖平生自诩混世魔王，此刻也不免心有余悸了！

……

公元1999年4月1日，天气晴。

这是老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之一，他曾成百上千次来过这个时间点，无望却又如数家珍般地用上帝视角俯瞰着一切，过去的种种，以一种含有无限细节的纵深感呈现着。

空气中弥漫着春草的清香，常春藤攀附着钢筋水泥，一路向上，只为了汲取那一缕阳光，无疑，这是个欣欣向荣的日子。25岁的老妖，刚刚把最后一箱货物搬上货运车，出了一身汗。他锁好生锈的车闸，掏出一包大前门踱到车前，递给司机一根：“光头仔，又辛苦一趟啊！好走不送！”那司机显然受宠若惊了，连连摆手，“老妖，这可使不得，我抽飞鹤就够了，谢谢啊！”“啧，给你你就拿着，费什么话！”说着老妖就一屁股把那司机踹上了驾驶座，然后吹着口哨往大铁门走去，没走两步，却一眼望到了她，顿时，老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怔在原地了。

“细妹！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都不行啊，这又不是监狱，就是监狱它也给人探监的啊！”

“你看你，这说的哪门子话？走，晚上一起下馆子去？顺便交流一下感情！你看我一忙都顾不上你，我今晚说什么也要好好检讨一番！”

“行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问你！”

“正事？你也有正事？嘿，你，你别这样看我，看这气氛整的，老严肃了……”

细妹双手抱臂，瞪着一双凤眼，眼里全是佯装的怒意，许久，才轻启薄唇：“你，姓什么？”

老妖楞了半晌，抬手抚上细妹额头，不料悬着的手却被细妹打了下来，“我没发烧！我就是突然发现他们整天都叫你老妖、老妖的，认识你这么久，我居然连你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呵，这，有必要知道吗？我不也整天叫你细妹吗？”

“有必要！很有必要！”细妹那本就红润的脸庞此刻涨的越发通红了，“我不想生了孩子以后连孩子的姓氏都……”细妹似乎意识到说漏了什么，骤然闭口了。

“你，你刚刚说什么？孩子？”老妖只觉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来了。

“嗯，我怀孕了！”细妹飞红了脸。

老妖想把细妹抱起来，但转念想到还有孩子，一时间倒手足无措起来，旋而只是像个孩子一样的手舞足蹈，嘴里高喊：“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