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如此喧闹,你和我
不如将声音放得更低些
或者干脆用眼睛来说话
但这可不是什么伤心的事
因为他们是欲望,我们是爱
他们花样翻新,我们胆小笨拙
所以更多的时候,失败的将是我们
直到我们两手空空
只剩下善良和纯洁
那么,好的和坏的我们都收下吧
然后一声不响,继续生活
如此我们才能活的干净、自在,几乎接近幸福
如此我们才敢面对那些美好的事物,说:我爱着
—— 海桑 《这世界如此喧闹》
我有的时候会有一些无伤大雅的迷惑。比如写作是什么?又比如艺术是什么?又或者,女人到底是什么?这种问题只会让人越思考越迷惑。
写作是我手写我心,是呕出一捧心血,淋漓地洒向沿途的一草一木,待明年,能填平长风深谷。那如果深谷太深呢?如果从胸腔里掏出来的,本身已经是陨石和深渊呢?
艺术能给人拨云见雾的本领。可有时候,由于其自身的精致和晦涩,艺术自己就是雾。艺术家凭其作品渐渐成熟其人。
在自己的作品中,艺术家才有望本身趋于成熟。不仅人奇妙,不仅艺术奇妙,奇妙的是人与艺术竟有这一重严酷而亲昵的关系:别人的艺术无法使自己成熟,只有自己的才行。
可见,艺术其实是一种相当自我的行为,是排他的,是一个自我修复和成长的过程。就像一个有自闭症的小孩,躲在房间的角落独自玩耍,旁人可以陪伴,可以默然,但其实谁都不敢打包票,懂了这个孩子。艺术家,就是这样的,星星的孩子。
那女人是什么呢?很奇怪,我会在思考写作和艺术的时候,无端联想到女人。这其实不是同一类的词汇。但是好像许多年来,和女人相提并论的词语,都有一些古怪。多年之前,甚至还有一部电视剧叫《篱笆女人和狗》。
《圣经》中提到,亚当和夏娃分别代表男性和女性,上帝为了不让亚当寂寞,就拿走亚当的一根肋骨,把肋骨变成了夏娃。或许,男人的第七根肋骨是女人,第八根是幻想,所以女人和幻想离得最近。但我总觉得这个说法十分虚妄。不要在物质世界的最初,就把女人定义为男人的一部分,我们并不是隶属关系。
我更推崇的是中国古代的神话,是女娲造人时,抟土而成了男男女女,先来后到不是那么明显,甚至带着一丝任性的随机成分。可能先有了男人,也可能先有了女人。都是泥土的产物,都不能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走,所以很多的情爱,似徐徐晚风,却又混着尘沙。
我今天看了一篇公众号文章,名字叫做《被偷拍、下药的100万个女孩说:这不是我的丑闻,而是你的罪行》。
说的是很多很多的女人,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被猥亵、强暴或是泄露了隐私。而很多当事人甚至是在视频照片流传甚广之后,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还有很大数量的男人,“不经意”间随意开一些视女人如玩物和战利品的玩笑,似乎整个社会都在默认。
看完这篇文章,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这个世界上视女人如玩物和战利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相当大一部分女人也无意识地默认了这样的现状。强奸,家暴,职场上的性别歧视无处不在。
我见过大学的时候被始乱终弃,自己一个人去打胎,而后鲜血淋漓半年还不止的同学,我见过幼时被性侵,长大了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朋友,我见过被家暴几十年打打杀杀过日子还不肯离婚的女人,我还见过在公交车上被猥亵不敢说话的小女孩。
甚至我自己也遇到过这样的色狼,被我一脚跺在了脚面上,只恨我平时没有穿高跟鞋的习惯。我也曾在去年傍晚遛弯的时候被尾行,如果不是发现得及时又恰好熟悉路线,我可能也躲不过一场性侵。
没有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能敌过或是跑过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没有一个人可以随时随地保持极高的警惕心。这是生理原因决定的。但是这其实并不公平。弱势群体就活该被欺负和凌辱吗?「受害者有罪论」盛行了多少年了,它就一定没问题吗?
那些能面不改色说出“苍蝇不叮无缝蛋”的人,都应该下地狱。你也有妈妈妻子,甚至还有姐妹和女儿。穿短裙进夜店是女人的权利,下夜班回家没人接送是女人的无奈,职场性骚扰和潜规则,是人类的耻辱。但这些都不是你们一脸淫笑或是狞笑,亮出拳头和性器官的理由。
如果轻视女人,最后必是自己被轻视。如果凌虐女人,最后必是自身受到恶报。
我生孩子的那天看见是个男孩,不得不承认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的孩子不必面对一个对女性充满恶意的世界。但是我也会慢慢教会他,尊重别人,尊重所有的人,特别是女人。你教会你的女儿保护好自己,我教会我的儿子永远不会伸出恶魔之手。
雪崩发生之前,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可我不想做任何一片雪花,还妄想雪崩发生之时,能尽量救出被掩埋的人。即使全世界的鸡蛋加在一起也碰不过石头,但是总有石破天惊那一天。
我保护好自己,继而希望能保护所有女性,我为所有貌似处于弱势地位的女人发声,不是因为我是个女人,而是因为我还是个人。
莫奈擅长光与影的表现技法,一生都在致力于追寻探索光色与空气的表现效果,常常在不同的时间和光线下,对同一对象作多幅的描绘,从自然的光色变幻中抒发瞬间的感觉。他对光影之于风景的变化的描绘,已臻于化境。可以说,莫奈的一生都在用画笔写作,都在艺术的路上跋涉,都在不停地追光。
我愿此生,拥有莫奈的勇气,和他的执着。在需要坚忍的时候有坚忍,在需要镇定的时候有镇定,在需要热血的时候还有一腔热血,在需要怜爱的时候,还余一怀柔情。
我永远屈服于温柔,而你是温柔本身。我愿余生,能长长久久地,护佑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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